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今天咱们来唠唠《金瓶梅》第五十六回 ——“西门庆捐金助朋友,常峙节得钞傲妻儿”。这一回简直就是明朝版的 “贫富差距真人秀”,一边是西门大官人家里绫罗绸缎堆成山,一边是常二两口子为了间破房子吵到天翻地覆,剧情比现在的家庭伦理剧还上头。咱们先从开头那首诗说起,“清河豪士天下奇,意气相投山可移”,这说的不就是西门庆嘛,虽然他平时作风不咋地,但在 “接济朋友” 这块,有时候还真挺够意思,当然,前提是得有应伯爵这种 “中间人” 在旁边敲边鼓。
话说之前西门庆留下了两个歌童,后来打发苗家人回去的时候,还赏了不少银钱,这出手阔绰劲儿,不愧是清河一霸。不过没多久,歌童里的春燕就没了,只剩春鸿一个,真是应了那句 “千金散尽教歌舞,留与他人乐少年”,豪门里的乐子,往往都是用别人的青春和性命堆出来的,想想也挺唏嘘。
咱们再把镜头转向常峙节,这哥们儿可太惨了,之前求西门庆帮忙解决住房问题,结果事儿一直没着落,房主还天天上门催债,跟现在催房贷似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房子连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比现在还惨。更要命的是,西门庆从东京回来之后,天天被人请去喝酒,今天这个接风,明天那个洗尘,一连嗨了十几天,常峙节连人家面都见不着。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不闹心?
常峙节天天在家被老婆骂,那场面,简直就是现代 “妻管严” 的明朝版。他老婆天天吐槽:“你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连间房子都没有,天天受这窝囊气!你平时不是总跟西门大官人称兄道弟吗?现在求人家帮个忙,跟石沉大海似的,有啥用!” 这话骂得常峙节哑口无言,只能耷拉着脑袋当 “沉默的羔羊”。搁现在,估计他得躲在厕所里偷偷刷手机,不敢出来面对老婆的 “唾沫星子”。
第二天一大早,常峙节实在受不了了,赶紧去找应伯爵。这应伯爵可是西门庆的 “头号损友兼狗头军师”,嘴皮子溜得很,找他帮忙准没错。常峙节拉着应伯爵去了家小酒馆,点了盘熏肉、一盘鲜鱼,还打了酒,跟现在请人吃饭办事一个套路,先把人伺候舒服了再说事儿。酒过两巡,常峙节就开始倒苦水:“哥啊,之前求你跟西门大官人说的事儿,到现在都没信儿,房主催得紧,我老婆昨晚跟我闹了一整夜,我实在扛不住了。今天想请你跟我一起去等西门大官人,趁他还没出门,帮我说说情,你看行不?”
应伯爵一听,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受人之托,必当终人之事,今天我高低得让大官人帮你一把!” 两人又喝了几杯,应伯爵说不能再喝早酒了,怕一会儿见西门庆误事。常峙节赶紧结了账,俩人一起往西门庆家赶。
那时候正好是新秋,天气凉快,金风送爽,搁现在就是最适合出去秋游的季节。可西门庆因为前几天天天喝酒,喝得精神都差了不少,刚好周内相又请他喝酒,他直接找了个借口不去,躲在花园的藏春坞里,跟吴月娘、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这几个老婆一起 “寻花问柳”,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简直就是明朝版的 “土豪度假日常”。
常峙节和应伯爵到了西门庆家的大厅,听说大官人在家,心里乐开了花,以为今天事儿准能成。结果等了半天,西门庆也没出来。这时候,书童和画童抬着一只装满绫绢衣服的箱子进来,累得气喘吁吁,还一边走一边抱怨:“等了这么久,才弄了一半,这活儿啥时候是个头啊!” 应伯爵赶紧问:“你爹在哪儿呢?” 书童说:“爹在园子里玩呢。” 伯爵忙说:“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和常二叔来了。”
书童进去通报后,过了一会儿出来说:“爹请应二爹、常二叔稍等,马上就来。” 俩人又等了好一会儿,西门庆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三人互相作揖坐下,应伯爵先开腔:“哥,这几天你天天喝酒,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怎么有空在家歇着了?” 西门庆叹了口气:“别提了,自从上次跟你分开,天天被人拉去喝酒,喝得我都快散架了,今天又有人请,我实在扛不住,就推了。”
