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李长生就背着铁剑出了西院。手里的金色令牌被他攥得温热，“传功特批” 四个字在晨光下泛着柔光，想起传功长老说的 “找本适合你剑意的剑法”，他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 藏经阁二层，那可是外门弟子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里面藏着的剑法典籍，随便一本拿出来，都能让外门弟子抢破头。
到了藏经阁门口，张长老正坐在石阶上擦拭拂尘，看到李长生过来，抬了抬眼：“又是你？昨天不是刚借过书吗？” 他记得李长生，上次借走那本残缺的《锻骨诀》，当时他还觉得这弟子眼光一般，没想到没过多久，这小子就成了外门小比的黑马，还悟了剑意，连传功长老都注意到了。
李长生笑着递过金色令牌：“张长老，这次我是来藏经阁二层的，传功长老给了我这个。”
张长老接过令牌，眯眼一看，看到 “传功特批” 四个字时，手明显顿了一下，再看向李长生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没想到传功长老对你这么看重，这令牌整个外门，也就你一个能拿到。行了，进去吧，二层的典籍比一层珍贵，别乱翻，看完要放回原位，要是损坏了，就算传功长老护着你，也不好交代。”
“弟子明白，谢谢张长老。” 李长生接过令牌，跟着张长老走进藏经阁。
一踏上通往二层的木梯，李长生就感觉不一样了 —— 一层的空气里只有淡淡的墨香，而二层的空气里，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吸一口都觉得丹田暖暖的。走上二层，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眼前一亮：二层的空间比一层小些，但书架都是用深色的楠木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护阵符文，能保护典籍不被虫蛀、不受潮；书架上的典籍也不再是一层那种泛黄的纸页，有的封面是用兽皮做的，有的还镶着银色的边，甚至有几本典籍上，还泛着淡淡的灵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二层的典籍分三类，左边是剑法，中间是心法，右边是炼体术。你要找剑法，就去左边书架。” 张长老指了指左边，“我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喊我。” 说完，就转身下了楼。
李长生走到左边书架前，从第一排开始看。书架上的剑法典籍琳琅满目，光看名字就够吸引人的 ——《落英缤纷剑》《崩山剑》《疾风逐月剑》《寒星剑法》…… 每一本的封面上，都标注着品阶，大多是黄阶高级，还有两本是玄阶低级，比他之前在一层看的黄阶低、中级剑法，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先抽出一本《落英缤纷剑》，封面上画着满树桃花，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图谱密密麻麻，第一式 “桃花点点” 就有三个分解动作，讲究身法轻盈，剑招如花瓣般散落，看起来华丽又灵动。李长生试着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手腕轻轻转动，想象自己使出这一招 —— 可刚一动念，识海里的剑意就有点别扭，像是原本顺畅的水流被堵住了似的。
“啧，这剑招太花了。” 李长生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光招式就有几十种，练起来倒是好看，可我用剑意催动的时候，总觉得手脚被绑住了，剑意的‘斩破’劲儿根本发不出来。传功长老说要找适合自己剑意的，这《落英缤纷剑》是好看，可跟我的剑意不搭，不行。” 说完，就把书放回了书架。
接着，他又抽出一本《崩山剑》，封面上画着一座裂开的山，看起来就充满力量。这本剑法讲究以力破敌，每一招都重若千钧，第三式 “山崩地裂” 更是需要将全身灵力灌注到剑上，劈出的剑气能砸裂青石。李长生试着感受了一下，要是用炼体力量配合这剑招，威力肯定不小，可他的剑意是 “斩破”，不是 “硬砸”，这剑招的刚猛，反而会压制剑意的锐利。
“还是不行。” 李长生摇了摇头，把书放回去，“《崩山剑》太刚了，适合纯体修或者力量型剑修，我是靠剑意吃饭的，用这剑招，反而浪费了剑意的优势。”
他又翻了几本，《疾风逐月剑》是玄阶低级，讲究剑快如风，比周昊的《疾风快剑》还快，可快剑注重的是速度，不是意境；《寒星剑法》讲究剑招如流星，出其不意，可同样是重招式、轻意境。翻到第五本的时候，李长生有点犹豫了 —— 这些剑法典籍都很高级，可没有一本能让他的剑意自然融入，难道是他的要求太高了？
就在这时，他想起传功长老说的话：“剑意修炼，重在感悟，要把剑意融入自己的理解，招式只是载体，不是根本。”
“载体…… 对，招式只是载体！” 李长生心里一亮，“我之前总想着找招式厉害的剑法，可忘了，真正重要的是，这招式能不能成为我剑意的‘容器’，能不能让我的剑意更好地发挥出来。就算招式再华丽，要是装不下我的剑意，那也没用。”
想通了这一点，李长生不再盯着那些名字响亮、品阶高的剑法，而是往书架的角落走。角落的书架上，放着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典籍，有的封面都褪了色，有的书页边缘还卷了边，显然很少有人翻看。
他抽出一本封面是浅灰色的典籍，封面上写着四个古朴的字 ——《流云十三式》，下面标注着 “黄阶顶级”。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很工整，是手写的，第一式叫 “流云初动”，图谱很简单，就是剑从腰间慢慢抬起，剑尖斜指地面，看起来和他之前练的《流云基础剑法》的起手式很像，可旁边的注释写着：“初动者，非剑动，乃意动，剑随意走，如流云初生，看似缓慢，实则暗藏剑势。”
