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生之境的记忆桃林成熟之际,阿桃在林间发现了第一面会流泪的镜子。镜面倒映着混沌少年的身影,泪水却顺着镜框滑落,在记忆之壤上烧出焦痕。她触碰镜面时,镜中突然浮现出太虚剑宗初代山门的景象——那里的剑魂们正被某种力量吞噬,身影变得虚幻。
“是镜花缘劫。”阿砚握紧诚澈剑,剑身映出太虚子手札残页,“每隔千年,源生之境会生出‘镜花’,映照生灵最恐惧的未来,若无法破除,镜花会化作真实劫数。”
阿萤的鎏金软剑突然悬停在镜面上方,剑身上的太虚纹路与镜中景象共鸣:“镜中显示的是混沌少年魂飞魄散的画面。”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但劫数的源头,竟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往生镜中,锻造少年正握着太虚归源剑刺向混沌少年。剑身上的龙纹泛着诡异的红光,混沌少年的龙魂碎片在剑刃下崩解,化作黑雾涌入源生之境的光门。阿桃看见黑雾所过之处,记忆果迅速枯萎,光蝶翅膀上的画面扭曲成恐惧的模样。
“这不可能!”阿桃的龙形虚影从印记中飞出,鳞片间泛着记忆果的光。她将护灵玉按在镜面上,玉片瞬间化作无数光点,顺着镜面流向源生之境的光门。光点所过之处,黑雾开始消散,露出锻造少年眼中被控制的红光——那是血煞门“蚀魂术”的残迹。
诚澈剑的刻痕突然亮起,罗诚的剑魂虚影从光中踏出:“当年魔尊在逆鳞部件中埋下的邪念,通过鳞光剑侵蚀了锻造少年。”他指向镜中少年剑柄处的血玉,“那是魔尊最后的命魂碎片。”
混沌少年的龙魂虚影突然冲进光门,将锻造少年扑倒在地。两人在源生之境的银河边翻滚,少年的龙魂碎片不断崩解,化作星雨洒在记忆之壤上。阿桃看见每滴星雨都催生出新的记忆果,里面正是锻造少年被控制前的善念。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少年的声音带着痛苦,太虚归源剑的剑尖正对着混沌少年的眉心,“救救我……”
阿桃的龙形虚影突然张开龙口,将血玉吞入腹中。阴阳鱼印记与血玉剧烈冲突,阿桃的凡人形态突然虚化,露出龙形本体——这正是她体内龙魂被彻底唤醒的征兆。龙息喷在血玉上,邪念化作黑雾消散,露出里面封存的魔尊残魂。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钥匙。”阿桃的龙形虚影开口,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威严,“用我纯净的龙魂,净化所有邪念。”
太虚归源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剑身的龙纹与阿桃的龙鳞产生共鸣。剑刃转向魔尊残魂,将其吸入剑鞘。锻造少年的眼神恢复清明,他望着阿桃的龙形本体,突然想起百年前在雾隐山见过的龙魂虚影——正是阿桃的前世。
“我们注定要相遇。”少年轻声道,太虚归源剑的剑鞘突然裂开,化作星雨融入阿桃的龙鳞,“用我的愿力,助你完成最后的净化。”
阿桃的龙形本体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金光中浮现出太虚七子的虚影。他们合力将魔尊残魂封印在源生之境的光门后,光门表面浮现出太极图,将邪念永远隔绝。
三日后,源生之境的光门重新开启。阿桃恢复凡人形态,腕间的龙形印记多了道太极纹路。她在记忆桃林里发现了混沌少年留下的雾淞酿,酒坛上刻着:“愿此后,镜花不现,劫数皆消。”
诚澈剑的刻痕在此时泛着温润的光,映着光门后的太极封印,映着锻造少年重新锻造的太虚归源剑,映着阿桃腕间与混沌少年相连的光丝。阿砚知道,只要这柄剑还在,这片天地就永远不会失去守护的力量——就像星泉永远流淌,就像龙纹永远盘旋,就像所有藏在时光里的梦想,终将在鳞光的映照下,找到属于自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