应伯爵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那箱衣服,又问:“方才那箱衣服,是准备干啥的?” 西门庆轻描淡写地说:“这不是快入秋了嘛,大家都得添点秋衣,那箱是你大嫂子的,结果才做了一半,还没做完呢。” 常峙节一听,惊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我的天,六个嫂子,那不得做六箱衣服?这也太费钱了!我们小户人家,连一匹布都难得买,哥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财主啊!” 西门庆和应伯爵听了,都忍不住笑了,估计心里还在想:这点钱算啥,跟我家的家产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应伯爵一看气氛差不多了,赶紧把话题往常峙节身上引:“哥,这两天杭州的货船怎么还没到啊?不知道这次的买卖怎么样。还有李三、黄四那笔银子,府里头有没有拨下来给你啊?” 西门庆皱了皱眉:“谁知道货船在哪儿耽搁了,连封信都没寄回来,我心里也挺着急的。李三、黄四那笔钱,他们说下个月才能给。”
应伯爵趁机往西门庆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哥,常二哥之前在你席上求你的事儿,你这几天忙,可能忘了。常二哥现在被房主催得快疯了,天天被他老婆骂,整个人都快愁成苦瓜了。现在天也凉了,他身上的皮袄还在当铺里押着没赎回来呢。哥你要是可怜他,就帮帮他,常言道‘救人须救急时无’,省得他老婆天天在家跟他闹,而且他有了房子住,出去说起来也是你西门大官人的朋友,多有面子啊!所以常二哥特地让我来求你,希望你能早点帮他一把。”
西门庆想了想说:“我之前是答应过他,不过之前去东京花了不少钱,本来想等韩伙计回来,跟他商量商量再说,没想到他这么着急?” 应伯爵赶紧说:“不是常二哥着急,是他老婆实在太能闹了,他也是没办法,才求我来催催你,能早点解决最好。”
西门庆琢磨了半天,说:“行吧,这事儿也不难。不过我得先问问,他要多少房子才够住?” 应伯爵赶紧说:“他们两口子,最起码得一间门面、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四间房子是少不了的。按现在的房价,怎么也得三四两银子。哥你要是方便,就赶紧凑点钱,帮他把这事儿办了。”
西门庆点点头:“那这样,今天我先拿点碎银子给他,让他先买件衣服,置办点家用,把日子先过起来,等他找好房子,我再把银子凑齐给他,你看怎么样?” 常峙节和应伯爵一听,赶紧站起来道谢:“谢谢哥!哥你真是大好人,太感谢你了!”
西门庆喊书童:“去跟你大娘说,把皮匣里那包碎银子拿出来。” 书童很快就把银子拿了过来,西门庆递给常峙节:“这包碎银子,是上次去东京太师府,人家给的赏钱剩下的,一共十二两,你拿回去先用着,买点啥急需的东西。” 说着还打开让常峙节看了看,里面都是三五钱一块的碎银子,虽然零散,但加起来也不少了。
常峙节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袖子里,一个劲儿地作揖道谢。西门庆又说:“我这几天不是故意拖着不帮你,主要是你也没找好房子,等你找好了,我有银子了,一起给你送去。” 常峙节又连声道谢,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三人又坐下来聊了会儿,应伯爵开始拍西门庆的马屁:“哥,你看古时候那些轻财好施的人,后来子孙都特别有出息,家里的基业也越来越大。那些小气吧啦的,攒了一堆金银财宝,结果子孙不争气,最后连祖宗的坟地都保不住。你看这天道多公平,善恶有报,一点都不假!” 西门庆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钱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花的,总不能一直堆在那儿不动。一个人攒得多了,就肯定有另一个人不够用,所以攒太多钱,其实是有罪的。” 这话从西门庆嘴里说出来,还挺有意思,他自己花钱如流水,却还说攒钱有罪,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
正说着,书童把饭端了上来,三人吃完饭后,常峙节再次道谢,然后揣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他刚进门,就听见老婆在屋里吵吵嚷嚷地骂着出来:“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出去一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饿肚子,还好意思开开心心地回来,脸呢?连间房子都没有,天天受别人的气,就只会让我听你抱怨,有啥用!”
