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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天来唠唠《金瓶梅》第 29 回的热闹事儿,这一回可比过年赶集还精彩,各种八卦、闹剧轮番上演,保证让你听得津津有味。

先看开头那首词,说得那叫一个形象:“新凉睡起,兰汤试浴郎偷戏。去曾嗔怒,来便生欢喜。奴道无心,郎道奴如此。情如水,易开难断,若个知生死。” 这简直就是为后面的剧情量身定做的,把男女之间那点又爱又恨的小情愫说得明明白白。

话说第二天一大早,潘金莲就起来了,把西门庆打发出门。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做那双红鞋,于是拿着针线筐,跑到翡翠轩的台基上坐着,开始描画鞋扇。还让春梅去把李瓶儿叫过来。李瓶儿一到就问:“姐姐,你这描金的是啥呀?” 潘金莲得意地说:“我要做一双大红鞋,素缎子白绫平底的,鞋尖上还要绣鹦鹉摘桃呢。” 李瓶儿一听也来了兴致:“我这儿有一方大红十样锦缎子,也照着姐姐的样子做一双,我做高低跟的。” 说完就拿出针线筐,俩人凑一块儿忙活起来。

潘金莲描完一只鞋就丢下了,对李瓶儿说:“李大姐,你帮我描着这一只,我去把孟三姐叫过来。她昨天跟我说也要做鞋呢。” 说完就直奔后边。孟玉楼正在房里靠着护炕衲鞋呢,看见潘金莲进来,笑着说:“你倒是早啊!” 潘金莲回道:“我起来得早,把他爹打发去门外给贺千户送行去了。我约了李大姐在花园里趁凉快做点活计,我刚描了一只鞋,让李大姐帮我描着,特地来约你一起,咱仨凑一块儿做才热闹。” 她又问:“你手里衲的这是啥鞋呀?” 孟玉楼道:“就是昨天你看我开的那双玄色缎子鞋。” 潘金莲惊叹道:“你可真行!又衲好一只了。” 孟玉楼道:“那只昨天就衲完了,这一只也衲了不少了。” 潘金莲拿过来瞅了半天,问:“你这鞋打算用啥云头子啊?” 孟玉楼笑着说:“我可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花里胡哨的。我这把年纪了,用羊皮金缉的云头子就行,周围再用纱绿线锁边,你看咋样?” 潘金莲说:“行啊。你赶紧收拾收拾,咱走呗,李瓶儿还等着呢。” 孟玉楼道:“你坐着喝杯茶再走啊。” 潘金莲摆摆手:“不喝了,拿上茶去那边喝。” 孟玉楼吩咐兰香沏好茶送去,然后俩人手拉手,袖着鞋扇就往外走。

吴月娘在上房穿廊下坐着,看见她们就问:“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潘金莲回道:“李大姐让我把孟三儿叫过去,帮她描鞋呢。” 说着就直奔花园去了。

