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李渊和李世民两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今日程府一行，可谓是收获满满。
“二郎，白纸生意，你和处弼小子是怎么谈的？”
回宫的马车上，李渊有些好奇的看向对面的李世民。
关于白纸生意，李二和程处弼两人是密谈的。
两个人在房间里谈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回到了暖房之中。
不过看两人的表情，似乎都挺满意的。
李世民也没有隐瞒，直接道：“程家一成，宫中九成，程家只出技术，人手、经营方面全由宫中一手操办。”
“宫中分九成？”
李渊张了张嘴，旋即一脸狐疑的看向李世民。
“二郎，你莫不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这小子了？”
白纸生意不仅利润巨大，且还可以扬名。
其实就算程家和宫中六四分，宫中也是赚的。
毕竟以程处弼那小子的意思来看，最终是要将这白纸的名头送给宫中的。
他们既得了名又得了利，怎么分其实都是宫中赚了的。
但是现在。
程处弼这小子不仅给了宫中名，还将九成的利润都分给了宫中，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李二不当人了。
“父皇，这您可就冤枉儿臣了。”
李世民苦笑一声道：“儿臣当初想的其实也是和程家五五分，最多就是七三分，但谁知道一进屋，程处弼这小子就主动提出来九一分。”
“当时儿臣还以为他开玩笑，便随口答应了下来，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玩真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也是忽然低声问道：“父皇，您说程处弼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这次之所以这么大方，会不会是谋划着在哪个地方等着儿臣？”
不得不说，程处弼这次痛快的有点太反常了。
让他觉得这其中有着什么猫腻。
听他这么一说，李渊也是沉思了起来。
但是想了许久，他也没看出来这白纸生意中有着什么阴谋。
“二郎，你和那小子在房中谈了整整一个时辰，除了这白纸生意之外还谈了什么？”
李渊试图复盘两人的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其实也没谈什么。”
李世民想了想道：“大部分都在说恪儿和尉迟家的婚事，儿臣叮嘱他事情尘埃落定前，绝对不能告诉恪儿。”
“除此之外，儿臣也关心了下程处弼那小子前些日子的意中人。”
“意中人？”
李渊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猛地一亮。
随即便轻笑了起来。
“呵呵，这小子心思藏的还真是深啊。”
李世民闻言，不禁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李渊只是笑了笑。
随口问道：“二郎，承乾的婚事已经定了，恪儿的婚事也有了眉目，那么丽质这丫头，你是怎么想的？”
“丽质？”
李世民微微一愣，刚才不是还在说程处弼吗？
怎么这就说起丽质的婚事了？
虽然心中狐疑，但他还是道：“早些时候，皇后那边跟儿臣提过一嘴，说是有意舅兄家的长孙冲，但最近一段时间，却没有再提起。”
说起这事，李世民的心底也是有些疑惑的。
前段时间皇后提起这事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说等等再说。
按照长孙无忌的性格，他这边若是没有个准信，对方肯定还会继续找皇后说的。
可是偏偏这段时间，皇后却没有再提起此事。
难不成那长孙冲看上了别家的女子？
李渊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听着此话，他的心底也是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皇后儿媳，莫不是早就看出了处弼小子和丽质丫头之间的事情吧？
这个念头一出，越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这个当皇爷爷都能看出丽质丫头的不对劲，没道理这个当娘的还看不出来！
“父皇，您今日怎么忽然提起丽质的婚事了？”
这时，李世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他笑着道：“莫不是父皇看上了哪家的子弟.....”
不等他说完，李渊便笑着打断道：“朕整日憋在大安宫中，哪里有机会去接触那些二代子弟。”
此话一出，李世民神色一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车厢中。
“父皇，儿臣有罪，往日是......”
“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李渊赶忙伸手将他拽了起来道：“朕方才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父皇......”
李世民还想说什么，但李渊却是摆手道：“行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我父子不必再提。”
“当初朕做的没错，你做的也没错，天意如此罢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和，李渊差不多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
毕竟逝者已逝，他就算再如何怨恨，也改变不了过去。
与其如此，不如将现在的日子过好。
“好了，咱们说回正题。”
李渊摆手道：“你方才说长孙无忌想要结亲这件事，你心底是怎么想的？”
见父皇当真没有责怪的意思，李世民这才认真的想了想。
道：“无忌跟随儿臣南征北战，说是儿臣最心腹之人也不为过，而皇后和长孙家的关系也摆在那里。”
“若是丽质当真嫁入长孙家，也是一件好事，既能让无忌全心全意的靠在皇家，又不用担心丽质在长孙家受了委屈。”
李渊点了点头。
丽质许给长孙家的孩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嘛......
他觉得这还不是最好的选择。
“二郎，你问没问过丽质丫头的心意，她可是也中意那长孙冲？”
李渊道：“虽说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能让两个小的两情相悦，那就更好了。”
“皇后以前倒是和丽质提过一嘴。”
李世民摇头道：“丽质那丫头当时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只是随口推脱了，至于她是否中意就不得而知了。”
李渊咂吧了下嘴道：“那看来丽质那丫头是没看上那什么长孙冲了。”
听着他的语气，李世民不禁笑道：“长孙冲那孩子儿臣也见过，生的不差，文采也不错，兴许丽质只是没意识到那孩子的优秀。”
“听二郎这么说，似乎是很中意这什么长孙冲了？”李渊笑着问道。
长孙冲他没见过，但长孙无忌他却见过。
说实话，他打心眼里瞧不上长孙无忌那阴狠的性子。
“倒也不是中意。”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只是和丽质适龄的，除了长孙冲这孩子，也没有太适合的人家。”
“怎么没有？”李渊挑着眉毛，意有所指道：“朕看老程家就很适合。”
李世民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连连摇头。
“这如何能行？”
“这万万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