常峙节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沉默,等老婆骂完,他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把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亮闪闪的银子瞬间吸引了他老婆的目光。常峙节故意逗她:“钱啊钱,我可算把你盼来了!你看你这光闪闪、响当当的样子,真是无价之宝,我之前为了你,被这个女人骂了多少回,你要是早点来,我也不用受这么多气了。”
他老婆一看桌子上堆着十二三两银子,眼睛都直了,赶紧凑过来想把银子抢过去。常峙节故意把银子往回拿了拿:“你平时不是总骂我吗?怎么一看见银子就这么亲热了?我明天就用这些银子买件新衣服,然后去别的地方过,再也不跟你一起过了!”
他老婆立马换了副笑脸,拉着常峙节的胳膊说:“我的好老公,你快告诉我,这些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常峙节还是不说话,他老婆又接着说:“老公,你不会真的怨我吧?我也不是故意骂你,就是想让你赶紧把家撑起来,咱们能有个安稳日子过。现在有了银子,咱们赶紧商量着买房子,多好啊,你就别跟我赌气了。我做老婆的,也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就算怨我,也没啥用啊。”
常峙节还是不吭声,他老婆一看这情况,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常峙节叹了口气:“女人啊,既不种地也不织布,还总这么对老公发脾气!” 他老婆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俩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也没人来劝,气氛尴尬得不行。
常峙节心里琢磨:“其实做女人也不容易,跟着我受苦,抱怨几句也正常。我今天有了银子就不理她,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我薄情寡义,要是西门大官人知道了,也会觉得我不对。” 想到这儿,他就笑着对老婆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怎么会怨你呢?你平时总唠叨,我也是没办法,才出去找应二哥帮忙的。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些银子是早上我实在受不了你的唠叨,特地请应二哥去酒馆喝了几杯,然后一起去西门大官人家等他。刚好西门大官人在家,没出去喝酒,多亏了应二哥在旁边帮我说话,我才拿到这些银子。而且西门大官人还说了,等我找好房子,他再把买房子的银子给我。这十二两,是让我先用来过日子的。”
他老婆一听,立马破涕为笑:“原来是西门大官人给的啊!那咱们可别把这些银子乱花了,先买件衣服过冬,省得冬天冻着。” 常峙节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十二两银子,先买几件衣服,再置办点家用,等有了新房子,搬进去也好看点。不过真得好好谢谢西门大官人,等咱们搬了新家,一定要请他来坐坐,好好感谢他。” 他老婆说:“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儿办好。”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 “惟有感恩并积恨,万年千载不生尘”,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为了柴米油盐,一旦日子好过了,之前的抱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常峙节跟老婆说完,他老婆问:“你吃饭了吗?” 常峙节说:“我在西门大官人家吃过了,你要是没吃,就拿银子去买点米回来。” 他老婆赶紧说:“你把银子放好,小心别丢了,我等你回来。” 常峙节拿着栲栳去街上买了米,还顺便买了一大块羊肉,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他老婆一看见羊肉,就问:“买羊肉干啥?咱们现在日子刚好过点,省着点花不好吗?” 常峙节笑着说:“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这点羊肉算啥,就算是宰头牛请你吃都应该。” 他老婆笑着骂道:“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今天还记仇呢,看你以后能把我怎么样!” 常峙节说:“说不定以后有一天,你求着我喊‘亲哥,饶了我这个小贱人吧’,我都不饶你!咱们走着瞧!” 他老婆听了,笑着去井边打水做饭了。
很快,他老婆就做好了饭,还把羊肉切了一碗端上桌,喊常峙节吃饭。常峙节说:“我刚吃过,不饿,你自己吃吧。” 他老婆就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吃完饭,收拾好家务,就催着常峙节去买衣服。
常峙节揣着银子,兴高采烈地去了大街上,逛了好几家店,都没找到满意的。最后终于挑了五件衣服,有一件青杭绢女袄、一条绿绸裙子、一件月白云绸衫儿、一件红绫袄子、一件白绸裙儿,这些都是给老婆买的。他自己也买了一件鹅黄绫袄子、一件丁香色绸直身,还买了几件布草衣服,一共花了六两五钱银子。
