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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今天咱们来唠唠《金瓶梅》第六十八回的热闹事儿。这一回可是把西门庆家的日常、应酬、勾心斗角全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跟看一场精彩的古装大戏似的,每个角色都各有各的戏码,一个比一个能整活儿。

先从开头的词儿说起,“钟情太甚,到老也无休歇”,这话听着挺深情,可放在西门庆这儿,那 “钟情” 就得打个引号了,他这 “情” 啊,简直跟撒网似的,逮着谁算谁。话说西门庆跟李瓶儿烧完纸,转头就跑到潘金莲房里歇了一夜,你瞅瞅,这感情转移得比翻书还快。潘金莲心里估计也乐开花了,毕竟李瓶儿一没,她又能多沾点西门庆的宠爱了。

到了第二天,应伯爵家先送了喜面来,这应伯爵可是西门庆的 “头号舔狗” 兼 “气氛组组长”,有事没事总往西门庆跟前凑,就盼着能蹭点好处。紧接着,黄四领着他小舅子孙文相,扛着一口猪、一坛酒,还有两只烧鹅、四只烧鸡、两盒果子,巴巴地来给西门庆磕头。这黄四之前可是受了西门庆的大恩,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勤。他嘴里说着 “蒙老爹活命之恩,举家感激不浅”,膝盖都快跪到地上了,就差把 “求关照” 三个字刻在脸上。西门庆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再三推辞,说不要不要,结果推了半天,还是只收下了猪和酒,还说 “留下送你钱老爹罢”,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给自己留面子,也顺便卖个人情给姓钱的。黄四还不死心,又问西门庆啥时候有空,想请他吃饭,西门庆怼了句 “你休听他(应伯爵)哄你哩!又费烦你,不如不央我了”,这话里有话,既摆了架子,又没把话说死,不愧是混官场和商场的老油条。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月初一,西门庆一大早去衙门上班,下班了还得去李知县家喝酒,忙得脚不沾地。家里的吴月娘呢,也没闲着,打扮得素素净净,坐着轿子去乔大户家给长姐过生日,家里一下子就空了不少。这时候,庵里的薛姑子闻着味儿就来了。她之前听说吴月娘许了初五要念经拜《血盆忏》,就想抢这活儿干,还特意瞒着另一个姑子王姑子,买了两盒礼物来见吴月娘。结果吴月娘不在家,李娇儿和孟玉楼留她吃茶,让她等着。

这时候,潘金莲可就动起了小心思。她之前听玉箫说,吴月娘吃了薛姑子的符水才怀了孕,现在西门庆又把奶子要了去,她生怕奶子也生个孩子,分走西门庆对自己的宠爱。于是,她赶紧把薛姑子请到自己房里,偷偷塞给薛姑子一两银子,让薛姑子也给她配点能坐胎气的符药。你说潘金莲这脑子,为了争宠,啥招儿都想得出来,真是把 “宫斗” 那套玩明白了。

等到晚上吴月娘回来,就留薛姑子住了一夜。第二天,吴月娘还特意跟西门庆要了五两银子,作为念经的钱和写文书的费用给了薛姑子。这薛姑子也是个精明人,瞒着王姑子和大师父,到了初五那天,早早请了八个女僧,在花园的卷棚里搭起道场,又是念《华严经》《金刚经》,又是拜《血盆》宝忏,晚上还搞了放焰口施食的仪式。那天还请了吴大妗子、花大嫂这些女眷,还有吴大舅、应伯爵、温秀才这些男客来吃斋。不过这些尼僧也不敢太张扬,没敲锣打鼓,就敲敲木鱼、击击手磬,安安静静地念经,估计也是怕动静太大,招人闲话。

这边道场搞得热闹,那边应伯爵又开始忙活了。他领着黄四的家人,拿了帖子来请西门庆,说初七在院里郑爱月儿家摆酒。西门庆看了帖子,说初七没空,要去张西村家吃生日酒,说明天倒是有空。应伯爵赶紧接话,说就请了他和李三作陪,还叫了四个妓女来唱《西厢记》。西门庆吩咐人给黄四的家人吃了斋饭,让他们回去把时间改到初六。

接着,应伯爵就开始跟西门庆打听黄四送了啥礼。西门庆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自己没收,只收了猪和酒,还说黄四另外准备了两匹白鹇紵丝、两匹京缎、五十两银子,送给了龙野钱公。应伯爵一听,立马开启 “吐槽 + 捧哏” 模式,说 “哥,你不接钱尽够了,这个是他落得的。少说四匹尺头值三十两银子,那二十两,那里寻这分上去?便益了他,救了他父子二人性命!” 这话既拍了西门庆的马屁,又显得自己很懂行情,把西门庆哄得美滋滋的。两人一直坐到晚上才散,西门庆还让应伯爵第二天接着来,应伯爵一口答应,屁颠屁颠地走了。而那八个女僧,一直忙到半夜一点多,才把道场圆满结束,烧了纸箱子之类的东西散场。

到了第二天,西门庆照常去衙门上班。这边王姑子也听说了薛姑子抢了念经的活儿,一大早怒气冲冲地跑来要经钱。吴月娘还怪王姑子昨天不来,王姑子委屈地说 “这个就是薛家老淫妇的鬼。他对着我说咱家挪了日子,到初六念经”,还抱怨薛姑子把经钱都拿走了,一点不留给自己。吴月娘说 “还等到这咱哩?未曾念经,经钱写法就都找与他了”,不过还好,吴月娘还留了一匹衬钱布给王姑子,让小玉拿给她,还摆了些昨天剩下的斋食给她吃。

