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哲虽然退烧了,但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对劲。
第一关:喉咙吞刀片。
每次吞咽口水都像经历一场酷刑,仿佛有无数小刀在喉咙里划拉。吃饭?喝药?那更是堪比上刑场!
“蒙……蒙将军……轻点……这药……烫……”凌哲含着眼泪,小口嘬着蒙恬递到嘴边的药汤,每喝一口就龇牙咧嘴半天,表情痛苦得像在喝毒药。
蒙恬看着他那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凌先生,良药苦口,忍一忍。”
凌哲泪眼汪汪:“这哪是苦口……这是要命啊……我感觉我的喉咙……已经变成……磨刀石了……”
【直播间弹幕:
用户“星际喉科医生】:建议使用低温喷雾缓解,打赏已发送技术原理。
用户“魔界拷问官】:啧,这点痛苦都受不了?我们这儿刑具都比这个带劲!
用户“北方病友】:感同身受!每次感冒都这样!主播坚持住!】
第二关:水泥封鼻孔。
两个鼻孔彻底堵死,只能用嘴巴呼吸。白天还好,晚上一躺下,那呼噜声打得,堪比拉风箱,连竹楼外的野猪都被吓得不敢靠近。
更惨的是,他失去了嗅觉!阿果好心给他端来鲜美的鱼汤,他闻不到香味,只觉得是一碗温热的液体。小竹拿着新做的、带着竹子清香的马桶设计图给他看,他也闻不到,只能看到小竹期待的眼神,然后虚弱地竖起大拇指:“好看……”
凌哲悲愤地在心里呐喊:“这跟失去了半个灵魂有什么区别?!”
第三关:无麻醉开颅。
头疼不是持续性的,而是一阵一阵的,毫无征兆地突然来袭。前一秒他还靠在榻上,虚弱地规划着“百越医药研发中心”的KpI,下一秒就可能突然抱住脑袋,发出一声压抑的哀嚎:“啊!我的脑仁……好像被驴踢了!”
蒙恬和阿果已经习惯了他突然的“发病”,只能默默地递上湿布巾,或者帮他按按太阳穴(虽然没什么用)。
第四关:全身肌无力。
以前能围着篝火蹦跶一晚上的凌哲,现在走两步就喘,拿个手机都感觉有千斤重。他想继续他的“文化反向输出”事业,结果刚拿起一块染好的布,手一抖,布掉了;想跟老巫师讨论草药,说了两句就开始眼冒金星。
最让他崩溃的是,他连打开直播间跟家人们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电量停在182%,却无法与异世界的沙雕网友们分享这病中的“酸甜苦辣”。
“完了……家人们……我废了……”凌哲瘫在竹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感觉自己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什么五点下班……什么寰宇大计……都是浮云……我现在……只想……能顺畅地……擤个鼻涕……”
蒙恬看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叹了口气,难得地说了句软话:“凌先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生将养便是。”
阿果也想办法给他弄了些润喉的野果和清爽的粥水,虽然凌哲尝不出味道,但好歹能咽下去。
小竹更是贴心,把他那个“可折叠马桶”的最终版模型搬到了凌哲床边,说是让他“监工”,实际上是想给他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凌哲看着那个设计精巧的竹制马桶,心情复杂。一方面欣慰于小竹的成长,另一方面又悲愤于自己现在连亲自体验一下这马桶“丝滑”程度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在蒙恬的“武力”喂药、阿果的“爱心”投喂、小竹的“精神”鼓励下,凌哲艰难地熬过了病痛最折磨人的阶段。
当他终于能自己坐起来,不用借助蒙恬的力量也能把一碗药喝完,并且第一次成功地用鼻子呼吸到带着竹叶清香的空气时,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活了……我终于……又活了!”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这普通的空气简直是琼浆玉露!
他立刻(用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抓起手机,打开直播间,用沙哑的嗓音宣布:
“家人们!我凌汉三……又……又回来了!这次是真的!看见没?我能自己擤鼻涕了!!”
他炫耀似的拿起小竹准备的柔软树皮纸(百越版厕纸),用力擤了一下鼻子,虽然动作依旧虚弱,但脸上洋溢着新生般的喜悦。
【直播间弹幕普天同庆:
用户“魔界再生父母】:恭喜恭喜!下次记得买我们魔界的“百病不侵”保险!
用户“星际康复师】:建议进行温和的呼吸训练,教程已打赏。】
用户“晋江病弱男主爱好者】:啊啊啊病弱美人主播也好香!】
蒙恬看着凌哲那副“擤个鼻涕就像打了胜仗”的嘚瑟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凌哲,在经历了这场“酷刑”般的病痛折磨后,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用加粗的字体写下了一条人生感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出差,必须带足药材,以及……一个随行太医!”
毕竟,商机无限,但小命只有一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