常峙节把衣服打成一包背回家,让老婆打开看看。他老婆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问:“这些衣服花了多少钱啊?” 常峙节说:“六两五钱银子。” 他老婆说:“虽然不算便宜,但这些衣服确实值这个价。” 说着就把衣服收拾好放进箱笼里,打算第二天再去买家用品。这一天,常峙节的老婆别提多开心了,之前的抱怨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两口子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咱们再把视线转回到西门庆和应伯爵这边,自从常峙节走了之后,俩人还在大厅里坐着聊天。西门庆突然说:“我虽然是个武职,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京城内外认识不少官员,最近又拜在了太师门下,平时往来的书信特别多,我根本没时间处理。我一直想找个先生在家里,帮我写写书信,省点力气,就是没找到有才华的人。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记得跟我说一声。”
应伯爵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哥,你要是想要别的,我还真不一定有,但要说找先生,我还真认识一个人。他现在是本州的秀才,考了好几次科举都没中,但肚子里有真才实学,文采比班固、司马迁还厉害,人品也跟孔子、孟子差不多。他跟我是通家兄弟,关系特别好。我还记得十年前,他参加科举的时候写的两篇策论,当时的考官都赞不绝口,没想到后来有个人比他还厉害,他就没中。后来又考了好几次,都没考上,现在头发都白了不少。他以前家里还有一百亩田、三四间房子,日子过得还行。”
西门庆疑惑地问:“家里有田有房,日子应该过得去,怎么会愿意来别人家当先生呢?” 应伯爵叹了口气:“别提了,之前的田和房子,都被那些大户人家买走了,现在他穷得就剩一双手了。”
应伯爵一看西门庆没松口,赶紧又补了几句:“哥,你是不知道,这水秀才命是真苦。他原来有个老婆,才二十来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跟画里的人儿似的,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多好的一家子啊。结果两年前,他老婆不安分,跟人跑东京去了,两个孩子又出痘没了,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不就只能出来找活儿干了嘛。”
西门庆听了,忍不住笑了:“你把他说得这么好,我怎么听着跟编故事似的?你先说说,他姓啥?” 应伯爵赶紧说:“姓水,叫啥我就不跟你细说了,反正才学是真没话说。哥你要是用了他,以后那些书信诗词,保管写得漂漂亮亮的,别人看了,都得夸你西门大官人有文化、有品位,多给你长面子啊!”
西门庆还是不太信:“你别光说好听的,我可不上当。你要是真觉得他有本事,还记得他写过啥东西不?念几句我听听,要是真不错,我就请他来家里,给间房子住,好好待他也没啥。” 应伯爵一听有戏,赶紧说:“记得记得!前阵子他还捎了东西给我,想让我帮他找个活儿干,其中有个曲儿,我还记着几句,念给你听听啊。”
说着,应伯爵就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黄莺儿】书寄应哥前,别来思,不待言。满门儿托赖都康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有时一定求方便。羡如椽,往来言疏,落笔起云烟。”
西门庆刚听了两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这是想让你帮他找活儿,不写封信好好说,还写个曲儿,写得还不怎么样,我看他这才学也不咋地,人品估计也不咋样,有点不务正业啊。” 应伯爵赶紧辩解:“哥,你可别这么说!他跟我那可是三世的交情,从小一起上学的发小,当年先生都说了,我们俩一样聪明,以后肯定有出息。后来一起写文章,也从来没红过脸,关系好得很,所以他跟我才这么随便,写个曲儿逗逗乐,不是不务正业。而且他这曲儿写得有意思着呢,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西门庆皱着眉说:“别的我不管,就第五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这说的是啥玩意儿?” 应伯爵一听,赶紧凑过去解释:“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拆白道字,是本事!‘舍’字旁边加个‘官’字,不就是‘馆’字嘛!他这是在跟我暗示,要是有馆职,也就是教书的活儿,一定要帮他举荐举荐,所以才说‘有时一定求方便’。你看,就这么几句,把自己想找活儿的心思说得明明白白,还不直白,多有水平啊!”
西门庆被应伯爵这么一忽悠,倒也没话说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就算他有点小聪明,人品咋样啊?我家这么多丫头小厮,别到时候出点啥事儿,那可就麻烦了。” 应伯爵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他这人品比才学还好!前年他在李侍郎家当先生,李家有几十个丫头,个个长得漂亮,还有几个小厮,也长得眉清目秀的。他在那儿住了四五年,从来没动过歪心思,跟个圣人似的。后来还是有几个不安分的丫头小厮,看他老实,就天天撩拨他,他又是个心软的人,没扛住,才被主人赶出来的,街坊邻居都瞎传他品行不好,其实都是误会!要是你请他来家里,就算让他跟丫头小厮一起住,他也绝对不会乱搞,你信我!”
