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里面吃饱喝足,帝沉衍才慢悠悠的回王府,可是进门的时候却被青宴拦住。
“王爷,王……王妃说了不让您进来。”
帝沉衍眸子微眯,“她是主子还是本王是你主子?”
青宴一脸为难,“那自然是您是属下的主子,可是王妃说了不给您进,若是放您进来,属下也要被赶出去的。”
帝沉衍被气笑了,口口声声说他才是主子,却张嘴闭嘴都是王妃说了这王妃说了那的。
“你就不会当没看到本王吗?”
这个猪脑子,一点儿也没京墨知道变通。
青宴十分为难,“那不行,属下这么大的眼睛盯着呢,怎么能说没看到就没看到啊,而且王爷您要是真想进来,您就不能翻墙进来吗?”
他说着,一脸无辜的看着帝沉衍眨眨眼睛。
帝沉衍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气的甩袖转身就走。
看他离开,青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从大门过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帝沉衍转身走到墙根下准备飞身而入,结果刚还没飞,墙上就出现了一个脑袋。
“属下见过王爷,王爷晚上好。”
京墨心虚的行礼问安。
帝沉衍眸光微沉,“姜季听派你来这儿守着的?”
“咳咳,还请王爷不要让属下为难才是。”
京墨十分为难又尴尬的抱拳行礼。
帝沉衍真是被气笑了,本来以为姜季听只是为了把池钰赶出去,拿他当靶子,没想到这个女人她来真的。
“你说,本王可以从哪里进去?”
他气馁道。
京墨犹豫了一会儿,道:“除非王爷您硬闯进来,否则怕是没有一处可以进来的。”
帝沉衍再次被气笑了,反了!真是反了!拿他的兵来拦他,姜季听真是好样的。
“若是本王真闯进来呢?王妃会怎样?”
“王妃说了,您可以试试。”
京墨原话奉告,暗自担心自家主子拿他开刀。
却不成想,帝沉衍转身就走了,只是走之前冷冷哼了一声。
京墨默默摸摸鼻子,不关他的事,只能怪王爷惹了王妃自己又哄不好。
帝沉衍离开王府,转身就去了云羽栖在南靖城的宅院,好在云羽栖不在南靖城,否则得嘲笑他了。
他没有回府,姜季听一夜好眠。
好像自从和帝沉衍发生关系后,她的魂魄更加稳定了,只要不是帝沉衍走远,她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一连将帝沉衍拦在外面三天,帝沉衍终于是受不了了,他在第四夜的后半夜悄无声息的进了王府,摸到听水院,确认姜季听睡着了之后从窗户口翻了进去。
本来睡得暖意洋洋的姜季听,被子里面忽然钻了一股凉风进来,她一下子就被冻醒了,抬脚就将人踹了下去。
“听儿……”
帝沉衍被猝不及防的踹到地上,声音委屈的喊了一声,复而又爬了上去。
“你给我滚啊,我刚捂暖和的被子。”
姜季听睡意没有全然清醒,正在被弄醒的气头上,但坚决不让帝沉衍钻被窝。
帝沉衍泄了气,坐在床沿一碰不敢碰她的被子。
不过好在姜季听也没赶他走。
没过多久,身边人又传来平稳的呼吸,帝沉衍唇角微微上扬,在姜季听身边躺下,大手将人带被子轻轻抱紧在怀中。
后半夜他就被冻的不行,悄悄挪了一只脚进被子里面,看姜季听没有反应,又挪了一只手进去。
见姜季听都没有反应,帝沉衍用内力将身上温度升了上去,这才慢慢钻进被窝里面,挨着姜季听睡过去。
一个人冷冰冰的睡了三天晚上,忽然抱上温香软玉,帝沉衍心口满足极了。
他嗅了嗅姜季听香喷喷的身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姜季听被他弄醒了,但没有再赶他出去,她翻过身,在帝沉衍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过去。
额头上落下一吻,紧接着身子被抱紧了些,姜季听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跳声,缓缓睡了过去。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帝沉衍还在睡,姜季听没有吵醒他,先起床离开了房间。
“池钰住哪儿?”
她出门,看向林崖,林崖上前两步开口,“回王妃,池钰公主目前住在第一楼里面。”
“她居然没有闹?”
姜季听有些疑惑,她还以为池钰会闹到皇宫去大吵大闹呢。
“池钰公主是想去找王爷,但是找不到,所以一直在第一楼待着。”
林崖道。
“走吧,陪我去见她一面。”
姜季听开口,率先往门外走去,林崖紧步跟上。
帝沉衍睡的太过沉,没有察觉到姜季听离开,等他醒来的时候姜季听人已经不见了。
他出门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虽然知道姜季听现在还离不开他,但帝沉衍的心口还是下意识慌乱了一下。
“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京墨过来,看到帝沉衍也是惊讶了一下,还是放他溜进来了。
帝沉衍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口问道:
“王妃呢?你可知她去哪儿了?”
“王妃好像去第一楼找池钰公主了。”
京墨也不是很确定,但帝沉衍已经大步朝外面走去了,他只能跟上去。
第一楼,姜季听坐在池钰对面吃着早点。
池钰双手一直有意无意的轻抚自己的肚子,眼神带着挑衅。
“姜季听,你们南靖向来讲究母凭子贵,现在本公主肚子里面怀了摄政王的种,你识趣的就应该趁早离开,重新找一个男人嫁了,就你这样的姿色想找一个不错的男人并不难,摄政王不值得你留下。”
姜季听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池钰,笑道,“他不值得我留下?那池钰公主贵为一国公主,为何要为他留下?”