王姑子吃着东西,嘴里还不闲着,嘟嘟囔囔地骂薛姑子 “这老淫妇,他印造经,赚了六娘许多银子。原说这个经儿,咱两个使,你又独自掉揽的去了”。吴月娘又插了一嘴,说 “老薛说你接了六娘《血盆经》五两银子,你怎的不替他念?” 王姑子赶紧辩解,说李瓶儿五七的时候,自己请了四位师父念了半个月。吴月娘又说 “你念了,怎的挂口儿不对我题?你就对我说,我还送些衬施儿与你”,这话一下子就把王姑子噎住了,她讪讪地坐了一会儿,也没脸再待下去,就气冲冲地往薛姑子家吵架去了。你看这两个姑子,为了点经钱,闹得跟菜市场吵架似的,真是把出家人的脸面都丢光了。旁边还配了句诗 “佛会僧尼是一家,法轮常转度龙华。此物只好图生育,枉使金刀剪落花”,这诗明着是说念经拜佛,实则是讽刺这些尼僧借着宗教的名义,净干些谋私利的事儿,一点都不虔诚。

再说说西门庆,他从衙门回来吃了饭,应伯爵早就到了。应伯爵打扮得人模狗样,穿了新缎帽、沉香色的褶子、粉底皂靴,一见到西门庆就点头哈腰,说 “这天也有晌午,好去了。他那里使人邀了好几遍了”,催着西门庆赶紧去郑爱月儿家。西门庆说想邀温秀才一起去,就让王经去请。结果王经回来禀报,说温秀才去见朋友了,不在家。应伯爵一听,立马说 “咱等不的他。秀才家有要没紧望朋友,知多咱来?倒没的误了勾当”,他才不想等温秀才呢,生怕温秀才来了,自己就不能跟西门庆单独套近乎了。

西门庆吩咐琴童备马给应伯爵骑,应伯爵还摆谱,说 “我不骑。你依我:省的摇铃打鼓,我先走一步儿,你坐轿子慢慢来就是了”,他这是想提前去郑爱月儿家,先跟人家打好关系,也显得自己跟西门庆关系不一般。西门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让他先走了。

西门庆正准备出门,平安儿慌慌张张地拿着帖子跑进来,说 “工部安老爹来拜。先差了个吏送帖儿,后边轿子便来也”。西门庆一听,赶紧吩咐家里厨房准备饭菜,让来兴儿去买攒盘点心招待。没一会儿,安郎中就到了。安郎中穿着华丽的官服,绣着妆花云鹭补子,系着起花萌金带,西门庆赶紧穿戴整齐出去迎接。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西门庆说 “老先生荣擢,失贺,心甚缺然。前日蒙赐华扎厚仪,生正值丧事,匆匆未及奉候起居为歉”,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祝贺。安郎中也客气地说 “学生有失吊问,罪罪!生到京也曾道达云峰,未知可有礼到否?” 还提到了翟亲家也送了奠礼。

接着,两人就聊起了工作。安郎中说自己现在负责治河,还抱怨 “当此民穷财尽之时。前者皇船载运花石,毁闸折坝,所过倒悬,公私困弊之极。又兼贼盗梗阻,虽有神输鬼役之才,亦无如之何矣”,倒了一堆苦水。西门庆赶紧顺着他的话说 “老先生大才展布,不日就绪,必大升擢矣”,还问他敕书上有没有期限。安郎中说有三年的期限,等河工完成了,皇上还要派官来祭谢河神。

聊天的时候,西门庆让人摆上桌子准备吃饭,安郎中说 “学生实说,还要往黄泰宇那里拜拜去”,不想多留。西门庆挽留了几句,见安郎中执意要走,就请他吃了点点心,然后送到大门首,看着他上轿走了。西门庆回到厅里,脱掉官服,换了便装,又让人去问温秀才回来了没。玳安回话说温秀才还没回,不过郑春和黄四的家人来定儿已经来邀请好半天了。

西门庆这才出门上轿,带着玳安、琴童和四个排军,往郑爱月儿家去。快到郑爱月儿家的院门时,那些平时爱凑热闹的架儿们都躲到一边去了,只有当天值班的俳长在两边站着,连跪都不敢跪,生怕得罪西门庆。郑春和来定儿赶紧进去通报,应伯爵正和李三玩双陆呢,一听西门庆来了,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郑爱月儿和她妹妹爱香儿,打扮得跟花仙子似的,戴着海獭卧兔儿、一窝丝杭州攒,赶紧出来到门口迎接。西门庆下了轿,走进客位,还特意吩咐不用吹打,让鼓乐停下来,免得太张扬。先是李三和黄四过来拜见,然后郑爱月儿家的鸨子也出来拜见,最后才是郑爱月儿姐妹俩磕头。