仨人坐一块儿,拿起鞋扇互相欣赏,你瞧瞧我的,我看看你的,热闹得不行。孟玉楼问潘金莲:“六姐,你平白无故做双平底红鞋干啥呀?不如高低跟好看。你要是嫌木底子走路响,也像我这样用毡底子啊,多好。” 潘金莲说:“这不是出门穿的鞋,是睡鞋。他爹因为我那只睡鞋被小奴才偷去弄油了,吩咐我重新做一双。” 孟玉楼一听就来劲儿了:“又说鞋的事儿,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大姐还在这儿呢。昨天就因为你丢了这只鞋,他爹把小铁棍儿胖揍了一顿,听说打得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惹得一丈青在后头大骂,骂那个淫妇王八羔子学舌,把他打成这样,还好活过来了,要是死了,那淫妇、王八羔子也别想干净!我们一开始还不知道骂的是谁。后来小铁棍儿进来,大姐姐问他:‘你爹为啥打你啊?’那小厮才说:‘我在花园里玩,捡了一只鞋,想跟姑夫换个圈儿。不知道是谁跟我爹说了,就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去找姑夫,问他要圈儿去。’说完就往前跑了。原来骂的‘王八羔子’是陈姐夫。还好当时只有李娇儿在旁边坐着,大姐没在跟前,不然又得闹一场。” 潘金莲赶紧问:“大姐姐没说啥吗?” 孟玉楼道:“你还说呢,大姐姐没少说你!说:‘现在这一家子简直是乱世为王,九条尾巴的狐狸精都出来了,把个昏君迷惑得贬子休妻。想想当初来旺儿小厮,好好地从南边回来,就被东一嘴西一舌地说他老婆跟主子有事儿,又说他拿刀弄杖的,硬生生把他打发走了,还把他媳妇逼得吊死了。现在就因为一只鞋子,又闹得惊天动地的。你的鞋好好穿在脚上,怎么会被小厮捡到?想必是喝醉了,在花园里跟汉子不清不楚,才掉了鞋。现在没脸了,就拿小厮顶罪,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潘金莲听了,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说:“简直是胡说八道!啥叫‘大不了的事儿’?杀人才算大事吗?那奴才拿刀要杀主子!” 她又对孟玉楼说:“孟三姐,也就瞒不过你,咱俩当时听来兴儿一说,吓得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大老婆,还说这种话!你也不管,我也不管,等奴才把汉子杀了才好呢。他老婆整天在你后边使唤,你就纵容着她不管,让她欺大灭小,跟这个闹矛盾,跟那个起冲突。各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揭我的短,我揭你的短,吊死了人,你还瞒着汉子不说。还好花了钱,托人情才摆平,不然还不知道啥样呢!你倒好,推得一干二净,说些面子话,反正就是我调唆汉子!行,要是不把那奴才的老婆、汉子一起撵出去,我就不姓潘!还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孟玉楼见潘金莲真生气了,赶紧劝道:“六姐,你我姐妹一场,我听见啥话能不对你说吗?说了也只是让你放心里,别往外说。” 可潘金莲根本不听。

到了晚上,等西门庆进了她房里,她就一五一十地跟西门庆告状,说:“来昭媳妇子一丈青在后头指桑骂槐,说你打了她孩子,还想找茬跟人吵架。” 西门庆不听则已,一听就记在心里了。第二天就想把来昭一家三口撵出去,多亏吴月娘再三拦着,才没让他们在家,打发他们去狮子街的房子里看守,换平安儿回来守大门。后来吴月娘知道了这事儿,把潘金莲恨得牙痒痒,这都是后话了。

有一天,西门庆正在前厅坐着,平安儿突然来报:“守备府周爷差人送了一位相面先生来,名叫吴神仙,就在门口等着见爹呢。” 西门庆让来人进来,接过守备的帖子,然后说:“有请。” 不一会儿,那吴神仙就进来了,头戴青布道巾,身穿布袍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绦,手里拿着把龟壳扇子,仙风道骨的样子。他大概四十多岁,长得神清气爽,就像长江上的皓月,又像华山上的古松。这神仙还有四样古怪的地方:站着像松树,声音像洪钟,坐着像张弓,走路像刮风。而且他本事还不小,能看风水、懂命理,观气色就能知道吉凶祸福,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

西门庆见神仙进来,赶紧下台阶迎接,把他请到厅上。神仙见了西门庆,拱手行礼后就坐下了。过了一会儿,茶喝完了,西门庆就问神仙:“仙长高姓大名,老家在哪儿啊?怎么跟周大人认识的?” 那吴神仙欠了欠身子说:“贫道姓吴名佰大,道号守真,老家是浙江仙游人。从小在天台山紫虚观出家,云游到这里。因为去岱宗访道,路过贵地,周老总兵请我给他老夫人看眼病,顺便就把我送到您府上,让我给您观相。” 西门庆又问:“仙长会哪些阴阳之术?懂哪些相法啊?” 神仙说:“贫道略懂十三家子平术,精通麻衣相法,还会六壬神课。平时就靠施药救人,不爱钱财,四处云游。” 西门庆一听,更敬重他了,连声夸道:“真是位神仙啊!” 一边让人摆桌子,准备斋饭招待。神仙却说:“贫道还没给您观相呢,怎么能先吃您的斋饭呢。” 西门庆笑着说:“仙长远道而来,肯定还没吃早饭,吃完再看也不迟。” 于是陪着神仙吃了些斋饭,吃完后把桌子收拾干净,拿来笔砚。

