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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营地已经苏醒。与昨日的紧张和战后疲惫不同,今日的忙碌带着一种目标明确的沉稳。沈云疏站在修复一新的了望台上,俯瞰着下方。加厚的木栅栏像一道坚实的臂膀将营地环抱,新挖深的壕沟底部削尖的木刺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空气中飘来新翻泥土的腥气、隐约的炭火味,以及春婶那边传来的阵阵食物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营地蓬勃的生机。南下计划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所有人都找到了明确的方向。

“云疏姐!”阿禾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带着几分雀跃,“新的‘竹哨箭’我试做了一个,你要不要看看?”

沈云疏应了一声,利落地从了望台攀下。阿禾举着一支改造过的箭矢,箭杆中部绑着一个细长的竹管,竹管一端用浸了油脂的软木塞封死,另一端则引出一根细细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麻线作为引信。

“我想过了,”阿禾兴奋地解释着,手指轻轻点着竹管,“用最细的钻头在箭头上方一点的位置斜着钻个小孔,把竹管绑在这里,引信从孔里穿出来一点点,用鱼鳔胶粘牢。发射的时候,高速飞行带起的风就能把引信吹燃,等箭射中目标,延迟一会儿正好引爆竹管里的火药。我计算过分量,里面的火药不多,主要是吓唬人和制造混乱,或者对付没甲的目标。”

沈云疏接过这支颇具巧思的“哨箭”,仔细端详。箭矢的平衡性因为增加的竹管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对于有经验的射手来说,调整一下应该问题不大。“想法很好,阿禾。关键是要测试引信的燃烧速度和稳定性,还有发射时引信能否可靠点燃。这个交给你和云墨去试验,一定要在安全距离外,做好防护。”

“明白!”阿禾用力点头,宝贝似的捧着那支箭跑开了,显然是迫不及待要去试验场。

沈云疏笑了笑,转向工坊区。周砚已经在那里了,他正指导着赵石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将一根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壮原木架到简易的支架上,用墨斗弹线,准备将其锯成建造水轮所需的厚木板。锯木头是项极其耗费体力的工作,但没有人抱怨,汗水顺着他们古铜色的脊背滑落,滴在脚下的木屑上。

“周大哥,水力鼓风机的位置定下来了吗?”沈云疏走过去,拿起搭在一边的布巾递给周砚。

周砚接过布巾擦了把汗,指着下游方向:“定了,就在沈叔看中的那个河湾。地势好,水流急。木头我们这边抓紧准备,轴件用那几根最结实的铁矛杆改,问题不大。就是传动皮带,需要上好的牛皮,我们手头没有,得想想办法。”

“牛皮……”沈云疏沉吟着,“下次和陈氏商队交易时,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或者能不能弄到。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用多层厚麻布浸油缝合代替,虽然不如牛皮耐用,应应急或许可以。”

“也是个办法。”周砚点头,“我让赵石他们先试着做几条看看效果。”

这时,林栖从营地外走来,肩上扛着一捆新鲜的草药,还有一些常见的野菜。他通常负责狩猎和侦察,但也会顺手带回些有用的植物。他将草药交给迎上来的赵叶,然后径直走向沈云疏和周砚。

“北面,五十里内无异动。”林栖言简意赅地汇报,“东面流民已过境。西面山林发现几处新鲜陷阱,非我们所设,手法粗糙,应是零星猎户或流民所为,未靠近营地范围。”

“辛苦了,林栖。”沈云疏道,“三日后探路,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说。”

林栖目光扫过工坊区堆积的木料和正在打造的部件,又看了看正在营地空地上由石头和阿昌带领进行基础队列训练的妇孺,最后落回沈云疏身上:“地图,防水火折,绳索,五日干粮,足矣。”

他的要求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沈云疏知道,对林栖这样的山林生存专家来说,过多的装备反而是累赘。

“好,我会让春婶准备最耐储存的肉脯和炒面。”沈云疏应下,又想起一事,“对了,林栖,你之前提过的‘黑油石’,如果沿途方便,留意一下哪里有。周大哥说那东西燃烧温度高,或许对熔炼星铁有帮助。”