屋里摆了两张交椅,西门庆和应伯爵坐下,李三、黄四还有郑爱月儿姐妹俩在旁边陪着。玳安过来问西门庆轿子要不要先送回家,西门庆让排军和轿子都回去,又吩咐琴童 “到家看你温师父来了,拿黄马接了来”,琴童答应着去了。应伯爵问西门庆怎么半天多才来,西门庆就把安郎中来拜访、留他吃饭的事儿说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郑春端着茶上来,爱香儿拿了一盏递给应伯爵,爱月儿则递给西门庆。应伯爵故意伸手去接爱月儿递的茶,还说 “我错接,只说你递与我来”,爱月儿笑着说 “我递与你?—— 没修这样福来!” 应伯爵立马开启调侃模式,说 “你看这小淫妇儿,原来只认的他家汉子,倒把客人不着在意里”,爱月儿也不示弱,回怼道 “今日轮不着你做客人哩!” 两人一唱一和,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

喝完茶,四个要唱《西厢记》的妓女也出来给西门庆磕头,西门庆一一问了她们的姓名,然后跟黄四说 “等住回上来唱,只打鼓儿,不吹打罢”,黄四赶紧答应。鸨子怕西门庆冷,让郑春放下暖帘,往火盆里添了好多兽炭。这时候,几个青衣圆社听说西门庆在这儿吃酒,想来凑个热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去。有认识玳安的,就给玳安作揖,求玳安帮忙通融一下。玳安悄悄进去跟西门庆说,结果被西门庆骂了一顿,那些人吓得一溜烟就跑了,连个影子都没了。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果品和酒菜,正面放了两张桌席:西门庆单独一桌,应伯爵和温秀才一桌 —— 特意给温秀才留了个位置在左边。旁边一桌是李三和黄四,右边是郑爱月儿姐妹俩。那桌上的菜真是琳琅满目,都是些稀罕玩意儿,瓶子里还插着鲜花,看着就有食欲。郑奉和郑春在旁边弹唱助兴。

刚给大家倒上酒,安排好座位,温秀才就到了。他头戴过桥巾,身穿绿云袄,一进门就作揖。应伯爵笑着说 “老先生何来迟也?留席久矣”,温秀才赶紧道歉,说 “学生有罪,不知老先生呼唤,适往敝同窗处会书,来迟了一步”。黄四赶紧给温秀才摆上碗筷,让他跟应伯爵坐在一起。

没一会儿,汤饭端上来了,两个小优儿弹唱了一会儿就下去了。接着,四个妓女上来唱了一折 “游艺中原”。正唱着,玳安过来说 “后边银姨那里使了吴惠和蜡梅送茶来了”。原来吴银儿就住在郑爱月儿家后边,只隔了一条巷子,听说西门庆在这儿吃酒,就特意让人送茶过来。西门庆让吴惠和蜡梅进来,两人磕了头,说 “银姐使我送茶来爹吃”,然后揭开盒子,给每个人斟了一盏瓜仁香茶。

西门庆问 “银姐在家做甚么哩?” 蜡梅回答 “姐儿今日在家没出门”。西门庆喝完茶,赏了吴惠和蜡梅各三钱银子,还让玳安跟着吴惠一起去请吴银儿过来。郑爱月儿很机灵,赶紧让郑春也跟着去,还说 “你也跟了去,好歹缠了银姨来。他若不来,你就说我到明日就不和他做伙计了”。应伯爵听了,笑着说 “我倒好笑,你两个原来是贩 [毛必] 的伙计”,这话有点荤,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温秀才还一本正经地解释 “南老好不近人情。自古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同他做伙计亦是理之当然”,把大家都逗乐了。郑爱月儿又怼应伯爵 “应花子,你与郑春他们都是伙计,当差供唱都在一处”,应伯爵厚着脸皮说 “傻孩子,我是老王八!那咱和你妈相交,你还在肚子里!” 这话说得没羞没臊,不过大家早就习惯了应伯爵的德性,只当是玩笑话。

说笑间,妓女又上来唱了一套 “半万贼兵”。西门庆叫过那个唱莺莺的韩家女儿,问 “你是韩家谁的女儿?” 爱香儿回答 “爹,你不认的?他是韩金钏侄女儿,小名消愁儿,今年才十三岁”。西门庆夸赞道 “这孩子到明日成个好妇人儿。举止伶俐,又唱的好”,还让她到自己席上递酒。黄四则在一旁忙着端汤上菜,极尽殷勤,就怕伺候不好西门庆。

没过多久,吴银儿就来了。她头上戴着白绉纱发髻、珠子箍儿、翠云钿儿,周围还插了一圈小簪子,上身穿白绫对衿袄儿,绣着妆花眉子,下身穿纱绿潞绸裙,滚着羊皮金边,脚上是墨青素缎鞋儿,笑嘻嘻地走进来,先给西门庆磕了头,然后又给温秀才等人道了万福。

应伯爵又开始调侃,说 “我倒好笑,来到就教我惹气。俺每是后娘养的?只认的你爹,与他磕头,望着俺每只一拜。原来你这丽春院小娘儿这等欺客!我若有五棍儿衙门,定不饶你”。郑爱月儿赶紧打圆场,说 “应花子,好没羞的孩儿。你行头不怎么,光一味好撇”,一边说着,一边给吴银儿安排座位,让她坐在西门庆旁边。

西门庆看见吴银儿戴着白发髻,就问 “你戴的谁人孝?” 吴银儿回答 “爹故意又问个儿,与娘戴孝一向了”。西门庆一听吴银儿是为李瓶儿戴孝,心里顿时跟喝了蜜似的甜,觉得这吴银儿还挺懂事儿,没白疼她。当下就拉着吴银儿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的侧席坐下,俩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那热乎劲儿,把旁边的应伯爵看得直撇嘴。