西门庆听了,又笑又骂:“你这狗东西,就会跟我瞎忽悠。前阵子我同僚夏龙溪请的先生倪桂岩,还跟我说有个姓温的秀才挺不错的,等那温秀才来了再说吧,这水秀才的事儿,先放放。” 应伯爵一看西门庆没松口,也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行,哥,那咱们就等温秀才来了再看,不过这水秀才是真不错,你要是以后想找先生,可别忘了他。”
说到这儿,咱们就得聊聊这水秀才了,应伯爵把他吹得天花乱坠,又是才学比班固、司马迁,又是人品如孔子、孟子,可实际上呢?从他写的那首《黄莺儿》就能看出来,有点小聪明,但没什么大本事,而且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孩子也没保住,混到这份上,多少也有点自身的问题。不过在那个年代,秀才考不上科举,又没了家产,确实没啥出路,只能靠给人当先生混口饭吃,也算是时代的悲剧了。
再说说西门庆,他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是傻子,不会轻易相信应伯爵的一面之词。他找先生,不光是要能写书信,更重要的是要人品可靠,毕竟家里女眷多,要是找个品行不端的,万一出点啥事儿,影响不好。而且他刚拜在太师门下,正是需要维护形象的时候,找个有真才实学又靠谱的先生,也能帮他撑撑场面,所以他才会这么谨慎,想等倪桂岩推荐的温秀才来了再做决定。
咱们再回头看看常峙节,他买了衣服回家之后,第二天就拿着剩下的银子去买家用品了。他先去了杂货铺,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这些必需品,又去买了些布料,想给家里做几床被子,毕竟快入秋了,晚上越来越凉,总不能还盖着以前那床破被子。老板一看他买这么多东西,还以为他发了财,一个劲儿地跟他套近乎,说以后有需要再来,肯定给优惠。常峙节心里美滋滋的,以前来买东西,老板都懒得搭理他,现在不一样了,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啊!
买完东西回家,他老婆赶紧出来帮忙搬,一边搬一边说:“你看你,买这么多东西,剩下的银子够买房子吗?可别到时候房子没买成,钱又花光了。” 常峙节笑着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买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剩下的银子够付房子的定金了,等我找好房子,再跟西门大官人要剩下的钱,到时候咱们就能搬新家了。” 他老婆听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赶紧去厨房做饭,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给常峙节补补身子。
接下来的几天,常峙节每天都出去找房子,走了好多地方,不是房子太小,就是价格太贵,要么就是位置不好,离他平时做事的地方太远。他心里着急,又不敢跟西门庆说,只能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就坐在路边叹气。有一天,他路过一条小巷,看见有个卖房子的招牌,赶紧过去问,房东说这房子有四间,一间门面、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厨房,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价格也不贵,只要三两银子。常峙节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赶紧跟房东约好第二天带银子来交定金。
回到家,常峙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婆,他老婆激动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催着常峙节去西门庆家要剩下的银子。常峙节吃完早饭,揣着之前剩下的银子,高高兴兴地去了西门庆家。刚好西门庆在家,没出去应酬,常峙节赶紧把找到房子的事儿跟他说了,西门庆听了也挺高兴:“行啊,找到房子就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银子。” 说着就叫书童去拿银子,不一会儿,书童就拿了三两银子出来,递给常峙节。常峙节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说等搬了家,一定请西门庆去喝酒。
常峙节拿着银子,赶紧去跟房东交了定金,约定好三天后搬进去。回家之后,他就开始收拾东西,虽然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他还是收拾得很仔细,每一件东西都叠得整整齐齐,生怕弄坏了。他老婆也在一旁帮忙,嘴里还哼着小曲,看得出来,她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三天后,常峙节雇了辆小推车,把家里的东西搬到了新家。新房子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很干净,阳光也充足,比以前住的破房子好多了。常峙节和他老婆收拾了一整天,终于把家收拾好了,晚上,他们做了几个小菜,虽然简单,但两人吃得特别香。常峙节看着老婆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努力,多赚点钱,让老婆过上好日子,也不辜负西门庆的帮助。
