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紧要的东西?父亲埋下的?
她心脏狂跳,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激动,快步上前扶住激动得有些站立不稳的老者:“老人家,您慢点说,您认识我爹?您是谁?”
王老五在一旁连忙解释:“莜莜,这位是李大爷,以前跟你爹一起在邻县水利工地上干过活,是过命的交情!他今天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
李大爷紧紧抓住唐莜莜的胳膊,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孩子,我是李满仓啊!你爹……你爹唐明川,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读书人!有良心,有胆识!当年在工地上,要不是他拼死把我从塌方的土石里刨出来,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他抹了把眼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追忆和痛惜:“你爹那时候,不光干活,还偷偷摸摸写写画画,研究咱们这山里的草药,说要给老百姓找条不吃药也能防病强身的路子。后来,后来世道乱了,他预感要出事,就把一个铁盒子交给我,说里面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万一他回不来,让我将来有机会交给他闺女……”
铁盒子!最重要的东西!
唐莜莜呼吸急促起来:“李大爷,那铁盒子……”
李大爷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怪我!都怪我!那时候查得严,我也不敢把盒子藏家里,就按你爹说的,偷偷埋在了青峰坳往里走,黑水潭边上那棵老歪脖子松树底下,做了记号。后来……后来我家里遭了灾,搬去了外地投亲,前些年才回来。一回来我就打听你们家,听说你娘没了,你嫁到了张家屯,我这把老骨头就赶紧找来了!”
青峰坳!黑水潭!老歪脖子松树!这几个地名,正是父亲笔记里反复出现的缩写!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父亲果然留下了更重要的东西!
“李大爷,太谢谢您了!谢谢您这么多年还记着!”唐莜莜声音发颤,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谢啥,这是我欠你爹的!”李大爷摆摆手,脸上又露出担忧,“孩子,我来的时候,好像有人盯着我。我这把老骨头不怕啥,就是担心连累你。你爹当年交代这事的时候,神色很不对,一再嘱咐要小心,说那东西可能招祸。”
有人盯着?唐莜莜心中一凛。陈向东的动作果然快!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李大爷的行踪。
“李大爷,您放心,在我这儿,没人能把您怎么样。”唐莜莜语气坚定,立刻对王老五道,“王大哥,你安排李大爷在咱们后山找个安静的地方先住下,这几天别让生人靠近。”
必须尽快拿到那个铁盒子!夜长梦多!
但青峰坳地势险峻,黑水潭更是人迹罕至,寻找一棵特定的老树并非易事,而且很可能已经被人盯上。
“小因,扫描青峰坳、黑水潭区域地形,锁定特征符合‘歪脖子松树’的目标,并评估潜在监视风险。”
【扫描中……消耗能量30点。地形复杂,植被茂密,精确锁定需靠近现场。检测到该区域边缘存在微弱能量波动,疑似有人活动,风险等级:中。当前能量:260\/500。】
果然有人!对方可能还不确定具体位置,但已经在守株待兔。
不能硬闯,必须智取。
唐莜莜沉吟片刻,有了主意。她找来赵铁柱,低声吩咐:“铁柱哥,你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脚力好的猎户,明天一早,大张旗鼓地去青石坡那边打猎,弄出点动静来。”
青石坡在青峰坳的相反方向。
赵铁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点头:“明白!”
第二天,赵铁柱带着几个猎户,背着猎枪,牵着狗,热热闹闹地朝着青石坡方向去了。这番动静,果然吸引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与此同时,唐莜莜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旧衣裤,扎紧裤脚,背上一个采药的小背篓,里面放着绳索、小铲等物,对王老五交代了几句,便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从后山另一条更为陡峭偏僻的小路,绕向了青峰坳。
她将能量灌注双腿,步履轻盈迅捷,如同山间的灵鹿,巧妙地避开可能有视线关注的区域,专走难行的兽径。
山路崎岖,林木葱茏。越往里走,人迹越罕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殖质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唐莜莜凭借着小因的方位指引和父亲笔记里模糊的地形描述,艰难地向黑水潭方向靠近。
足足走了大半天,日头偏西时,她终于听到了隐隐的水声。拨开茂密的灌木,一片幽深墨绿的潭水出现在眼前,这就是黑水潭。潭水边缘,果然矗立着一棵形态奇特、主干大幅度弯曲的老松树,如同一个苍老的守望者。
就是这里!
唐莜莜心中一喜,正要上前,脑海中小因的警示音骤然响起——
【警告!检测到附近五十米内存在两个隐藏的生命体征!携带武器!正在快速靠近!】
有人!埋伏在这里!
唐莜莜浑身汗毛倒竖,瞬间俯低身体,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屏住呼吸。
脚步声和压低的对话声传来:
“妈的,守了一天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那老家伙不会是瞎说的吧?”
“少废话!上面交代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铁盒子里的东西,据说能要了陈局的命!必须拿到手!”
“你说,那唐莜莜会来吗?”
“谁知道呢?不过只要她敢来,哼……”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印证了唐莜莜的猜测!陈向东果然知道了铁盒子的存在,并且派了亡命之徒在这里埋伏!他们的话也透露出,铁盒子里的东西,对陈向东是致命的!
唐莜莜心脏狂跳,手心冒汗。对方有两个人,还有武器,硬拼绝对吃亏。
她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周围环境。老歪脖子松树就在潭边,树下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草地,不利于隐藏。那两个埋伏的人,一个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另一个则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形成了交叉视角。
必须想办法调开他们,或者制造混乱。
唐莜莜目光扫过幽深的黑水潭,又看了看茂密的林地,心中有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她悄悄从背篓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她平时用来防蛇虫的雄黄和几种刺激性草药混合的粉末。她小心翼翼地顺着风向,将粉末朝着那两个埋伏点的大致方向轻轻吹撒过去。
同时,她捡起几块小石头,用尽全力,朝着远离松树的密林深处扔去!
“噗通!”“哗啦!”
石头落入林中和潭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声音?”
“那边!去看看!”
灌木丛和石头后面的两人立刻被声响吸引,警惕地朝着声音来源方向张望。而这时,那股带着刺激性气味的粉末也随风飘到了他们附近。
“阿嚏!什么味儿?”
“咳咳……好像是雄黄?”
两人被气味干扰,注意力更加分散。
就是现在!
唐莜莜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将能量催动到极致,身影如一道轻烟,从巨石后闪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棵老歪脖子松树!
她记得李大爷的话——“树根朝潭水方向三尺,有块青石板!”
目光急速扫过,果然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下,看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长满青苔的石板!
她扑到石板前,顾不上许多,用手中的小铲奋力撬动!
“那边有人!”埋伏的两人终于发现了她的身影,又惊又怒,立刻冲了过来!
“快!”
唐莜莜咬紧牙关,用力一撬!“咔嚓”一声,石板被撬开,下面露出了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她一把将铁盒子抓起,抱在怀里,转身就跑!
“站住!把东西放下!”那两人怒吼着,举起手里的土枪,追了上来!
唐莜莜抱着冰冷的铁盒子,在山林中拼命奔跑,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威胁的怒吼。她不敢回头,只能凭借本能和小因的提示,在崎岖的山路上左冲右突。
就在她即将被追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前方树林忽然一阵晃动,几个熟悉的身影猛地钻了出来,手里拿着猎枪和柴刀,为首的正是赵铁柱!
赵铁柱看到被追赶的唐莜莜,目眦欲裂,举起猎枪对准她身后,怒吼道:
“狗日的!敢动莜莜!老子崩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