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起来啦,时间快到啦。”
迷迷糊糊的,陈珏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强行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宁如月站在自己的床边,正在用力摇晃自己。
“哎呦,如月,你怎么进来了。”
“还说我,先生,我在门外敲门你都不应,打电话关机,我只能开门进来看看啦。”
宁如月撇了撇嘴,陈珏拿起身边的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看来是刚刚忘记充电了。
“几点了?”
看啦看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擦黑,一副夕阳西下的情景。
“已经五点了,就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先生咱们的快点。”
“哎呦。”
陈珏不情愿的被宁如月拽起来,一脸的痛苦面具。
“先生,快点,你今天还要大展雄威,亮瞎他们所有人的杰瑞眼呢。”
直接无语,陈珏被推进了洗漱间,一捧清水浇在脸上,整个人终于振作了不少。
“这几天还是太累了,过几天的休息一段时间了,元气大伤啊。”
换了身整洁的衣服,简单洗了个头,陈珏便完成了自己的准备。
刚好用时五分钟,及格线。
看了看手机,刚刚被宁如月给充上电,此时已经飙升到百分之八十的电量,一加闪电快充果真恐怖如斯。
陈珏与宁如月两人走出望湖楼,此时快艇已经等在了码头边,是宁如月叫来的,因为时间不够充裕,冯不平直接派了船过来接陈珏,直接到画舫之上。
有了苏友云的话,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原本冯家自己虽然在西湖上有画舫,但是并不够大,只是一座两层,能够容纳百十人的游船罢了,有了朱思的协调,西湖景区直接贡献出了五艘最大的画舫,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艘三层龙舟画舫“荃桡号”仿宋御舟赫然在列。
南宋时期的西湖上,也曾有一艘名为“荃桡”的御舟,它畅游于湖面,承载着皇家的尊贵与威严。后来,元代画家王振鹏在描绘南宋皇家游湖场景时,将这艘“荃桡”御舟也画了进去,使其形象得以流传至今。
而如今这艘荃桡号,就是按照王振鹏画中的样子,融合现代技术,重新设计打造而成,一直以来都是西湖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荃桡号通体仿古,一层为由透明玻璃窗和龙型纹案龙柱组成,舱内放置红木座椅,二层则是一个稍小一点的楼阁与平台以及尾部一处稍小一点的亭台,较紧凑地分布于船体中部,将整个二层分割出三处观景平台。三层则是唯一的一处,足以容纳五十人左右的亭台。
“这艘船,还真是奇特。”
陈珏看着停靠在码头边的龙舟,实在是不知道作何表情。
确实,这艘船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显眼包,巨大的龙头下面的出船门,通体金色龙身船体与琉璃瓦,在加上仿古红木的雕梁画栋,吸引了所有能够看到他的目光。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论怎么说,这艘船都是整个西湖景区的一张名片,也是最大的一艘船,周围拱卫着其他四艘稍小一点的画舫。
其中两艘是单层的画舫,另外两艘则是双层的画舫,大小与中午冯不平招待自己的船差不多大小,都是能够承载百十人左右。
之前苏友云有言在先,在座的人都能参加,要知道,当时在赏荷楼之中,可是不仅仅有自己一行人,还有不少的吃瓜群众。
再加上事情飞速传播,今天想要参加晚宴的人,只会更多。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获得登船的门票的。
当时在座的人之中,虽然能够参加这次聚会,但是他们的身份明显不符,因此为了不引起舆论的影响,冯不平就将他们安排在了这些小一号的画舫之中,虽然也能够参加这次晚宴,但是却完全上不了主船,算得上是变相的办法。
毕竟,就算是最大的荃桡号,也仅仅是能够载客两百人左右,更何况还要大摆宴席以及不少的侍者,正是参加的人员就更少了。
总不能让各位才子学士太守像是挤公交一样站起来参加流水席吧。
虽然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但是这么做还是妥帖的, 而且冯不平也给了想要登船的游客留了一个机会,那就是拿出自己得意的诗词,如果能够入得了眼,就可以登船参加宴会。
既然是文会,如此规定,不仅显得风雅,众人也是各凭本事,任谁都是无话可说。
当然,这些投上来的诗词,也是分个三六九等,一般的诗词也就只能上那些拱卫的小画舫,更好的诗词才能换双层画舫,真正的佳品,才能上三层主船。
如果真有人写出了如此佳作,那么自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大家自然不会介意给他一个座位。
陈珏带着宁如月两人登上主船,冯不平早就等在船头,迎来送往,与各位谈笑风生。
看到陈珏,冯不平眼前一亮,毕竟这次的雅会,说到底还的谢谢人家陈珏,要不然,自己哪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出头露脸,冯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来拓展自己的影响力。
更妙的是,这次还有苏太守给自己背书,可以说得上是馅饼直接掉到了自己的头上,就差直接喂到自己嘴里了。
“陈兄,陈兄这边。”
与身边的人告罪一声,冯不平快步迎了上来,容光焕发。
“冯兄真是风采照人啊。”
陈珏拱了拱手,调笑了一句。
“哈哈,陈兄快别笑话在下了,我这还不是借了陈兄你的面子,要不然这种机会,怎么会落到我的手里啊,陈兄,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冯不平作揖道,这话说的倒是不差,他虽然是冯家的嫡子,但是仅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家族资源扶持对他的倾斜也不大,这种捡来的风光事,平常根本落不到他的头上,因此这一次能被苏友云亲口任命,还真是借了陈珏的光。
“德才如金,自有光辉,我不过是起了一点小小的帮助罢了,冯兄不必太过挂怀。”
陈珏笑了笑,不管这冯不平有多少真心,起码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让人如沐楚风,家教修养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