没过一会儿,汤饭就端上来了,郑爱月儿起身给西门庆递酒,吴银儿也跟着站起来说:“我还没去给郑妈请安呢。” 说着就往鸨子房里走,跟郑妈见了礼,回来的时候,郑妈还特意嘱咐:“月姐,快给银姐找个舒服的座儿,天儿冷,让丫头烧个火笼来,给银姐暖暖手。” 紧接着,新的热菜也端上来了,吴银儿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个点心,喝了两口汤,就放下筷子,又跟西门庆聊起天来。

吴银儿问:“娘前日断七的时候,家里念经了吗?” 西门庆点头:“五七那天多亏你们送了茶来,断七的时候,就随便请了几个女僧,在家拜了拜忏,亲戚们一个都没请,怕麻烦。” 俩人正说着贴心话,应伯爵在旁边不乐意了,嚷嚷道:“你们俩倒好,说悄悄话把我们晾在这儿,连杯酒都不递,也不唱段儿给我们听,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李三和黄四一听,赶紧撺掇郑爱月儿姐妹和吴银儿上前递酒,还把乐器摆好,准备开唱。

吴银儿也不含糊,跟着一起上前,三个姑娘凑在一块儿,围着小火笼,合着声儿唱了套《中吕?粉蝶儿》“三弄梅花”,那嗓子清亮得能穿透屋顶,真有 “裂石流云” 的劲儿。唱完之后,西门庆跟应伯爵说:“你光催她们唱,你也下去回敬一杯啊。” 应伯爵嬉皮笑脸地说:“没事儿,死不了!我今儿就好好逗逗她们,不管是仰着、躺着、侧着,还是金鸡独立,她们都得听我的;还有那野马踩场、野狐抽丝的花样,随她们挑!”

爱香儿听了,脸一红,骂道:“你这贼花子,满嘴胡言乱语,也不害臊!” 应伯爵却不在意,拿了个酒碟,里面放了三个酒杯,说:“我的小祖宗们,快陪我喝两杯,不然我就把酒泼你们身上。” 爱香儿赶紧说:“我今天忌酒,喝不了。” 郑爱月儿则故意逗他:“你跪下给我磕个头,再让我打一巴掌,我就喝。” 应伯爵转头问吴银儿:“银姐,你咋说?” 吴银儿笑着说:“二爹,我今儿身子不舒服,就喝半盏吧。”

郑爱月儿不依不饶:“花子,你不跪,我这辈子都不喝!” 黄四在旁边起哄:“二叔,跪了吧,又不真打你,别扫了大家的兴。” 郑爱月儿补充道:“跪了也打不着哪儿去,就轻轻打两下。” 应伯爵没法子,只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郑爱月儿撩起袖子,露出嫩白的手腕,骂道:“贼花子,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没大没小了?大声说!不说我就不喝。” 应伯爵无奈,只能扯着嗓子喊:“以后再也不敢了!” 郑爱月儿这才 “啪、啪” 打了他两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应伯爵爬起来,委屈巴巴地说:“你这小没良心的,就不能给我剩一口?” 郑爱月儿又给他满了一杯,笑着往他嘴里灌,弄得应伯爵衣服上全是酒,他又开始装模作样地抱怨:“你看你,把我新穿的衣服都弄脏了,我得找你家汉子赔!” 逗得满屋子人哈哈大笑,笑够了,大家才各自回座位坐好。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丫鬟们把蜡烛点上,西门庆让人拿了个骰盆来,先让温秀才玩,温秀才连忙推辞:“哪能让我先来,还是老先生您先来。” 于是西门庆就和吴银儿用十二个骰子玩抢红,旁边四个妓女拿着乐器伴奏。喝了一轮酒,吴银儿又转过去跟温秀才、应伯爵玩抢红,爱香儿则跑到西门庆席上,陪他猜枚喝酒。过了一会儿,郑爱月儿也凑过来跟西门庆抢红,吴银儿就往下席去给李三、黄四递酒。

这时候的郑爱月儿,已经回房换了身新衣裳,上身是烟里火回纹锦对衿袄,下身是鹅黄杭绢点翠缕金裙,配着妆花膝裤和大红凤嘴鞋,灯下戴着海獭卧兔儿,那脸蛋雪白粉嫩,真是越看越好看,难怪西门庆会动心。有诗为证:“芳姿丽质更妖烧,秋水精神瑞雪标。白玉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

西门庆看的心痒,喝了几杯酒,酒劲儿上来,又想起李瓶儿梦里跟他说的 “少贪在外夜饮”,就起身说要去后边净手。鸨子赶紧叫丫鬟点上灯,领着他往后院走。西门庆解完手出来,郑爱月儿早就等着了,伺候他洗手后,俩人就手拉手进了房间。

房间里窗户半开着,蜡烛烧得正旺,暖融融的,还飘着淡淡的兰麝香味。西门庆脱了外套,只穿件白绫道袍,俩人就躺在床上,腿挨着腿聊天。郑爱月儿先开口:“爹,今儿就在这儿住下吧,别回去了。” 西门庆摇摇头:“不行,一来银儿在这儿,我不走显得不好;二来我现在当着官,今年考察期快到了,万一惹出是非就麻烦了,以后白天来陪你就行。”

