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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暴雨未歇,天地如覆墨瓮。

狂风卷着雨鞭抽打在堤岸之上,仿佛千军万马踏空而来。

江面早已失了形,浑浊巨浪拍天而起,撞碎在石基上,溅出雪白的沫子,转瞬又被黑暗吞噬。

田大橹浑身泥浆,披蓑冒雨奔至高台,声音嘶哑如裂帛:“北堤尚固,南堤将溃!请大人速调人手封口——迟则不及!”

辛弃疾立于木台之巅,衣甲尽湿,发丝紧贴额角,雨水顺着他坚毅的轮廓淌下。

他闭目不动,双掌轻按台栏,心神沉入深处——金手指“过目不忘”早已臻至“洪流归脉”化境,此刻更与风雨共振,天地万象皆化为可察之迹。

心镜图开。

黄河在他识海中奔腾如巨蟒,蜿蜒咆哮。

水声非耳闻,而是直贯灵台;风向非体感,而是经纬分明;泥沙走势、民夫心跳、火把燃烧之微响……万千细碎汇聚成一道浩荡洪脉,在他心头起伏跳动。

忽然,左方三丈处异动突现——水压骤增,地底泥沙逆涌,似有暗流撕裂土层,欲破表而出。

那不是寻常渗漏,而是即将爆发的决口先兆!

他猛然睁眼,眸光如电扫过众人:“左三丈!非南堤主口,速夯松木桩十六根,深埋九尺!不得延误!”

众工头愕然相顾。

有人低语:“此处地面完好,连裂缝也无,如何要先下桩?岂不劳民伤财?”更有老河工摇头:“反常必有妖,恐误大事。”

唯有田大橹听得此令,浑身一震,扑通跪地,额头触泥:“河伯显灵!此乃‘伏渊定桩’古法,百年未见……大人神断,速从!”

民夫不敢迟疑,立即搬运粗壮松木,铁锤轮番砸下。

木桩入土,发出闷响,一根接一根,稳稳嵌入大地腹心。

尚未及半时,忽闻轰然巨震——

左三丈处,地裂三尺,黄浊激流喷薄而出,如怒龙破土,挟着泥石冲天而起!

若非预先夯桩,这一击足以撕开大口,引洪直灌主营与粮道,十万生灵顷刻葬身鱼腹。

但因桩基早固,洪流撞桩受阻,竟被硬生生逼停片刻。

旋即水流受地形牵引,缓缓转向东南,绕开了营寨重地。

周观澜持测竿立于险坡,浑身颤抖,再三核验后奔来报讯,声带哽咽:“洪峰偏移七里!军营无恙!粮道保全!此……此非人力所能为也!”

将士们望着那原本应是绝地之处,如今仅余缓溢浊流,无不伏地叩首,齐呼:“辛公通河伯!辛公救万民!”

呼声震野,盖过雷鸣。

辛弃疾却未动分毫,仍扶桩而立,汗水混着雨水浸透重甲。

他凝视那被木桩镇住的裂口,唇间低语,几不可闻:“非我通神……乃万民之心,与水同频。”

就在此刻,西边火光冲天!

三处粮堆接连起火,烈焰腾空,映红雨幕。

民夫惊乱奔走,哭喊四起。

黑鳞率五名死士潜入粮营深处,刀斩守卒,火油泼洒,动作狠辣利落。

他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只要焚尽粮草,大军必溃;只要大坝一破,辛弃疾必将葬身洪涛!

“成了!”一名死士狞笑。

黑鳞冷笑未毕,忽听锣声急响,自远处传来,清越穿透风雨。

“火在西,水在东,各守其位!提桶取井水,妇孺送粥稳人心——不得擅离!”

竟是范如玉亲率数十名随军工眷,提灯冒雨而来。

她们肩挑水桶,手捧热粥,一面组织救火,一面安抚慌乱百姓。

有年轻女子摔倒泥中,她亲自扶起,递上一碗滚烫米粥:“喝下去,暖了身子才有气力救人。”

黑鳞瞳孔骤缩。这女人竟不逃反进,还稳住了阵脚?