林栖微微颔首,表示记下了,随后便转身离开,大概是去整理他自己的装备了。

接下来的三天,营地像上紧了发条。防御工事进一步完善,不仅栅栏加厚,还在关键位置用泥土和石块垒起了几个胸墙,作为第二道防线。沈云疏甚至带着人在壕沟外侧又设置了一圈隐蔽的绊马索和陷坑,虽然粗糙,但在夜间也能起到预警和阻碍的作用。

工坊区更是热火朝天。周砚带着人不仅锯好了水轮所需的大部分木料,还将回收的废铁融炼了大半,打造出了三十多个矛头和近百个三棱箭镞。那五根嵌了星铁的破甲矛也被精心打磨开刃,寒光闪闪,显得格外不同。

阿禾和沈云墨的“哨箭”试验取得了初步成功。在反复调整了引信长度和火药分量后,他们制作出了十支相对可靠的成品。试射时,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命中五十步外的木靶,随后“砰”一声炸开,虽然威力不大,但声势骇人,飞溅的木屑也颇具杀伤力。这给了大家不小的鼓舞。

沈云疏则利用这段时间,结合地下书库中找到的一本前朝游记和之前与陈氏商队交易来的《舆地纪略》,开始绘制更详细的南下路线草图。她将已知的危险区域、可能的水源点、以及林栖提到过的野鹿峡通道都标注出来,虽然还有很多未知,但至少有了个初步的框架。

第三天傍晚,林栖准备出发了。他的行囊果然极其简练,除了自用的弓箭和短刀,就只有沈云疏为他准备的干粮包、一竹筒清水、一小卷沈云疏绘制的草图、几根火折和一卷结实的麻绳。

“一切小心。”沈云疏将一个小巧的、用牛角雕刻的哨子递给林栖,“这是阿禾做的,声音尖利,传得远。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或者需要接应,可以吹响它,我们的人在一定距离内能听到。”

林栖接过牛角哨,看了看,塞进怀里,对着沈云疏和周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山林阴影之中,无声无息。

送走林栖,营地的重心彻底转向内部建设和训练。

周砚加强了训练的强度和针对性。不仅仅是简单的队列和体能,他开始教导大家如何在行进中保持队形、如何利用地形地物掩护、如何传递简单的旗语和口令。他甚至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夜间紧急集合演练,虽然一开始有些混乱,但很快大家就适应了这种节奏。

“记住,南下不是游山玩水,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情况。”周砚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沉稳有力,“匪徒、溃兵、饥饿的流民,甚至可能是野兽。慌乱的队伍最容易被打散。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无论遇到什么,都能迅速做出反应,互相照应,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男人们自然是训练的主力,但女人们和半大的孩子也没有闲着。在沈云疏的建议下,春婶和王氏组织起妇孺,学习辨认常见的毒草和可食用植物,练习用最简单的材料包扎伤口,甚至由石头和阿昌示范,学习如何使用削尖的木棍进行最基本的自卫突刺。

“咱们力气小,但要真到了拼命的时候,也得有拼命的法子!”春婶挥动着手里削尖的长木棍,动作有些笨拙,但眼神异常坚定。大丫和铁蛋也学着样子,拿着小一号的木棍,跟在后面比划,小脸绷得紧紧的。

这种全民皆兵的氛围,让整个营地的凝聚力更强了。李老四的伤在赵叶的照料下好了大半,他也主动加入了训练,并且因为有些战斗经验,偶尔还能给石头、阿昌他们一些实用的建议,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

这天下午,沈云疏正在检查新一批阴干的陶坯,沈槐带着几分兴奋找到她。

“云疏,水轮的基础打好了!木头部件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试着组装!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云疏立刻放下手中的陶坯,跟着父亲来到下游的河湾。只见河岸边已经用石块和夯土垒起了一个坚固的基座,旁边堆放着制作好的巨大水轮叶片、轴套和长长的传动杆。几个年轻人正在周砚的指挥下,尝试将沉重的轴件安装到基座的轴承座上。

“位置选得确实好。”沈云疏赞叹道。这里河道收窄,水流湍急,冲击力十足。可以想象,一旦水轮建成,带动鼓风机,冶炼炉的火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

“都是大家伙一起出的力气。”沈槐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等这个弄好了,以后打铁、舂米,都能省不少力气!”

