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的灯光柔和却透着几分寒意,三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碰撞。林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好巧啊,刘姐。你不是在云南那边发展吗?怎么会在这里?”
刘姐双臂环抱,倚在门框上,目光在林砚和苏晚之间逡巡,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来这边看看亲戚。”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苏晚紧抓着林砚胳膊的手上,眼神暗了暗。
苏晚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全身的戒备都竖了起来。她永远记得这个叫刘姐的女人,记得她在云南时对林砚毫不掩饰的觊觎,记得那些露骨的调情信息。此刻,刘姐的出现就像一根刺,扎得她极不舒服。
不等刘姐再说什么,苏晚用力一拉,将林砚拽进了房间,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动作快得几乎带风,将那道令人不悦的视线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苏晚微微喘息,仰头看着林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以后少和这种人打交道!”她眼底闪烁着不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林砚顺从地点点头,抬手理了理她因刚才动作而微乱的发丝,语气肯定:“嗯,肯定不会打交道了。”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问道:“路上折腾了三个小时,累不累?”
“还好。”苏晚的情绪稍微平复,关心起他来,“你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年货都买齐了,房间也打扫了。”林砚走到床边坐下,“就是晚上还要回去和家人一起包饺子。”
“包饺子啊……”苏晚闻言,眼睛微微一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向往,“我好想吃饺子。”独自在外工作,这种家庭团聚、一起准备年节食物的温馨,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林砚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那……要不明年来我家蹭饭?”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年可能有点太突然,来不及准备了。”
苏晚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她抬眼看他,带着点羞涩和试探,轻声问:“我……我以什么身份去呀?”
林砚迎上她的目光,眼神认真,语气却带着一种循序渐进的规划:“先以老师的身份去,等以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才缓缓说道,“可以以女朋友的身份去。”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苏晚心里漾开层层涟漪。先老师,后女朋友……他这是在给他们规划一个可见的未来吗?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期待瞬间冲散了因刘姐出现而带来的不快,她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粉晕,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而温馨。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距离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不知是谁先主动,或许是情到浓时的自然,他们的唇瓣轻轻贴在了一起。
起初只是一个轻柔的、带着试探意味的吻,但很快,这个吻就变得深入而急切。林砚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苏晚踮起脚尖,生涩却热情地回应着,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呼吸交错间,体温逐渐升高。林砚顺势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躯笼罩着她。他的吻从唇上移开,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细密而灼热的触感。苏晚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和重量,意乱情迷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也许是因为知道刘姐就在隔壁,也许是为了宣示主权,也许仅仅是情难自禁,今天的苏晚,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胆和清晰。当林砚的手探入她的衣摆,抚上她腰际细腻的肌肤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婉转的低吟。随着亲吻和爱抚的深入,她的声音愈发不受控制,带着颤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她甚至故意在某些时刻,将声音稍稍提高,仿佛要让那一墙之隔的人清楚地知道,此刻在这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而男主角,是谁。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
刘姐并没有离开。她靠在同样位置的墙壁上,手里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却没有点燃。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属于女人的娇吟和男人低沉的喘息,像一根根细针,毫不留情地扎进她的耳朵。
那声音她并不陌生,昨天,这声音的主人还是她自己。而今天,却换成了另一个女人,还是那个在她看来故作清纯的小老师。
苏晚那仿佛带着刻意炫耀意味的、比寻常更为高亢放纵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隔音并不算太好的墙壁,一下下挑战着刘姐的神经。她紧紧攥着拳头,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一股混合着嫉妒、愤怒和不甘的火焰在她胸中灼烧。
她刘姐混迹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小男生身上尝到这种被忽视、被“示威”的滋味。墙那边的动静越是热烈,她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冰冷,眼神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一墙之隔,一边是春意盎然、爱意正浓;另一边,却是妒火中烧、咬牙切齿。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