接着,西门庆又叹口气:“前儿多亏你送的泡螺儿,我拿到家,一看就想起你六娘了,她以前最会做这个。她走了之后,家里再也没人会做了,我看着那泡螺儿,心里酸了半天。” 郑爱月儿赶紧说:“做那个不难,就是得掌握好窍门。那瓜仁都是我一个个用嘴嗑出来的,结果被应花子抢去不少吃了。” 西门庆笑了:“我就知道是他,他那嘴馋的毛病改不了,最后没剩几个,都被我吃了。” 郑爱月儿娇嗔道:“真是便宜那贼花子了,本来是特意给你做的。”

又聊了会儿,郑爱月儿突然问:“爹,最近见过桂姐吗?” 西门庆一愣:“自从你六娘办丧事以来,我就没见过她。” 郑爱月儿又问:“六娘五七的时候,她没送茶来吗?” 西门庆说:“就派李铭送了点茶来。” 郑爱月儿犹豫了一下,说:“爹,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提,尤其是应花子,免得走漏风声。” 西门庆赶紧搂着她的脖子:“我的小宝贝儿,有话就说,我嘴严着呢,肯定不跟别人说。”

郑爱月儿这才压低声音,把李桂姐跟王三官儿勾搭的事儿说了:“现在孙寡嘴、祝麻子、小张闲,还有架儿于宽、聂钺儿,踢行头白回子、向三,天天围着王三官儿转,跟他一起在桂姐那儿厮混。王三官儿现在连齐香儿都不找了,又跟秦家玉芝儿好上了,两边都花钱。钱花光了,就把皮袄当了三十两银子,还把他娘子的金镯子放桂姐那儿,抵了一个月的费用。”

西门庆听完,气得骂道:“这小淫妇儿,我之前特意嘱咐她别跟那小子来往,她还跟我赌咒发誓,原来都是骗我的!” 郑爱月儿见状,赶紧说:“爹,您别生气,我给您想个办法,保准让王三官儿吃点苦头,给您出这口气。” 西门庆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把她搂得更紧了:“我的好月儿,快说说,有啥办法?”

郑爱月儿神秘兮兮地说:“王三官儿他娘林太太,今年还不到四十岁,长得可带劲了,描眉画眼的,打扮得跟狐狸精似的。王三官儿整天在院里鬼混,她就独自在家,专找外遇。平时总说去姑姑庵里打斋,其实每次去,都在说媒的文嫂儿家落脚,那文嫂儿专门给她牵线搭桥,找些男人寻欢作乐。爹要是想找机会见她,一点都不难。还有更巧的,王三官儿的娘子才十九岁,是东京六黄太尉的侄女儿,长得跟画上的人似的,双陆、棋子都会玩。王三官儿总不在家,她跟守寡似的,气的都上吊过两三回了,还好都被救下来了。爹要是能先搞定他娘,还怕他媳妇儿跑了?”

这番话把西门庆说得心猿意马,搂着郑爱月儿就问:“我的小宝贝,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郑爱月儿不敢说自己常去王家唱曲,就编了个瞎话:“我有个熟人,之前跟他娘在文嫂儿家见过一面,是那文嫂儿说的。” 西门庆又问:“那熟人是谁?该不会是张大户的侄儿张二官儿吧?” 郑爱月儿赶紧摇头:“那张懋德长得丑死了,一脸麻子,眼睛又小,我才不跟他来往呢,也就蒋家百家奴能看得上他。” 西门庆追问是谁,郑爱月儿才说:“是之前梳笼我的一个南方商人,他一年来两次,每次都不在我这儿多待,总在外边跟人瞎搞。”

西门庆听了,觉得郑爱月儿确实对自己真心,心里更高兴了,当即许诺:“我儿,既然你这么向着我,我每月给你妈三十两银子做生活费,以后你就别再接别人了,我有空就来陪你。” 郑爱月儿笑着说:“爹,哪用得着三十两,您随便给我妈几两就行,我本来就懒得伺候别人,以后专门伺候您。” 西门庆更开心了:“不行,就三十两,说到做到。” 说完,俩人就上了床。床上的被褥厚得有一尺高,郑爱月儿问:“爹,脱不脱衣裳?” 西门庆说:“别脱了,穿着衣裳玩玩就行,免得前边的人等急了。” 说着就拉过枕头,郑爱月儿解了下衣,仰卧在枕头上,就跟她温存起来。两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低低唤粉郎,春宵乐未央。”

温存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收拾好衣服,手拉手回到前院。此时,吴银儿和爱香儿正跟温秀才、应伯爵掷骰子猜枚,喝酒喝得正热闹,见西门庆进来,都赶紧站起来让座。应伯爵打趣道:“你可算出来了,把我们丢在这儿不管,快喝杯酒压压惊。” 西门庆笑着说:“就是跟月儿说两句话,能有啥事儿。” 应伯爵坏笑着说:“啥悄悄话啊,我们可都听见了。”

说着,应伯爵给西门庆满了杯热酒,众人陪着他喝了一杯。四个妓女又拿起乐器弹唱起来,玳安在旁边小声说:“轿子已经备好了。” 西门庆跟玳安使了个眼色,玳安就出去吩咐排军打起灯笼,在门外等着。西门庆也不坐了,陪着众人站着喝酒,还让四个妓女再唱段 “一见娇羞”。那个叫韩消愁儿的妓女拿起琵琶,娇滴滴地唱道:“一见娇羞,雨意云情两意投。我见他千娇百媚,万种妖娆,一捻温柔。通书先把话儿勾,传情暗里秋波溜。记在心头。心头,未审何时成就。”

