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的本源广场总裹着一层暖雾——冰棱释放的淡金暖意渗进土壤,壤脉里的能量顺着石缝往上冒,连传承碑林的青石碑都泛着温润的光,木灵少年们提前培育的“冬生草”已经冒出绿芽,缠在枫树根上,像给树干围了层绿围巾。按照往年的冬序,再过七日就是“本源传承交接仪式”,各族长老会把守护万域的“本源令”交给年轻修士,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脉能失衡”,打乱了所有准备。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小藤。她清晨给冬生草浇水时,指尖刚碰到土壤,就感觉到木脉的能量在快速流失——原本翠绿的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缠在枫根上的藤蔓也开始发脆,她把灵藤杖插进土壤,杖尾的芽尖竟直接蔫了,“木脉的气在跑!往火脉的方向跑!”
阿焰那边的火脉则成了“烫山芋”。他帮蛮荒少年调试石斧的火纹时,斧刃的金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火种温度瞬间升高,差点烧到对方的衣角,青石板被斧尖碰过的地方,竟留下了焦黑的印子,“火脉的气太旺了!压都压不住,像是有东西在推着它涨!”
广场中央的脉能失衡更明显:雷衍少年的雷光石频繁炸开细电丝,电纹不受控制地往火脉方向窜;混沌新手的样本瓶里,雾团忽大忽小,时而被火脉烤得发烫,时而被木脉的寒气冻得发僵;连之前修复好的风眼石,都开始往外漏燥热的风,吹得冬生草卷成了枯筒。
“是‘本源序脉’乱了!”络华抱着本源令赶来,令牌上的四色纹路(对应木、火、雷、混沌四脉)忽明忽暗,“冬序本该是‘火暖脉、木储能、雷稳频、混沌调和’,现在火脉过燥、木脉过弱、雷脉失稳、混沌散劲,再这样下去,交接仪式当天,万域的本源循环会彻底卡住!”
陈凡和苏慕雪查看了广场四周的脉能节点,发现之前净化过的腐脉菌、煞晶残留,竟在序脉交汇处凝成了“乱脉絮”——淡灰色的絮状物缠着四脉的能量,把本该循环流动的脉能搅成了乱流。“长辈本源一靠近,乱脉絮就会把燥气推得更凶。”陈凡看向阿焰四人,“这次的序脉调整,只能靠你们——你们的载体和四脉都共生过,还握有护脉符、调脉鼎,能精准控住每一脉的能量。”
阿焰四人没有犹豫,立刻拿出之前的道具:小藤握着灵藤杖和护脉符,走到木脉节点旁;阿焰扛着石斧,站在火脉最旺的枫树下;阿雷捧着雷光石,守在雷脉的风眼石边;阿尘抱着调脉鼎,蹲在四脉交汇的中心。
“我先引壤脉的暖给木脉!”小藤把护脉符贴在灵藤杖上,符纹亮起淡绿光,藤条顺着木脉节点钻进土壤,“阿尘,帮我用鼎接住木脉漏的气,别让它跑向火脉!”阿尘立刻打开鼎盖,混沌雾团铺在鼎口,像层软膜,接住了从木脉飘来的淡绿气丝,“接住了!阿焰,快压火脉的燥气!”
阿焰将石斧的冰纹对准火脉节点,斧刃的金纹慢慢褪成淡红,之前爆烫的火种变得温和,“我用冰棱的寒气调火温!阿雷,雷脉的频能能不能稳住?别让电丝窜去火脉!”阿雷的雷光石贴在风眼石上,银蓝电丝织成细网,拦住了往火脉窜的电劲,“稳得住!你再压点火,木脉的气快回过来了!”
可四脉交汇处的乱脉絮突然爆发出灰光,把混沌雾团冲得散了半截,火脉的燥气又开始往上冒,木脉刚恢复的绿意瞬间淡了。“用四脉合力裹住它!”小藤突然大喊,灵藤杖的绿光顺着壤脉往中心跑;阿焰的石斧冰纹也往中心挪,淡红火光裹着寒气;阿雷的电丝网收缩,银蓝光缠向灰絮;阿尘的混沌雾团重新聚起,把三股力量拢在一起。
四色能量像拧绳子一样缠住乱脉絮,淡灰的絮状物开始发抖,却还在挣扎着往外窜。“贴护脉符!用之前共生的暖意逼它散!”阿焰突然想起石斧上的枫香暖光,把护脉符贴在斧刃上,金纹里的枫香气瞬间涌出来;小藤、阿雷、阿尘也跟着贴上护脉符,灵藤的绿、雷光的蓝、混沌的黑里,都冒出了之前与枫脉、晶簇共生的暖光。
“嗡——”
当四色暖光同时裹住乱脉絮,灰絮像雪遇春阳般开始融化,四脉的能量重新变得顺畅:火脉的燥气被冰纹压成温和的暖,木脉的绿意顺着藤条爬满冬生草,雷脉的电丝不再乱串,混沌的雾团稳稳托着四脉的气,在中心凝成淡金的“序脉珠”。
广场上的暖雾重新变得均匀,冬生草恢复翠绿,风眼石漏出的风带着潮气,碑林的石碑纹路亮得均匀。络华走过来,把本源令递给阿焰:“序脉珠是四脉合契的证明,有了它,交接仪式就能顺利举行——你们已经能自己定住万域的本源了。”
阿焰握着本源令,令牌上的四色纹路与序脉珠的光呼应,他看向身边的伙伴,笑着说:“这次我们没慌,还一起拧住了乱脉絮。”
小藤的灵藤杖缠着序脉珠,藤叶上的露珠闪着光:“以后就算序脉再乱,我们也能调回来。”
夕阳落在序脉珠上,淡金的光洒在少年们身上,也洒在广场上的冬生草、冰棱、枫树上——这是传承交接前最好的景象,万域的本源循环稳稳流转,而能定住这循环的少年们,已经做好了接过守护责任的准备。陈凡和苏慕雪站在碑林旁,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欣慰——传承的火种,终于要交到能稳稳接住它的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