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自打那日赵四上门找茬被李老叔喝退后，村里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林凡能感觉到，暗地里的暗流涌动得更急了。王老五家的三亩灵稻彻底绝收，老汉气得一病不起。村里人明面上不说，但看林凡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疏远和怀疑。
但让林凡真正心烦的却不是这些闲言碎语，而是翡翠藤的异常。
这株神秘的灵植自打长出第三片真叶后，就突然停止了生长。叶片微微卷曲，原本翠绿欲滴的颜色也暗淡了几分，像是生了病的孩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林凡试遍了所有法子：加大灵气输送、调配新的营养液、甚至尝试用月光滋养——以往这些手段都能让翡翠藤欢欣鼓舞，如今却都石沉大海，不见半点效果。
“这到底是怎么了？”林凡蹲在试验田边，愁眉不展地用手指轻轻触碰翡翠藤的叶片。
那叶片触手冰凉，甚至微微发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林凡心中一紧，赶紧将手掌贴在翡翠藤的根部，集中精神与之沟通。随着系统等级提升，他现在与植物之间的感应越发清晰了。
恍惚间，林凡仿佛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呻吟：“饿...好饿...要吃...特殊的...”
那声音细若游丝，带着难以形容的渴望，指引着一个方向——东南方。
林凡猛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正指向东南方向。那个方向...好像是李老叔家院里的那棵老枣树？
“这怎么可能...”林凡喃喃自语，心里却升起一丝希望。
他当即收拾了一下，提上一篮子新摘的快菜，往李老叔家走去。
李老叔正在院里晒枣子，见林凡来了，热情地招呼：“凡哥儿来得正好，尝尝今年新晒的枣子！”
林凡接过枣子，眼睛却不住地往老枣树那边瞟：“老叔这枣树长得真好。”
李老叔得意地捋着胡子：“那可不！这棵老树可是俺家的传家宝，据说俺太爷爷那辈就在了！”
林凡慢慢靠近老枣树，假装随意地打量，实则暗中运转系统感知。这一感知，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寻常之处——在老枣树背阴的根部，生长着几簇罕见的苔藓！
那苔藓颜色深绿近乎墨黑，表面闪烁着微弱的银光，像是撒了一层月辉。系统立刻给出提示：
【月华藓：稀有附生类灵植】 【特性：吸收月华精华，转化阴性能量】 【蕴含：太阴精华x3单位，地脉阴气x2单位】
林凡心中狂喜！果然是宝贝！这月华藓蕴含的能量，正是翡翠藤急需的！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假装系鞋带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苔藓：“老叔，这树根下的苔藓长得挺别致啊。”
李老叔凑过来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哦，这个啊，叫月华藓，只有这棵老枣树下才长。俺爷爷说，这苔藓能吸月华，是宝贝哩！当年有个游方道士想出三两银子买，俺爷爷都没舍得！”
林凡心里一沉。三两银子！这可是普通农户大半年的收入！李老叔把这月华藓当传家宝，直接讨要肯定不行。
他强作镇定，又和李老叔闲聊几句，便借口有事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林凡心乱如麻。月华藓是找到了，可怎么弄到手？偷偷挖？太不地道，而且风险太大。李老叔对这棵树的看重，全村人都知道。
正发愁间，迎面撞见姜小柔挎着药篮走来。
“林凡哥哥！”小姑娘眼睛一亮，“我正要去你家呢！你看我在北坡采的草药，长势可好了！”
林凡心中一动：“北坡？小柔妹妹经常去北坡采药？”
“嗯！”姜小柔点头，“那边草药又多又好采，就是...就是有点偏僻。”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凡哥哥上次问的那种会发光的苔藓，我在北坡那个山洞附近好像见过类似的！”
林凡心中狂喜，但随即又沉了下来。北坡...赵四和王老五最近经常往后山跑，说不定就是冲着月华藓去的。现在去北坡，风险太大。
姜小柔看出他的犹豫，小声问：“林凡哥哥需要那种苔藓吗？我可以带你去...”
林凡摇摇头：“不必了，那地方太偏僻，你不安全。”
送走姜小柔，林凡回到自家小院，看着日益萎靡的翡翠藤，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急需救命的翡翠藤，一边是潜在的危险。去北坡可能撞上赵四一伙，不去又找不到月华藓...
“小祖宗啊，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林凡苦笑着抚摸翡翠藤的叶片。
那叶片无力地卷曲着，表面的银纹都暗淡了许多。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李老叔的声音响起：“凡哥儿在家吗？”
林凡赶紧迎出去：“老叔您怎么来了？”
李老叔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压低声音：“凡哥儿，你最近是不是在找月华藓？”
林凡心中一惊，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
李老叔叹口气：“今天看你对我家那月华藓很感兴趣，我就猜到了。”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那东西邪门得很，不是一般人能碰的。我爷爷说过，月华藓通常生长在极阴之地，往往伴随着不干净的东西...”
林凡心中一凛：“老叔的意思是...”
“我是劝你别打那东西的主意。”李老叔神色严肃，“特别是北坡那边，最近更去不得。”
“为什么？”林凡追问。
李老叔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听老叔一句劝，别碰月华藓，也别去北坡。”
送走李老叔，林凡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连李老叔这样的老人都如此忌讳，看来月华藓背后确实藏着什么秘密。
但看着奄奄一息的翡翠藤，林凡知道，这个险他必须冒。
只是该怎么冒？什么时候冒？能否避开赵四一伙？
一个个问题在林凡脑中盘旋，让他坐立难安。
夜幕降临，林凡站在院中，望着东南方向李老叔家的老枣树，又望望北坡的方向，陷入深深的挣扎。
月光下，翡翠藤的叶片微微颤动，仿佛在发出最后的求救。
林凡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看来，有些风险，是非冒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