往日里热闹的营地里这会个个都大气不敢出。
基本所有的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屏气凝神的。
差不多晚膳的时候,皇上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太子殿下也被牵连责骂了一通。
这会谁也不敢触霉头。
当然担心的不仅仅只有皇家人,还有颜家和定北侯府的人。
宁致远可是定北侯府唯一一根独苗苗啊!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定北侯府的人都得蕨过去。
这会皇上营帐里聚集着好多人,几位王爷,好多大臣都在。
定北侯烦躁的在帐子里走来走去,光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很急。
“不行,老子等不了了,老子自己出去找。”
他这么多年才得了这一个,要是没了,他老宁家就绝后了,还有小王爷和祁暨,身上可都是留着他们宁家的血的。
所以哪怕皇上也在这,他这会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说话都没了顾及。
见他真的要往外走,其他人连忙拉着。
“诶诶诶,侯爷先别急,皇上这不派锦衣卫去找了嘛。”
“就是就是,定北侯稍安勿躁,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等等,再等等。”
定北侯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在军中混的人,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按耐住自己的脾气,“等个屁,老子等不了。”
他眼睛扫过在场的一群人,最后定在颜崇光身上,“颜铁嘴,老子要亲自去找人,你去不去?”
颜崇光眼神微动。
他自从同自家夫人了解完情况后,就一直待在皇上的营帐里,他不是不担心儿女,而是待在皇上这里能得到一手消息。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虽面上不显,但心里也很是着急。
这会定北侯一问,他也是真的等不下去了。
他虽然是文官,没有功夫在身,但年轻时候也是见过刀枪剑影,经历过生死的。
这么想着,他也真的抬脚往外面走。
许是谁也没想到颜崇光居然真的赞同定北侯的话,还直接付诸行动,没有人拦着他。
就在他抬手掀帘子之际,外面有人快跑进来。
来人进来顺手将颜崇光给掀在一边,然后直接跪在皇上面前道,“回来了回来,启禀皇上,瑞王殿下等人回来了。”
听到这话一群人呼啦啦地出了帐子。
只是营地外还是没有瑞王殿下等人地影子。
皇上喝道,“人呢!”
刚刚报信的人也连忙跟着出来禀报道,“回皇上,殿下等人在回来的路上,小颜大人着小的先回来报信。”
有了这么一出,小王爷等人天黑时到达营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火光之下,照着一大群等待的人。
“父皇,母后。”
小王爷一只手里抱着兔子,另一只手抬起朝着对面的人挥手。
然后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左摇右晃的就要往下摔。
“啊!”
四周一阵惊呼。
颜岁安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但她还是飞身上前,将人给抱了下来。
这一路都走过来了,总不能让人到在这最后一步吧。
再一次享受到颜岁安拦腰抱的小王爷,这会的感受比上次更加明显。
毕竟上一次,他都要被吓傻了。
这次只被吓到一半。
好在有了这出,他脸再是红扑扑的,大家也只是以为他被吓到了。
小王爷刚一落地,以皇上为首的人就都赶到了,皇后跑到小王爷身前,“小九,小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有,小暨,小远呢?”
“没呢,母后,儿臣没有受伤,大外甥和表弟伤了手脚,坐马车回来的。”
定北侯上前一把掀开马车车帘,看着躺在车上‘奄奄一息’的祁暨与宁致远,顿时大喊,“太医,太医人呢?死哪去了?”
小王爷活蹦乱跳的还能骑马,想来是没什么事,众人刚要放下一点心,就听到了定北侯的大喊声。
以为情况真的不好了,也围了上来。
太医也连忙上前查看,上手一把脉,顿时松了口气。
“禀皇上,小世子和小侯爷他们这会是睡着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马车里被四周嘈杂的声音吵得睡不着的两人,这才幽幽转醒。
“谁呀,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嚎丧呢?”
......
这大嗓子,一看就是宁家的。
喊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听完太医的话刚松一口气的定北侯被自家儿子这么一吼,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是你老子我。”
宁致远顿时噤声。
定北侯又道,“老子倒是想嚎丧,你也没给机会啊!”
宁致远可怜的往后缩了缩。
就怕他老爹那蒲扇般的大掌再次落在他身上。
转念一想,他今天可是受苦了,顿时扯开嗓子诉苦,“爹,我手断了,可疼死了。”
“手断了又不是脚断了,赶紧给老子自己滚下来。”
卖惨没有得到同情,小世子委屈巴巴的下了车,“哦!”
定北侯又看了看车上角落里的黑影,这是躲在角落里怕殃及池鱼的祁暨。
定北侯道,“怎么你手也断了?还不赶紧下来。”
祁暨:“呜呜呜——”
“舅公,我腿断了!”
定北侯:“......”
众人:“......”
最后还是定北侯上前一把捞起祁暨,抱着往帐子走去。
接下来就是太医给两位伤员正骨,然后包扎固定。
人都回来了,从回来的士兵嘴里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颜岁安又言简意赅说了自己救人的部分。
众人也慢慢散去,这一天提心吊胆,也挺累人的。
这一次的事情,总结下来就是,一宗打着想要同皇上谈条件的目的,冲着小王爷来的挟持绑架案。
最后,小王爷毫发无损,郝侍卫遍体鳞伤,祁暨和宁致远两个小倒霉蛋一个伤了脚一个伤了手,恰好凑成了一对。
也不对,咱们小王爷还损失了一只鸡。
不过他得了一只小白兔子。
得失拉平。
只是没有人知道,晚上的小王爷,趴在床上哭唧唧的给自己的屁股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