神仙说:“请先说说您的生辰八字,然后我再给您观相。” 西门庆就报了自己的八字:“属虎的,今年二十九岁,七月二十八日午时生。” 这神仙暗暗掐指算了半天,说:“官人的八字是戊寅年,辛酉月,壬午日,丙午时。七月二十三交白露,已经算八月的命了。月令是辛酉,按命理是伤官格。子平术里说:伤官伤尽复生财,财旺生官福转来。您的命宫在申,七岁行辛酉运,十七岁行壬戌运,二十七岁行癸亥运,三十七岁行甲子运,四十七岁行乙丑运。官人的八字,依贫道看,命相贵重,八字清奇,不是大富就是大贵。但戊土伤官,生在七八月,身太旺了。幸亏壬午日干,丑中有癸水,水火相济,能成大器。丙午时,丙合辛生,以后肯定能当大官掌大权。一生顺顺利利,开开心心,能发财升官,还能生贵子。为人正直,做事干脆,高兴的时候春风满面,生气的时候雷霆万钧。一辈子能得老婆的帮助发家,官也能当不小。临死的时候有两个儿子送终。今年是丁未年,丁壬相合,眼下丁火来克,克我的是官是鬼,但这是好事,意味着您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了。大运走癸亥运,戊土得到癸水滋润,肯定能有大发展。而且现在红鸾天喜星临门,肯定会生个大胖小子,再加上命宫驿马在申,不出七月就能应验。” 西门庆赶紧问:“我后来的运气咋样啊?” 神仙说:“官人别怪我直言,您的八字里阴水太多,到了甲子运,壬午相冲,又有流星干扰,过不了六十六岁,会得呕血流脓的病,身体会垮掉。” 西门庆又问:“那我现在呢?” 神仙说:“现在流年里,有破败五鬼在家捣乱,会有些小麻烦,但不算啥大灾,都被喜气冲散了。” 西门庆再问:“我命中还有啥不顺的吗?” 神仙说:“年赶月,月赶日,很难避免啊。”

西门庆听了,心里挺高兴,又说:“先生,你再给我相相面呗。” 神仙说:“请您把脸转正些。” 西门庆把座位挪了挪,神仙端详了一会儿说:“看相这事儿,有心无相,相随着心变;有相无心,相也会跟着心走。我看官人您,头圆脖子短,肯定是享福的人;身体结实筋骨强壮,绝对是英雄好汉;额头高耸,一辈子吃穿不愁;下巴方圆,老了也能荣华富贵。这都是好的地方。但还有些不足之处,贫道不敢说。” 西门庆说:“仙长尽管说,没事。” 神仙说:“请官人走两步我看看。” 西门庆真就走了几步,神仙说:“你走路像摆柳,肯定会克妻;要是不克妻,就会伤自己的身体,克过妻之后才好。” 西门庆说:“已经克过了。” 神仙又说:“请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西门庆把手伸给神仙,神仙说:“智慧能从皮毛看出来,苦乐能从手足观出来。您的手细软丰润,肯定是享福的人。两只眼睛不一样,说明您有钱但心眼多;眉毛有两个尾,一辈子常常自寻欢乐;生命线有三道纹,中年肯定会破财;奸门红紫,一辈子能得老婆不少钱财;额头有黄气,十天之内肯定升官;眼角有红光,今年肯定生贵子。还有一件事,我不敢说,您泪堂丰厚,说明您贪花好色;不过还好鼻子是财星,能看出中年的运气;承浆地阁,能管来世的祸福。承浆地阁要丰满,鼻子作为财星要在正中。一生的运气都是命中注定的,相法的玄机是不容置疑的。”