唱完之后,吴银儿给西门庆递酒,爱香儿给应伯爵递,郑爱月儿给温秀才递,李三、黄四也都各自满上酒。四个妓女又接着唱了一段,大家又互相敬酒,喝了两轮,妓女们再唱了两段,西门庆就起身准备走了。

西门庆让玳安从书袋里拿出十一包赏赐,四个妓女每人三钱,厨役五钱,吴惠、郑春、郑奉每人三钱,帮忙端茶的丫鬟每人二钱,连郑爱月儿的丫鬟桃花儿也给了三钱。众人都赶紧磕头谢恩。黄四还想挽留:“应二叔,您帮着说说,天还早呢,老爹再坐会儿,让我们尽尽心意啊。月姨,您也劝劝。” 郑爱月儿无奈地说:“我劝了,可他就是不肯。” 西门庆说:“你们别劝了,我明天还有事儿。” 说着就跟黄四作揖:“麻烦你们了,多谢款待。” 黄四赶紧说:“您太客气了,都没好好招待您,还让您饿着肚子,是我们没尽心。”

三个妓女又磕头说:“爹回家后,一定要跟大娘和各位娘问好,我们有空了,跟银姐一起去家里看望大娘。” 西门庆点头:“好,你们有空就去,在家坐一天。” 说着,丫鬟们就打起灯笼,西门庆走下台阶,郑爱月儿的鸨子赶紧上前道万福:“老爹咋不多坐会儿,是不是我们家的菜不合胃口?还有一道米饭没上呢!” 西门庆摆摆手:“不用了,我明天要早起,衙门里还有事。应二哥没事,让他在这儿多坐会儿。”

应伯爵本来想跟着走,结果被黄四死死拦住:“二爷,您可不能走,您走了我们这儿就没意思了。” 应伯爵开玩笑说:“有本事你把温老先生留下,我就服你。” 温秀才一听,拔腿就想跑,结果被黄四的小厮来定儿拦腰抱住。西门庆走到大门外,问琴童:“温师父的牲口在这儿吗?” 琴童说:“备了驴子,画童儿看着呢。” 西门庆就跟温秀才说:“既然有驴子,那你就再陪应二哥坐会儿,我先回去了。” 众人都送西门庆出门,郑爱月儿拉着西门庆的手,悄悄捏了一下,小声说:“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别跟别人说。” 西门庆点头:“知道了。” 郑爱月儿又让郑春:“你送老爹回家。” 西门庆这才上轿走了。

吴银儿也在门口跟众人和郑爱月儿姐妹道别,让吴惠打着灯回家了。郑爱月儿还特意嘱咐:“银姐,见到那个人,可千万别提今天的事儿。” 吴银儿说:“我知道。” 众人回到席上,又添了炭火,继续喝酒,唱歌跳舞,吹弹助兴,一直闹到三更才散。黄四为了感谢郑爱月儿,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西门庆坐着轿子,两个排军打着灯,出了院门,就打发郑春回去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夏提刑派手下人来请西门庆,让他早点去衙门审问贼情,西门庆一直审到中午才回家。吃了午饭,沈姨夫又派大管家沈定送了个叫刘包的后生过来,让他在西门庆的缎子铺里帮忙煮饭打杂,西门庆留下了刘包,在书房里写了帖子,让沈定带回去。

西门庆正坐在书房里,玳安在旁边站着,西门庆就问:“温师父昨天啥时候回来的?” 玳安回答:“我在铺子里睡了好一会儿,听见画童儿打门,那时候都三更了,温师父才回来。今早我问了,温师父没喝醉,应二爹喝得酩酊大醉,吐了一地,月姨怕夜深了不安全,让郑春送他回家了。” 西门庆听完,哈哈大笑,然后叫玳安过来,小声说:“之前给你姐夫说媒的那个文嫂儿,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你去找找她,让她到对门房子里见我,我有话跟她说。” 玳安挠挠头:“我不认识文嫂儿家,我去问问姐夫。” 西门庆说:“快去,问清楚了就赶紧去。”

玳安跑到铺子里问陈敬济:“姐夫,你知道文嫂儿家在哪儿吗?爹让我去找她。” 陈敬济纳闷:“找她干啥?” 玳安说:“谁知道爹要干啥,就催着我赶紧去。” 陈敬济就详细说了地址:“出了东大街,一直往南走,过了同仁桥牌坊,再往东边转,进王家巷,走半道能看着个发放巡捕的厅子,对面就是石桥儿,过了石桥儿,旁边有个姑姑庵,庵旁边有条小胡同,进胡同往西走,第三家是豆腐铺,豆腐铺隔壁上坡,双扇红对门儿那家就是。你到那儿喊文妈,她准出来。”

玳安听得脑袋发懵,挠着后脑勺说:“我的哥,你这路线跟绕迷宫似的,小炉匠跟着行香的走 —— 又碎又乱!再跟我说一遍,我怕走岔了挨爹骂。” 陈敬济没辙,又耐着性子念叨一遍,玳安这才拍着胸脯说:“成了,我骑马来的,跑快点,耽误不了事儿。” 说着就牵出那匹大白马,翻身上去,一甩鞭子,马儿 “哒哒” 跑起来,溅起一路尘土。

玳安按着陈敬济说的路线,出了东大街往南,顺利过了同仁桥牌坊,拐进王家巷。果然看见中间有个巡捕厅,对面石桥儿孤零零立着,半截红墙露出来,正是大悲庵。他催马进了西边小胡同,上坡处果然有个挑着 “豆腐脑” 幌子的铺子,旁边一户人家两扇红漆门,看着倒还干净。

玳安跳下马,把缰绳拴在门口老槐树上,抬手就拍门:“文嫂在家没?有人找!” 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半大孩子探出头,正是文嫂的儿子文纟堂,他上下打量玳安:“你是谁啊?找我妈干啥?” 玳安掏出腰牌亮了亮:“县门前提刑西门老爹家的,赶紧叫你妈出来,老爹等着问话呢!”