希望,在这些一点一滴的进步中,变得越来越具体。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了望哨上的石头突然发出了警示的唿哨。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了身边的武器,按照演练过的那样,迅速占据了防御位置。

沈云疏和周砚快步登上了望台,顺着石头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营地东面,距离栅栏约一里多地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人影,正踉踉跄跄地朝着营地这边走来。他们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看上去比之前林栖提到的那股流民状态还要糟糕。

“不是匪徒。”周砚观察了片刻,沉声道,“看走路的姿势,手里也没像样的家伙,就是普通逃荒的。”

“人数不多,十几个。”沈云疏微微蹙眉,“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周大哥,你带几个人,持械出去看看,问明来意。其他人,保持警戒。”

“好。”周砚应了一声,点了石头、阿昌和另外两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拿起武器,打开了营地的侧门,谨慎地迎了上去。

沈云疏在了望台上紧张地注视着。她看到周砚他们在那群流民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双方似乎在交谈。过了一会儿,周砚示意石头回来报信。

石头跑得气喘吁吁:“周叔问清楚了,他们是从北面更远的塬州逃过来的,那边旱得更厉害,还闹了蝗虫,实在活不下去了,听说南边好些,就一路往这边走。他们本来有二十多人,路上病的病,死的死,就剩这十几个了。领头的好像是个姓孙的老丈。”

沈云疏心下稍松,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她走下了望台,来到栅栏边。这时,周砚已经带着那十几个流民走到了营地外不远的地方。那些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看到营地坚固的栅栏和里面手持武器、面色红润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敬畏、渴望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个被石头称为孙老丈的老者,年纪约莫五十多岁,背脊有些佝偻,但眼神还算清明,他上前几步,对着站在栅栏后的沈云疏和周砚深深作揖,声音沙哑:

“各位……各位好心人,老汉孙吉,带着这些乡亲,从塬州逃难至此,实在是……实在是山穷水尽,求各位给条活路,赏口吃的喝的……”他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作揖,几个孩子更是眼巴巴地望着营地,小声啜泣起来。

沈云疏没有立刻开门。她目光扫过这些人,注意到他们虽然狼狈,但似乎没有携带武器,而且其中还有两个半大的少年和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看起来确实像是一伙普通的逃荒者。

“孙老丈,你们从塬州来,一路辛苦。”沈云疏开口,声音平和但带着距离,“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只是勉强糊口。收留外人,不是小事。”

孙老丈连忙道:“姑娘,老汉明白,明白!我们不敢白吃白住!我们有力气,能干活!只求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给口吃的,让我们缓口气,做什么都行!”他身后的人也纷纷附和。

沈云疏与周砚交换了一个眼神。周砚微微点头,低声道:“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而且我们确实也需要人手,尤其是南下的时候。不过,规矩不能坏。”

沈云疏心中有数,她看向孙老丈,清晰地说道:“孙老丈,既然你们想留下,就要守我们的规矩。我们这里,不养闲人,按劳分配。所有加入的人,都需要经过观察和认可。你们可以先在营地外围划定的区域休息,我们会提供一些基本的饮水和食物。但能否真正留下,要看你们的表现和是否遵守我们的规定。”

孙老丈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带着众人千恩万谢。

沈云疏让春婶和王氏准备了一些稀粥和清水送出去,并让周砚带人明确告知他们活动范围和注意事项,同时安排了轮班值守,保持警惕。

处理完流民的事情,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绚丽的锦缎。沈云疏看着营地外那群暂时安顿下来的陌生人,心中并无多少轻松。接纳新成员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潜在的风险,但也可能带来新的力量和技能。如何甄别、如何融入,将是接下来需要小心应对的问题。

她转身,看向南方。林栖已经出发几天了,不知他是否已经找到了那条通往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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