神仙相完面,西门庆又说:“请仙长再给我的妻妾们相相。” 一边让小厮:“去后边把你大娘请出来。” 于是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孙雪娥等人都跟出来,在软屏风后面偷偷听着。神仙见吴月娘出来,赶紧行礼,也不敢坐,就站在旁边观相。看了半天说:“娘子您面如满月,家里肯定兴旺;嘴唇像红莲,衣食充足,一定能生贵子;声音清亮有神,肯定能帮丈夫发家致富。请把手伸出来。” 吴月娘从袖子里伸出纤纤玉手,神仙说:“手像干姜,女人肯定会持家;鬓发整齐,品德一定高尚。这都是好的地方。但也有些不足之处,别怪贫道直说。” 西门庆说:“仙长尽管说。”“您泪堂有黑痣,要是没病,就会克夫;眼下有皱纹,亲戚关系也不会好。女人相貌端正,走路轻缓像出水的乌龟,说话有分寸,没有肩膀的缺陷,一定能当贵人的妻子。” 相完吴月娘,她就退到一边了。西门庆说:“还有我的小妾们,也请仙长给看看。” 于是李娇儿走了过来,神仙看了半天说:“这位娘子,额头尖鼻子小,不是正室,肯定会嫁三次;身体肥胖,能有不少衣食荣华;肩膀高耸声音像哭,不是卑贱就是孤独;鼻梁要是低,不是贫穷就是短寿。请走两步我看看。” 李娇儿走了几步,神仙说:“额头尖背露,走路像蛇,早年肯定是风尘女子。就算不是娼妓,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妾室。” 相完李娇儿,她就下去了。吴月娘叫:“孟三姐,你也过来相一相。” 神仙看了说:“这位娘子,三停匀称,一辈子吃穿不愁;六府丰满,老了也能荣华富贵。一生很少生病,因为月孛星光辉;到老没灾没难,大多是因为年宫润秀。请娘子走两步。” 孟玉楼走了两步,神仙说:“嘴巴像四字,眼神清澈,温和宽厚像掌上明珠。有威严有福气还有钱财,最终还是会克夫。” 孟玉楼相完,该潘金莲了,她只顾着笑,不肯过来,吴月娘催了好几遍,她才出来。神仙抬头看了这妇人半天,才说:“这位娘子,头发浓密,眼光斜视,说明你淫荡;脸媚眉弯,身体不摇自颤。脸上有黑痣,肯定会克夫;嘴唇短,寿命不长。举止轻浮就好淫,眼神像黑漆一样,不顾人伦道德。总是不满足,就算住大房子也不安心。” 相完潘金莲,西门庆又叫李瓶儿上来,让神仙给看看。神仙看了看这个女人说:“皮肤细腻芳香,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容貌端庄,是清白人家的好媳妇。只是眼光像醉了一样,说明有不正当的私情;眉毛有靥,私下约会难以确定。卧蚕明润带紫色,肯定会生贵子;身体白皙肩膀圆润,肯定受丈夫宠爱。经常生病,是因为根基不稳;常常有喜事,是因为福星高照。但还有几点不足,娘子要当心:山根青黑,三十九岁前后肯定有丧事;法令纹细,鸡犬之年难过啊,一定要谨慎!花容月貌像鸟儿一样珍贵,一生有好伴侣。豪门富贵能依靠,不要把她当成普通人看待。” 相完李瓶儿,她就下去了。吴月娘又让孙雪娥出来相一相,神仙看了说:“这位娘子,身材矮声音大,额头尖鼻子小,虽然能从底层爬上来,但一生冷漠无情,做事心机重。只是吃了这四反的亏,后来肯定会凶死。这四反就是:嘴唇反没有棱角,耳朵反没有轮廓,眼睛反没有神采,鼻子反不端正。像燕子一样的身材蜂一样的腰,不是贱人就是风尘女子。眼神像流水一样,不懂得廉耻。经常斜倚在门边,不是丫鬟就是娼妓。” 孙雪娥下去后,吴月娘让大姐也上来相相,神仙说:“这位女娘,鼻梁低露,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将来怕是要克祖败家;说话声音像破锣,家里的钱财指定留不住。脸皮绷得太紧,虽说能活不少年,但日子过得肯定清苦;走路蹦蹦跳跳像只雀儿,在婆家怕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不到二十九岁,就得受大罪。”

不过神仙话锋一转,又说:“要是嫁个好丈夫,能跟他好好过日子,那性子倒也机灵。爹娘能给的也就一口饭吃,想靠家里发家致富,难喽。”

这话一出,软屏风后面的女人们都忍不住互相使眼色,心里嘀咕:这神仙可真敢说,一点情面都不留。

神仙相完最后一位,满屋子的人都惊得咬着手指头,暗自佩服这相面的本事简直神了。西门庆赶紧让人封了五两白银给神仙,又赏了守备府来的人五钱银子,还写了回帖表示感谢。可吴神仙却再三推辞,说:“贫道云游四方,风餐露宿的,要这钱财没啥用,坚决不能收。” 西门庆没办法,只好拿出一匹大布,说:“仙长,这布送您做件大衣总行了吧?” 神仙这才让小童接了,拱手拜谢。西门庆把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飘然而去,那背影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正应了那句 “柱杖两头挑日月,葫芦一个隐山川”。