池钰傲然抬头,“本公主身负和亲重任,自由不由己,难道选人还不能由着自己吗?本公主没兴趣与你斗得你死我活的,你还是自己走的好。”
姜季听放下筷子,淡淡一笑,“可是之前你已经为了帝沉衍伤害过我几次了,怎么算?”
池钰却不以为意,“要怪就怪你不该是摄政王妃的,再说了我不就是给你下了个蛊虫吗?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姜季听脸上笑意消失,她正视池钰,“你可知你给我下的蛊虫有什么用?”
池钰一顿,眼神闪了一下。
“本公主自然知道那蛊虫会废了你的武功,要你半条命,但本公主自认为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是吗?”
姜季听反问,“你给我下的蛊虫名为鬼母蛊,蛊毒发作为怀孕的假象,等蛊毒彻底发作,就会爆体而亡,若是没解了此毒,我如今已经尸骨无存了。”
“怎么可能?他们给本公主的时候明明说是……”
池钰下意识反驳,反驳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冷哼一声:
“那又如何?自古争斗向来你死我活,只要你留下来,本公主还是会继续对付你。”
姜季听摇摇头,“正如你所说,我懒得因为一个男人与你斗得你死我活,我今日前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根本没有怀孕,而是中了鬼母蛊。”
她说完,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姜季听你在胡说什么?就算你嫉妒本公主怀了摄政王的孩子,你也不用如此恶毒。”
池钰十分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骂道。
姜季听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淡淡看向池钰: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给你最后一个选择,若是你选择留下,那你的下场不用说,如果你选择离开去疆域,或许的还有一线生机。”
“池钰,我就跟你直说吧,帝沉衍根本没有碰过你,他娶你只是为了给我报仇,信不信随你。”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明明就是怀孕了,摄政王怎么可能没有碰我?新婚夜两天他都是歇息在我房间里面的,姜季听你真是够了!”
池钰不信,大吵大闹的吼道。
“是吗?你要不再仔细想想呢?”
姜季听开口,池钰陷入了沉默,因为她所谓的帝沉衍碰她的时候都是在黑暗中的,而且还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不让她碰他,甚至有一点,每一次她都是在神智不太清醒中承欢……
她忽然瞪向姜季听,“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你好恶毒的心思!”
姜季听翻了个白眼,“我若是想让你死,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我跟帝沉衍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南靖,只是懒得看你死在鬼母蛊中,提醒你一句,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
“姜季听!”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池钰的声音。
姜季听停下,转身看向她,“有事?”
池钰看着她,“你当真只是想救我一命?”
姜季听无语,摆摆手,“不然呢?你身上还有值得我图谋的东西?”
“或许还真有。”
池钰走上前两步,一双往日明媚的眼睛此刻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难过的泛着红,她看着姜季听,半晌才开口:
“虽然本公主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姜季听撇撇嘴,废话。
“本公主不喜欢欠你这样的人恩情,今日本公主还你一样东西,就不欠你了。”
说完,她从腰包里面掏出一个极为精致小巧的银色小盒子。
“这里面装着的是南疆皇族付独有的寒灵液,它或许能帮你重新练武。”
闻言,姜季听身子一僵,她找了好多古籍都没有找到办法,现在池钰却跟她说这东西或许有用。
“你人有这么好?”
她有些不信任池钰。
池钰立马就垮下脸来,“本公主说了只是不想欠你人情,你爱要不要!”
说完她就要把银色盒子收起来,姜季听眼疾手快的一把抢了过来。
“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谢了。”
管它有用没用,先收着再说,也不能白来这一趟。
说完她往外走去,这次池钰没有阻拦她。
房门打开,池钰看到帝沉衍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看着那个身影,她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
从前她觉得帝沉衍这样的男人光明磊落,如今他却用现实告诉她,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还不如姜季听来得痛快,至少姜季听不会在背后放冷箭。
“姜季听,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本公主祝你找到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而非背地阴人的小人。”
她大声喊了出来,不仅姜季听听到了,帝沉衍也听到了,他眉心紧皱,还没搞清楚池钰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季听挑眉,背对着池钰摆摆手没有说话。
她走到帝沉衍面前,抬眸看向他,“我跟池钰公主说了你给她下鬼母蛊又让别人代替你与她洞房的事情了。”
闻言,帝沉衍一下子就懂了池钰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被气笑了。
“那也是她活该。”
姜季听也是,他为她报仇,她怎么还圣母心上了,把人放了不说还当上了好人。
“走吧,回去了。”
姜季听不搭他的话,确实是池钰活该,但帝沉衍被池钰骂不也是他自己活该吗?
又在南靖待了几日,这几日姜季听与帝姒颜九姬几人收了一些东西,帝沉衍则是在朝堂上帮南靖帝处理蛀虫。
他一套雷厉风行的手段下来,处理了好几个大臣,最后还是南靖帝觉得过了才让他停下来。
处理好一切事宜后,一行人离开了南靖。
姜季听让九姬把名下的产业该卖的都卖了,只剩下几家经营的还不错的店铺找信任的人继续经营下去。
毕竟以后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驻足,还是四处留下一点产业为好,饿不死。
“此去中央帝国的路程最快也要半月,我们不妨一边游玩一边回去吧。”
离开的路上,帝姒颜提议道。
此时已经开春,树上都生了嫩芽,山上一片嫩绿,天气不是很暖和,但是也不是很冷,所以大家都同意了。
其实只要姜季听同意,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的,毕竟帝沉衍听姜季听的,其他人除了九姬都是听帝沉衍的。
姜季听是觉得反正到中央帝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危险事情,还不如在路上把她该干的事情干了,到时候溜之大吉,不要卷入帝沉衍在中央帝国的争夺之战。
帝沉衍若是知道她这么想的,绝对会跟她好好解释。
他真的不是回去争夺的,更没有所谓的大战,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多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