李长生眼睛一亮，赶紧放下书，走到书架旁边的空地上，右手握住铁剑，按照图谱的姿势，慢慢抬起手臂。刚开始的时候，还和普通起手式没区别，可当他试着引导识海里的剑意 —— 让那丝银色的剑意慢慢流到剑上时，奇迹发生了！
原本普通的起手式，因为剑意的融入，剑身上泛起淡淡的银光，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剑势带动，慢慢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就像真的有流云在剑周围转动似的。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剑意没有被压制，反而和剑招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剑招成了剑意的 “壳”，剑意成了剑招的 “魂”。
“就是这个！这就是我要找的剑法！” 李长生心里激动得不行，赶紧翻到第二式 “流云聚势”，同样是简单的剑招，讲究剑势逐渐凝聚，注释写着：“聚势者，如流云汇聚，越聚越厚，剑势越盛，剑意越浓，待势满之时，一剑破敌。”
他又试着练了一遍 “流云聚势”，剑意顺着剑招慢慢凝聚，从剑尖的一点银光，变成剑身的一层银膜，周围的空气旋涡也越来越大，连远处的张长老都被惊动了，探头往二层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这小子…… 竟然能让剑招和剑意配合得这么好？这《流云十三式》放在二层几十年了，没几个弟子愿意看，觉得招式太简单，没想到被他捡到宝了。”
李长生没管张长老的惊讶，一门心思地翻看《流云十三式》。这剑法总共十三式，从 “流云初动” 到 “流云归海”，每一式都很简洁，没有复杂的分解动作，却都注重剑势和意境的配合，和他之前练的《流云基础剑法》一脉相承，却又比基础剑法更精妙，更能承载剑意。
“原来如此，招式真的只是载体。” 李长生翻到第十式 “流云破障” 时，突然恍然大悟，“之前我总想着用剑招去赢，却忘了，真正厉害的不是剑招，是剑招里的意境和剑意。就像这‘流云破障’，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刺，可要是融入‘斩破一切’的剑意，这一刺就能破掉所有阻碍，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招管用多了！”
他越看越兴奋，连午饭都忘了吃，一直坐在书架旁的蒲团上，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模拟剑招，时不时站起来练两式，剑意和剑招的配合越来越熟练。到了下午，他已经能把前十二式连贯地练下来，每一式之间的衔接自然流畅，剑意顺着剑势流转，没有一丝滞涩，连铁剑都像是被激活了似的，剑身上的银光比之前亮了不少。
最后，李长生翻到了《流云十三式》的最后一页 —— 第十三式，“流云过峰”。这一式的图谱比前面十二式更简单，就是剑从下往上挑，剑尖划过一道弧线，像流云越过山峰。可旁边的注释却比前面的都长：“流云过峰者，非力挑，乃意挑，蕴含云之缥缈意境，可虚可实，可快可慢，剑意融入缥缈之意后，可变化多端，非寻常剑招可挡。”
“云之缥缈意境？” 李长生心里一动，赶紧试着练了一下 —— 刚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上挑，可当他试着想象 “流云过峰” 的画面，让剑意融入一丝 “缥缈” 的感觉时，剑身上的银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原本锐利的剑意，多了一丝灵动，上挑的剑招也变得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劲儿，像是能从任何角度攻击。
“太神奇了！” 李长生停下动作，看着手里的铁剑，眼里满是惊喜，“要是能真正领悟这‘云之缥缈’的意境，我的剑意就不止有‘斩破’的锐利，还能有‘缥缈’的变化！到时候，就算遇到速度快或者防御强的对手，我也能靠剑意的变化，找到他们的破绽！”
他小心翼翼地把《流云十三式》合起来，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个宝贝。这一下午的选剑，没有白费，他不仅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剑法，还对 “剑意” 和 “剑招” 的关系，有了更深的理解 —— 招式是骨，意境是魂，只有骨魂合一，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张长老，我选好剑法了！” 李长生抱着《流云十三式》，快步走下楼。
张长老看到他怀里的书，笑了笑：“《流云十三式》？没想到你会选这本。之前有不少弟子觉得这剑法太简单，看都不看，没想到被你看出门道了。”
“这剑法虽然简单，却最适合我的剑意。” 李长生笑着说，“我想把这本书借回去，好好练练。”
“可以，拿着令牌登记一下就行。” 张长老拿出登记本，递给李长生，“这《流云十三式》是黄阶顶级，借一本需要五十点贡献点，能借七天，你要是练不完，到时候再来续借。”
李长生登记好信息，接过书，心里满是期待 —— 有了《流云十三式》，配合他的剑意，再加上传功长老的指点，他冲击炼气七层的把握，又大了不少！
走出藏经阁，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流云十三式》的封面上，让那四个古朴的字看起来格外耀眼。李长生握紧怀里的书，脚步轻快地往西院走，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开始修炼这第十三式 “流云过峰”，试着领悟那丝 “云之缥缈” 的意境了。
他知道，这只是他修仙之路的一小步，后面还有筑基、金丹，还有《流云剑经》和核心弟子的名额在等着他。但只要他一步一个脚印，靠着剑意和适合自己的剑法，迟早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灵根的人，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