火势虽猛,却被有序压制。

井水不断运来,沙土覆盖延烧之处。

而锣声不断,调度分明,竟使混乱渐平。

李铁头早已奉命埋伏两侧林中,此时一声令下,亲兵如狼而出,铁索横拦,弓弩锁路。

死士措手不及,两人当场被擒,三人死战而亡。

黑鳞背靠断墙,刀刃染血,犹自冷笑:“你们赢不了……完颜突合早已布好全局,黄河吞不下你,金戈也会劈开你的头颅!”

话音未落,冷箭破雨而至,正中其腿弯。

他重重跪倒,手中短刀落地。

李铁头上前一脚踩住脖颈,厉声道:“辛帅有令——留活口!”

中军帐内,烛火摇曳。

黑鳞被押跪于地,满身泥污,发髻散乱,却仍昂首不屈。

帐中诸将怒目而视,有人请斩之以儆效尤。

辛弃疾端坐案后,指尖轻敲案角,目光深邃如渊。

良久,他起身缓步向前,俯视这名曾三次潜入宋境、手段酷烈的死士。

帐外雨声渐疏,黎明将至。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你说黄河吞不下我……那你可知,为何今日洪流改道,火势受制,十万民心不动如山?”

黑鳞咬牙不语,眼中恨火未熄。

辛弃疾转身,望向帐外东方——那一片灰蓝交界之处,晨光正悄然渗出。

晨光初透,天地间仍浮动着湿冷的雾气。

暴雨虽歇,江流未息,浑浊的浪头仍在低吼,如困兽喘息,拍打着刚刚经受过生死考验的大堤。

中军帐前,泥泞遍地,火堆余烬被晨露压成灰白。

黑鳞跪于木枷之中,须发沾泥,肩背佝偻,却脊骨未折。

他低头凝视手中空碗,残粥尚温,一丝热气袅袅散入微寒空气中——那是他自幼流落北地后,第一次有人以食相待,不为诱降,不为羞辱,只为“人”字当头。

辛弃疾立于阶前,披甲未卸,眉宇间透出彻夜未眠的疲惫,眼神却清明如刃。

他望着这曾三度潜入宋境、焚营杀卒的死士,心中并无憎恶,唯有悲悯。

“你刺探军情,纵火毁粮,所行皆为敌用;然你本是汴梁遗民,父兄死于靖康之难,家谱断于黄河血浪。”他语声不高,却字字落地有声,“金人许你复仇之名,实则驱你为犬牙。你恨我?不如恨那吞没故土而不养百姓的天下乱局。”

黑鳞喉头一动,终究未语,只将空碗缓缓置于泥中,叩首一次,动作生硬却诚。

“枷号三日,不杀。”辛弃疾转身下令,声音传遍营地,“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人心可筑高堤’。”

话音落处,东方渐明,霞光破云,映在尚未干涸的堤面上,宛如刀痕刻骨。

此时,范如玉已率众妇人巡堤归来。

她素衣湿履,双手冻得通红,身后竹篮空了大半,唯余一碗姜汤尚温。

她亲自捧至一位昏睡老卒唇边,轻声道:“喝一口吧,暖了才能守得住。”那老兵颤抖着睁眼,见是辛夫人,竟挣扎欲起,却被她按住肩头:“莫拜,今日无人为官尊,皆为民仆。”

远处,老渔夫老吴拄杖立于残坡之上,望着重归有序的堤防,忽然双膝触泥,老泪纵横:“公若为相,黄河十年不决!此言若虚,我吴某人愿葬身鱼腹!”呼声苍然,引得四周民夫纷纷驻足,有人默默解下腰带,系于新桩之上,以作誓证。

辛弃疾闻声回首,目光扫过一张张憔悴而坚定的脸,忽觉胸中浩然气涌,难以自抑。

他拔出腰间长剑,寒光一闪,剑锋直指北方——

“传檄中原!”其声如钟鸣谷应,“我军不争城池,而争民心;不凭刀兵,而凭信义。今水可破堤,我以心守之;天可降灾,我以人逆之。北伐之门,不在墙垣,而在万民归心!”

剑尖所向,正是开封旧都所在。

陆子昭立于观星台残基之上,手持龟甲,仰望紫微。

将星正耀中天,光芒如洗,贯破残云。

他喃喃低语:“开封之门,已启……”

风止浪未平,浊流滚滚东去。忽有一线惊呼自南堤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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