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越野车卷着尘土急刹在门前。车门被猛地推开，张海杏利落地跳下车，黑色皮靴重重踩在地上。她一把扯下墨镜，凌厉的目光扫过整个院落。
“张海客呢？”她抓住一个路过的张家小辈问道。
“在、在后院养伤……”
没等对方说完，张海杏已经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黑色风衣在身后扬起凌厉的弧度。
后院回廊。
王胖子正端着果盘晃悠，远远看见张海杏杀气腾腾地走来，立刻咧开嘴：“呦，姑奶奶，您来啦！”
张海杏冷冷扫他一眼：“我哥在哪？”
“哎哟，您可别这副表情，”王胖子夸张地后退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来寻仇的呢。”
“少废话。”
王胖子笑嘻嘻地指了指槐树方向：“那儿呢，正跟安安你侬我侬——哎，您别急啊！”
张海杏已经大步朝那边走去，王胖子赶紧摸出手机给吴邪发消息：「小姑子杀到，速来围观！」
槐树下，张海客靠在躺椅上，正握着张安安的手，揉弄着她的指尖。
“再削个苹果？”他眨着眼睛问。
张安安无奈地拿起水果刀：“你是伤员，你最大。”
“那亲一下？”
“张海客！”
“伤员特权……”
“你们够了！”
一声冷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张安安猛地回头，看到张海杏站在三步之外，脸色铁青。她的手指一抖，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三年前的那句誓言突然在耳边回响：
“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和你哥在一起。”
张安安的脸“唰”地白了。
尴尬的沉默。
张海客倒是神色自若，甚至笑着招了招手：“海杏，来了啊。”
张海杏看着自家兄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指着张安安：“你们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我女朋友。”张海客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故意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补充道：“正式的。”
张安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僵硬地站起身：“我、我去倒茶……”
“坐下。”张海杏冷声道，“我有话跟我哥说。”
张安安求助地看向张海客，后者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去吧，帮我拿件外套。”
如蒙大赦的张安安快步离开，背影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张海杏一把拽过椅子坐下，盯着兄长缠满绷带的胸口：“又是为了她？”
“一时大意。”张海客轻描淡写。
“放屁！”张海杏爆了粗口，“我看你是掉进张安安的坑里，爬不出来了！”
张海客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妹妹：“海杏，我这一生，认定了张安安。”
“你——”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他继续道，声音炽热坚定，“未来是我的妻子，再后来——是我孩子的母亲。”
张海杏被这一连串的宣告震住了。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你真是没救了。”
“嗯。”张海客笑着承认，“早就没救了。”
远处，张安安磨磨蹭蹭地抱着外套往这边走，时不时偷瞄他们一眼，像只警惕的小动物。
张海杏长叹一口气：“行吧，我不管你们了。”她站起身，拍了拍兄长的肩，“好好在一起吧。”
张海客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有用吗？”张海杏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东西，哪次不是千方百计也要得到？”
张安安小心翼翼地走近，把外套递给张海客，然后低着头站在一旁，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张海杏打量着她，突然伸手——
张安安下意识地闭眼，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照顾我哥。”张海杏的声音难得柔和，“再让他受伤，我饶不了你。”
张安安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生气？”
“气啊，”张海杏冷笑，“气得想打人。但谁让我哥就认准你了呢？”
王胖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哎呦，这姑嫂和睦的场面，感人！”
吴邪跟着出现，笑着递上一杯茶：“张海杏，喝口茶消消气。”
“要我说啊，”黑瞎子不知从哪个角落晃悠出来，“这茶该敬新姑爷才是。”他促狭地朝张海客眨眨眼，“是吧，张姑爷？”
张启灵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不远处，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张海客被黑瞎子这一声“姑爷”，叫得耳根发烫，张安安更是羞得用手掌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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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格外热闹。王胖子做了满满一桌菜，张海杏虽然嘴上嫌弃，但筷子没停过。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杭州？”她边吃边问。
“再休养几天。”张海客说着，给张安安夹了块鱼肉，“安安说想去看鸣沙山。”
张海杏筷子一顿：“你们这是养伤，还是度假？”
“边养边度。”张海客理直气壮。
张安安红着脸，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却被他趁机握住手，十指相扣。
张海杏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嘴里的饭都不香了：“我明天就回香港，眼不见为净。”
“别啊，”王胖子起哄，“多看看就习惯了！”
众人笑作一团，连张启灵嘴角都带了笑意。灯光下，这一桌人像极了寻常人家的聚餐，温馨而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