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城头,凌哲望着阵前那群被绳索缚住的孩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蒙恬双目赤红,青铜剑已然出鞘半寸:“先生,让末将去剁了那妖道!”
“慢着。”王翦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老将军缓步登城,昏花的老眼扫过敌军阵前那百名瑟瑟发抖的童男童女,嘴角竟泛起一丝冷笑:“徐福这老杂毛,玩砸了。”
是夜,王翦军帐中灯火幽微。老将军将一枚青铜虎符推至凌哲面前:“明日阵前,你尽情去骂。”
凌哲愕然:“老将军,这...”
“徐福根本不懂血祭。”王翦眼中精光一闪,“那百名孩童衣衫整洁,面色红润,分明是刚吃饱喝足。若真要行祭,前日便该断食净身。”
凌哲恍然大悟:“他在诈我们?!”
“不错。”王翦捋须轻笑,“你若冲动救人,正好落入圈套。但若...”老将军附耳低语,凌哲眼睛越来越亮。
次日清晨,两军对垒。徐福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桃木剑,正要装神弄鬼,却见楼兰城门轰然洞开。
凌哲单人独骑,缓辔而出。他今日特意换了身崭新的官袍,头戴进贤冠,腰间却别着个奇特的铜皮喇叭——那是墨玄连夜赶制的“超级扩音器”。
他在两军阵前勒马,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冠,又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做得极其从容,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来参加诗会。
位面直播间瞬间沸腾:
【语言艺术家即将上线!】
【全员静音!主播要开大了!】
【录音设备准备!】
凌哲终于抬起眼皮,举起铜喇叭清了清嗓子。这一声轻咳经过扩音,竟如惊雷滚过沙场。
“徐福!”
他劈开嗓子一声吼,震得风沙灰都减小了,
“你还有脸披这身道袍?
当年骗秦始皇的三流把戏,如今还想再演一遍?
你炼的仙丹狗都不闻——不,狗闻了都摇头!
你当旁人是瞎了眼,看不出你炉子里烧的都是些骗香火的炉灰?”
徐福气得手指发颤,道冠险些歪到耳根。
凌哲嗓门一拧,
矛头直刺凌玄:“还有你!凌玄!
一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老僵尸,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家祖上那点破事,县志都嫌丢人不肯写!
你三舅姥爷当年是不是偷了谁家的风水,才养出你这号千年不烂的祸害?”
亚历山大忍不住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暗自庆幸还没被卷进这场风波。
“你们这一窝——真是乌龟找王八,一路货!”
凌哲越骂越狠,唾沫星子横飞,
“徐福你丹炉里的灰比你的良心还厚;
凌玄你穿的寿衣,乞丐见了都要绕道走——晦气!
还有那个亚历山大,顶个秃瓢戴金冠,远看还以为哪个庙里的铜钟成了精——叮叮当当,空空荡荡!”
这番痛骂如疾风骤雨,骂到精彩处,连秦军阵中都传来压抑的笑声。
匈奴骑兵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冒顿捂着肚子直抽抽。
徐福气得浑身发抖,桃木剑指向孩童:“你再骂!老夫这就...”
“这就什么?”
凌哲突然收起痞态,声音冷若寒冰,
“你根本不敢动手!这些孩子要是少根头发,波斯人第一个剁了你!真当蛮子傻?”
波斯总督闻言果然脸色一变,狐疑地看向徐福。
凌哲趁势举起虎符,声如洪钟:“三军听令!徐福凌玄,罪当万死!生擒者赏千金!那两个鳖孙的人头,够你们娶十个婆姨!”
“杀——!”秦军与匈奴联军山呼海啸般冲出。
徐福见势不妙,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就想溜烟。谁知老铁早已绕到阵后,一头将他撞翻在地。凌玄刚要施展时空秘法,却被王翦一箭射穿袍袖——那箭上绑着墨特制的“锁灵符”。
位面直播间被“哈哈哈”刷屏:
【骂战教科书!】
【求喇叭链接!】
【主播骂人收费吗?】
是夜,楼兰王宫大摆庆功宴。凌哲抱着酒坛傻笑:“原来骂人也能退敌...”
王翦举杯轻笑:“后生可畏。不过...”
老将军忽然压低声音,
“你骂亚历山大的那句‘电灯泡’,是何物?”
凌哲酒醒了一半,
支支吾吾道:“这个...西域特产,特别亮的油灯...”
老铁在角落优雅地嚼着葡萄,
独眼里写着:“我就静静看着你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