文纟堂一听是西门大官府里的人,立马堆起笑:“原来是官爷,快进来坐,我妈在里头呢!” 玳安跟着进去,院子里摆着几张桌子,几个道姑模样的人正围着算账,桌上堆着香烛纸马,看样子是在算进香的账目。文纟堂喊了声 “妈,有人找”,就去里屋端茶,半天端出杯凉茶,说:“官爷您先喝着,我妈说她不在家,明天一早就去府里给老爹回话。”

玳安 “啪” 地把茶杯顿在桌上:“你这孩子咋睁眼说瞎话?驴子还在院里拴着呢,咋就不在家?” 说着就往后院闯,刚到廊下,就看见文嫂正和儿媳妇陪着几个道妈子喝茶,嘴里还嚼着瓜子。玳安叉着腰笑:“文妈,您这‘不在家’可藏得够深啊,我要是不进来,还真被您蒙过去了!”

文嫂吓了一跳,赶紧把瓜子壳吐了,起身给玳安道万福:“哎呀,是玳安小哥啊!怪我这记性,刚才跟道姐儿们对账,忘了时辰。你回去跟老爹说,我今天实在走不开,明天一早就去府上伺候。” 玳安摇头:“那可不成,老爹在家急得火上房,催了一遍又一遍,说跟您说完话,还要去府里罗同知家吃酒呢!您要是不去,我回去准挨骂。”

文嫂眼珠一转,拉着玳安到一边:“小哥,你跟我透个底,是不是你家六娘没了,老爹想再找个填房,让我去说媒啊?” 玳安摸了摸鼻子:“这我可不知道,老爹就说找您有要紧事。您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我等您。” 文嫂没法子,只好跟那几个道妈子告了罪,让儿媳妇赶紧给她找件干净衣裳,又塞给玳安一碟芝麻糖:“小哥吃点甜的,我换件衣裳就走。”

玳安嚼着芝麻糖,看着文嫂换上件蓝布夹袄,系了条青布裙,头上包了块头巾,又让文纟堂去隔壁豆腐铺借驴子。文纟堂跑了一趟,牵来一头瘦驴,文嫂颤巍巍骑上去,玳安牵着马跟在旁边。文嫂还在念叨:“这几年倒了霉,前年吊死个丫头,官司打下来把房子卖了,连驴子都赔进去了,现在只能借人家的驴出门。”

玳安打趣:“房子没了就没了,驴子可是好东西,您早晚骑着它跑东家串西家,没它咋说媒啊?我看您家驴棚里那驴,鞭子一抽跑得比谁都快,比我家这马还精神呢!” 文嫂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哥,跟你爹一样会说话,以后准有大出息。”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到了西门庆府门口。

玳安先进去通报,西门庆正在对门书房里踱步,听见文嫂来了,赶紧说:“让她进来。” 文嫂跟着玳安进了书房,见西门庆穿着紫绒狮补直身,坐在太师椅上,赶紧跪下磕头:“老身给老爹请安,不知老爹唤老身来,有啥吩咐?” 西门庆摆摆手:“起来吧,坐这儿说。” 文嫂谢了座,规规矩矩坐在旁边小凳子上,手里还攥着帕子,显得有些紧张。

西门庆喝了口茶,慢悠悠说:“文嫂,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常去王三官儿家走动?” 文嫂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着笑:“老爹咋想起问这个?老身就是偶尔去给林太太送点针线活儿,别的啥也没干。” 西门庆放下茶杯,盯着文嫂:“别跟我装糊涂,我都知道了。林太太借着去庵里打斋的名头,在你家跟人私会,你还帮着牵线,是不是?”

文嫂吓得 “扑通” 又跪下了,连连磕头:“老爹饶命!老身也是没办法,林太太逼着我干的,我要是不从,她就拆了我的铺子!” 西门庆冷笑一声:“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慌啥?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文嫂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西门庆:“老爹有啥吩咐,老身万死不辞!”

西门庆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听说林太太长得不错,年纪也不大,你帮我约她见一面,就说我有要事跟她商量。事成之后,我赏你十两银子。” 文嫂眼睛一亮,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赶紧说:“老爹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林太太后天要去大悲庵打斋,我到时候跟她说,让她在庵里跟老爹见面,保证没人知道。”

西门庆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你记住,这事要是走漏了风声,我饶不了你。” 文嫂连连应承:“老身嘴严得很,绝不说出去!” 西门庆又赏了文嫂五两银子,让她先拿去置办点东西,文嫂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磕头告辞了。

文嫂走后,西门庆坐在椅子上,想起郑爱月儿说的王三官娘子,不由得笑了。玳安进来收拾茶杯,见西门庆心情好,就问:“爹,事儿办得顺利?” 西门庆点点头:“嗯,文嫂那老婆子挺识相,这事能成。你去给我备壶好酒,我要好好喝几杯。” 玳安赶紧应着,转身去了厨房。

这边文嫂出了西门府,骑着驴一路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十两银子到手,还能巴结上西门大官人,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她盘算着后天怎么跟林太太说,一定要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让西门庆满意。

再说应伯爵,前一天在郑爱月儿家喝到三更,被郑春送回家,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疼得厉害。想起昨天西门庆先走了,他赶紧洗漱干净,往西门府赶。到了府里,听说西门庆在书房,就径直闯进去:“哥,你昨天咋不等我就走了?害得我被黄四灌了好几杯,现在还头疼呢!”