没过几天,常峙节就请西门庆和应伯爵来家里喝酒。他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买了好酒好肉,请了隔壁的王婶帮忙做饭。到了请客那天,西门庆和应伯爵准时来了,常峙节赶紧迎上去,把他们请进客厅。客厅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桌子上摆着瓜子、花生、水果这些零食。西门庆看了,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房子虽然不大,但挺温馨的,你小子总算有个像样的家了。” 应伯爵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嘛,常二哥现在也是有房一族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哥的一片心意。”
不一会儿,菜就端上来了,有红烧鱼、炖排骨、炒青菜,还有一盘花生米,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做得很入味。常峙节给西门庆和应伯爵倒上酒,举起酒杯说:“哥,应二哥,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想谢谢你们,尤其是哥,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住呢,这杯酒我敬你们,我先干为敬!” 说着就把杯里的酒喝光了。西门庆和应伯爵也跟着喝了一杯,西门庆说:“都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 应伯爵也说:“对,以后有啥事儿,跟哥或者跟我说,只要能帮上忙的,咱们肯定帮。”
那天晚上,三个人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话,一直到很晚才散。常峙节送西门庆和应伯爵出门,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靠西门庆的帮助和应伯爵的引荐,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咱们再说说西门庆,他帮了常峙节之后,心里也挺开心的。虽然十二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能帮朋友解决困难,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而且通过这件事,他在朋友圈里的名声也更好了,大家都说他仗义疏财,够朋友,以后跟他打交道的人也更多了。不过西门庆也不是完全出于好心,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帮常峙节,既能落个好名声,又能让应伯爵更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以后有啥事儿,应伯爵也能帮他多跑跑腿,这买卖,对他来说,不亏。
再说说应伯爵,他在这件事里也没少出力。他帮常峙节,一方面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在西门庆面前表现表现,让西门庆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以后能更信任他。而且常峙节欠了他的人情,以后他有啥事儿,常峙节也能帮上忙,这也是他的小算计。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帮常峙节解决了大问题,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这一回的故事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咱们来总结一下。这一回主要讲了西门庆捐钱帮常峙节买房子,常峙节拿到钱后,从之前的 “妻管严” 变成了 “家庭主心骨”,不仅买了衣服、置办了家用,还找到了新房子,过上了安稳日子,最后还请西门庆和应伯爵喝酒表示感谢。同时,应伯爵还向西门庆推荐了水秀才,但西门庆因为不太相信水秀才的人品和才学,暂时没有答应,想等倪桂岩推荐的温秀才来了再说。
从这一回的故事里,咱们能看到明朝时期的社会百态,有西门庆这样的土豪,挥金如土,注重名声;有常峙节这样的底层小人物,为了生计奔波,在朋友的帮助下才能过上安稳日子;还有应伯爵这样的 “中间人”,靠嘴皮子吃饭,在朋友之间周旋。同时,这一回也反映了当时的贫富差距,土豪家里绫罗绸缎堆成山,小户人家连一匹布都难得买,这样的差距,在当时的社会里是很常见的。
另外,这一回也刻画了很多生动的人物形象。西门庆虽然是个土豪,但也有仗义的一面,不过他的仗义也带着点功利心;常峙节虽然有点窝囊,但也懂得感恩,拿到钱后没有乱花,而是先解决住房问题,置办家用,最后还不忘感谢帮助过他的人;应伯爵虽然有点油嘴滑舌,但也重情重义,帮朋友解决困难,在西门庆面前也能说上话;常峙节的老婆虽然一开始很能抱怨,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看到日子有了盼头,就不再抱怨,而是用心过日子。这些人物形象都很真实,就像我们身边的人一样,有优点也有缺点,让人觉得很亲切。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的《金瓶梅》解读到这里就结束啦。其实《金瓶梅》这部名着,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表面故事,它里面还藏着很多关于人性、社会、生活的道理。常峙节从困顿到安稳的转变,告诉我们在困难的时候,能有朋友伸出援手是多么幸运,而懂得感恩、努力生活也同样重要;西门庆的仗义与功利,也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复杂,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希望通过这次解读,能让你对《金瓶梅》有不一样的认识,如果你还想了解其他回目的故事,或者对里面的人物、情节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接着跟我一起探讨,咱们下次再一起唠唠《金瓶梅》里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