西门庆回到后厅,问吴月娘:“你觉得神仙给大伙儿相的咋样?” 月娘说:“相得倒还行,就是有三个人说得不太对。” 西门庆追问:“哪三个啊?” 月娘回道:“说李大姐有重病,将来能生贵子,她现在正怀着孕呢,这倒还说得过去。说咱家大姐将来要受折磨,真不知道会是啥折磨。还说春梅后来也能生贵子,说不定你待她好,可谁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我最不信的是说她后来能戴珠冠,有夫人的命。咱们家又没当官的,哪来的珠冠?就算有,也轮不到她一个丫鬟头上啊。”

西门庆笑着说:“他说我眼下有平步青云、升官发财的喜事,我这官从哪儿来呢?他见春梅跟你站一块儿,打扮得跟别人不一样,戴着银丝云髻,还以为是咱们亲生女儿,说不定将来嫁个名门望族,招个贵婿,所以才说有珠冠戴。自古以来,命能算出来,可福气算不准,相由心生,相也随心灭。周大人送他来,咱们不好驳面子,就让他给大伙儿看看,图个心安罢了。” 说完,月娘就在房里摆了饭菜,俩人一起吃了。

吃完饭,西门庆手里拿着把芭蕉扇,溜溜达达地闲逛。走到花园的大卷棚聚景堂,让人把周围的帘栊都放下来,四周的花木郁郁葱葱,把这里遮得严严实实。正当中午,只听见树荫深处传来一阵蝉鸣,忽然一阵风吹过,带着花香扑面而来,那叫一个舒坦。就像诗里写的:“绿树荫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一架蔷薇满院香。”

西门庆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乘凉。看见来安儿、画童儿两个小厮在井边打水,就喊:“叫一个过来。” 来安儿赶紧跑上前,西门庆吩咐他:“去后边告诉你春梅姐,让她提一壶梅汤来给我喝。” 来安儿答应着跑了。

过了好一会儿,春梅戴着家常的银丝云髻,手里提着一壶蜜煎梅汤,笑嘻嘻地走过来,问:“你吃饭了吗?” 西门庆说:“我在后头吃过了。” 春梅说:“怪不得没进房呢。听说你要喝梅汤,我放冰里镇了镇,你尝尝。” 西门庆点点头。春梅把梅汤倒出来,走过去扶着椅子,拿过西门庆手里的芭蕉扇给他扇风,又问:“刚才大娘跟你说啥呢?” 西门庆说:“说吴神仙相面的事儿。” 春梅撇撇嘴:“那道士瞎说啥戴珠冠,大娘还说‘有珠冠也轮不到我头上’。常言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哪有一成不变的事儿,各人的福气谁说得准?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在你家当奴才不成!”

西门庆笑着说:“你这小机灵鬼,将来要是有了孩子,我就给你梳上头,让你当回正经主子。” 说着就把她搂到怀里,手拉手地逗着玩,又问:“你娘呢?咋没见着?” 春梅说:“娘在屋里呢,让秋菊烧水洗澡,等不及就先上床睡了。” 西门庆说:“等我喝完梅汤,去跟她闹会儿。” 于是春梅从冰盆里倒了一盅梅汤,西门庆喝了一口,那股凉劲儿从嗓子眼直窜到骨头缝里,舒服得就像喝了甘露似的。

没多久,西门庆喝完梅汤,搭着春梅的肩膀,转过角门来到潘金莲房里。只见潘金莲正睡在一张新买的螺钿床上,这床可有来头 —— 之前李瓶儿房里放了一张螺钿敞厅床,潘金莲眼热,立马让西门庆花六十两银子也给她买了一张带栏杆的螺钿床。床两边的隔扇都是用螺钿镶嵌的花草翎毛,挂着紫纱帐幔,还有锦带银钩,看着就气派。

潘金莲光着身子,只穿了件红绡抹胸,盖着红纱被,枕着鸳鸯枕,在凉席上睡得正香。西门庆一看,心里的那点心思就冒了出来,让春梅出去把门带上,自己悄悄脱了衣服,上了床,掀开纱被,见她肌肤细腻,就凑了过去。等潘金莲迷迷糊糊睁开眼,他都折腾好一会儿了。