西门庆见他来了,笑着说:“谁让你贪杯?我昨天还有事,不然也不会先走。对了,后天我要去大悲庵,你跟我一起去。” 应伯爵赶紧问:“去庵里干啥?烧香拜佛啊?” 西门庆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有好事。” 应伯爵见西门庆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心里却琢磨着,肯定是有啥热闹事儿,到时候跟着去准没错。

转眼到了后天,西门庆一早起来,换上件素色绸缎袍子,带着玳安和几个排军,往大悲庵去。应伯爵早就等在门口,骑着马跟在后面。到了庵门口,文嫂已经等着了,她悄悄跟西门庆说:“林太太在里屋吃素斋,我这就去叫她。” 西门庆点点头,跟着应伯爵进了庵堂,假意拜佛。

没一会儿,文嫂领着一个穿着素色披风的妇人出来,正是林太太。她头戴珍珠抹额,脸上薄施粉黛,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风韵犹存。林太太看见西门庆,赶紧上前道万福:“这位就是西门老爹吧?久仰大名。” 西门庆赶紧回礼:“林太太客气了,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应伯爵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嘀咕:这林太太长得可真带劲,难怪王三官儿不管家,有这么个娘,家里能安生才怪。西门庆跟林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借口去后院看牡丹,把林太太引到僻静处。文嫂和应伯爵识趣地留在前院,假装聊天。

到了后院,西门庆看着林太太,笑着说:“林太太,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听说你常去文嫂家,想必也是寂寞得很。我要是能陪你,保证比那些闲人强多了。” 林太太脸一红,低下头:“老爹说笑了,我只是来庵里烧香。” 西门庆伸手拉住她的手:“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常来找你,保准没人敢说闲话。”

林太太被西门庆拉着手,心里又羞又喜,半推半就:“老爹要是不嫌弃,我…… 我听老爹的。” 西门庆见她答应了,心里乐开了花,拉着她就往庵里厢房走。两人在厢房里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林太太脸上带着红晕,跟西门庆道别后,就匆匆走了。

西门庆出来,见应伯爵正跟文嫂挤眉弄眼,就笑着说:“别瞎琢磨了,我们就是聊了聊家常。” 应伯爵嘿嘿笑:“哥,我懂,我懂。这事儿办得漂亮!” 西门庆瞪了他一眼:“别到处乱说,小心我撕你的嘴。” 应伯爵赶紧点头:“我不说,我啥也没看见。”

几人出了大悲庵,西门庆赏了文嫂十两银子,文嫂谢过之后,欢天喜地走了。应伯爵凑到西门庆跟前:“哥,接下来去哪儿?要不还去郑爱月儿家?我还想听听那几个妓女唱曲呢!” 西门庆摇摇头:“不了,回家吧,还有事要办。” 说着就上了轿,应伯爵只好跟着骑马回去。

回到家,西门庆把玳安叫过来:“你去打听一下,王三官儿最近在哪儿厮混,跟谁在一起。” 玳安领命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禀报:“爹,打听清楚了,王三官儿最近天天在李桂姐家,跟孙寡嘴、祝麻子他们一起喝酒,还把他娘子的金镯子当了,换钱在院里挥霍。”

西门庆听了,冷哼一声:“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敢跟我抢人,还这么挥霍,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王三官儿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也让李桂姐看看,跟谁混才有好日子过。

当天晚上,西门庆在潘金莲房里歇着,潘金莲见他心情好,就问:“爹,今天去庵里是不是有啥好事?看你回来就笑。” 西门庆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小蹄子,啥都想知道。以后别问那么多,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就行。” 潘金莲娇嗔着靠在他怀里,心里却琢磨着,肯定是西门庆又勾搭了哪个女人,不过只要自己能得宠,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一回的事儿,到这儿算是告一段落。西门庆勾搭林太太,算计王三官儿,应伯爵插科打诨,玳安跑腿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把这官宦人家的人情世故、勾心斗角展现得明明白白。接下来还会有啥热闹事儿,咱们下回再接着唠。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的故事里,西门庆的精明算计、应伯爵的趋炎附势、文嫂的见风使舵,还有郑爱月儿的机灵狡黠,都让人印象深刻。每个人物都像活在咱们眼前似的,他们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既带着明朝市井的烟火气,又藏着人性的复杂。或许你会觉得西门庆贪婪自私,应伯爵油滑可鄙,但正是这些不完美的人物,才构成了《金瓶梅》的真实与深刻。如果你对其中某个情节或人物有更多想法,比如想更深入聊聊郑爱月儿的心思,或是西门庆与林太太后续的纠葛,都可以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把这古典名着的故事品得更透、聊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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