潘金莲笑着说:“你这强盗,啥时候进来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点都不知道。睡得正香呢,被你搅和醒了!” 西门庆打趣道:“我来也就罢了,要是换个陌生男人进来,你是不是也说不知道啊?” 潘金莲嗔怪道:“我懒得骂你,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进我这房里来!也就你敢这么没大没小的。”

原来啊,前几天西门庆在翡翠轩夸李瓶儿皮肤白,潘金莲记在心里了,偷偷用茉莉花蕊混着酥油定粉,把浑身都涂了一遍,弄得又白又滑,还带着香味,就想跟李瓶儿争宠。西门庆见她皮肤雪白,脚上还穿着新做的大红睡鞋,更是心痒难耐。他蹲在上面,两手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潘金莲说:“看啥呢?我知道我皮肤没李瓶儿白。她怀着孩子,你就心疼她,我们这些人就跟捡来的似的,随便你折腾。”

西门庆问:“听说你等着我一起洗澡呢?” 潘金莲问:“你咋知道的?” 西门庆说:“春梅告诉我的。” 潘金莲说:“那你洗吧,我叫春梅打水来。” 没多久,浴盆就被掇到房里,倒满了热水。俩人下了床,一起洗澡,你侬我侬的。洗了一会儿,西门庆兴致上来,把潘金莲扶到浴板上躺着,俩人又闹了一阵子,水声、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折腾够了,西门庆才歇了下来。俩人擦干身子,撤了浴盆,换上薄薄的短衣上床,摆上炕桌,倒了酒慢慢喝。潘金莲让秋菊:“拿白酒来给你爹喝。” 又拿出果馅饼给西门庆吃,怕他饿着。可秋菊半天拿来一银注子酒,潘金莲倒了一杯,摸了摸冰凉的,抬手就泼了秋菊一脸,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我让你烫热了拿来,你咋拿冷酒给爹喝?安的什么心!” 又对春梅说:“把这奴才拉到院子里跪着去。”

春梅说:“我刚在后头给娘卷裹脚呢,没在跟前,她就敢犯浑。” 秋菊噘着嘴,嘟囔着:“平时爹娘还喝冰镇的酒呢,今天咋就变规矩了。” 潘金莲听见了,骂道:“你这奴才还敢顶嘴?给我拉过来!” 让春梅左右开弓打她十个嘴巴。春梅说:“她那脸皮,打了都脏我的手。娘,让她顶着石头跪着算了。” 于是不由分说,把秋菊拉到院子里,让她顶着块大石头跪着,这才算了事。

潘金莲又让春梅烫了酒来,陪着西门庆喝了几杯,撤了酒桌,放下纱帐,吩咐人把门拽上,俩人相拥着睡了。真是应了那句 “若非群玉山头见,多是阳台梦里寻”。

这第 29 回的故事啊,就像一场大戏,有家长里短的争吵,有相面算命的神秘,还有男女之间的纠葛,把西门府里的热闹和复杂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潘金莲的争风吃醋,吴月娘的端庄背后的算计,西门庆的好色和虚荣,还有春梅的机灵,秋菊的倒霉,一个个鲜活的形象跃然纸上。

相面那段更是有意思,吴神仙就像个剧透的,把每个人的命运都说了个大概,虽然听起来玄乎,但又好像跟后面的剧情能对上。这也给故事添了不少悬念,让人忍不住想知道这些预言最后会不会成真。

而潘金莲和西门庆的互动,更是把人性里的欲望展现得赤裸裸的。潘金莲为了争宠,又是做新鞋又是涂香粉,想出各种招数;西门庆则是见一个爱一个,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他们的行为背后,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也是人性的真实写照。

还有那些丫鬟仆人的命运,更是让人唏嘘。秋菊动不动就被打骂,春梅虽然机灵得宠,但终究还是个奴才,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主子手里,一点自主权都没有。这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等级森严,底层人民的生活有多不容易。

整个第 29 回,看似都是些日常琐事,可每一件事都像一条线,把西门府里的人和事串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复杂的网。在这张网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算计,为自己的欲望奔波,最终的结局却早已被命运的丝线牢牢系住。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第 29 回的故事是不是很精彩?里面的人物和情节是不是让你印象深刻?其实《金瓶梅》里还有很多这样充满生活气息又暗藏玄机的章节,每一次读都能有新的发现,有空的话不妨再细细品读一番,说不定你会有更多不一样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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