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钟声在玄月殿外门响起时，司马海刚处理完最后一头化神境玄兽 “青纹羊”。刀刃划过羊身灵脉的瞬间，万鬼幡再次悄无声息地吸走残魂，他能清晰感受到，幡内玄兽魂能的总量又多了几分。
“今日辛苦，这是两积分，记在你玉蝶上了。” 李达走过来，指尖灵力扫过司马海的玉蝶，“明日辰时准时来。”
司马海躬身应下，收好屠宰刀，按照玉蝶内的指引往山脚走去。外门弟子的洞府集中在仙山脚下，越靠近山脚，洞府的内部空间越小 这是玄月殿按弟子等级划分的居所，像他这样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只能分到最外围的单人洞府。
山路比他想象中难走。洞天的重力本就比凡俗强十倍，需要慢慢适应，加上他处理了一天仙灵兽，灵力消耗不小，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山脚的洞府群。这些洞府依山而建，皆是用灰色岩石砌成，门口挂着刻有弟子姓名的木牌，远远望去如同蜂巢般整齐排列。
“司马海道友？”
一个声音突然从旁传来。司马海转头，只见不远处自己的洞府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灰布短褂的修士。对方身材微胖，周身萦绕着化神后期的灵力波动，见司马海看来，连忙上前拱手：“在下蔡斋，是负责这一片洞府的杂役弟子，在此等候道友多时。”
司马海心中微动，神识扫过周围。在 洞府群外围一里左右还散落着许多简陋的房舍，显然是杂役弟子们的居所。他想起对慕容仑搜魂时获得的一些信息，凡俗飞升者所诞下的后代中，也有不少发展不佳的，便会世代沦为宗门杂役弟子，世代在仙山外的平原居住。
“蔡道友不必多礼。” 司马海拱手回礼，神识落在蔡斋身上。虽对方修为只有化神后期，远低于自己的返虚境，但他能清晰感受到，蔡斋的肉身的气血强度远远强于他。
蔡斋似乎察觉到他的神识的探查，笑着解释：“道友刚飞升，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些在洞天长大的仆役，虽天赋不如你们这些飞升者，但从小在洞天福地高灵气浓度环境中修炼成长，体质比凡俗修士强不少。就像我，虽只是化神后期，但若真动手，抗衡凡俗世界刚飞升的返虚初期修士也没问题。只是，我们的神魂因为缺乏凡俗世界的红尘烟火气的历练，修炼可达到的上限比你们要低，所以只能沦为杂役。”
“不知蔡道友等候在下，有何事？” 司马海问道。
“是为洞府之事。” 蔡斋引着他走到洞府门口，推开石门，“这洞府是已经打扫过的，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炼丹炉，还有一个聚灵阵。宗门初始时，只会免费提供两块下品灵石用于启动聚灵阵。如果灵石消耗完，未来则需要道友使用外门弟子每月十块下品灵石的基础补贴去填补。”
他递过一个布包，里面的灵石泛着淡蓝色的灵光。“另外，玉碟里面可以查询宗门发布的积分任务，但如果要去领取则需要到在仙山山腰的任务堂去取牌领取。返虚篇当玉碟里面的积分有富余时也可以用于在灵膳堂开办的餐厅消费用餐。那些仙灵兽的兽肉经过灵膳师清心咒火的处理，效用有时比丹药还要好！”
司马海接过布包，心中微暖。他初入洞天，对这些日常事务一无所知，蔡斋的提醒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多谢蔡道友告知，日后若有不懂之处，可能还要麻烦道友。”
“道友客气了。” 蔡斋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道友能从凡俗自行修炼到返虚境飞升，天赋真是了得。不像我们这些仆役后代，天赋一般，即使在这种修炼环境下，一辈子最多也就修到化神圆满，就连突破返虚境，也难如登天。”
司马海心中一动，想起方默曾提过的 “红尘烟火气”：“听闻若想未来能突破到武神境，洞天福地的弟子需在化神圆满时返回凡俗，借助皇室才有的魂液弥补神魂历练？”
蔡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道友竟也知道？确实如此。但这需要所在的家族付出大的代价，获得宗门特许，才能用跨界传送阵穿越界膜送回凡俗世界。那样的机会，一般是大能的嫡系后裔才有可能获得，就算千年也轮不到一个杂役。”
他叹了口气，又道：“不说这些了，道友一路辛苦，先歇息吧。若有需要，也可以随时到距这里一里外的仙灵村东三房找我。”
蔡斋离开后，司马海走进洞府。石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他将两块下品灵石嵌入聚灵阵，淡蓝色的灵光瞬间弥漫开来，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骤然提升。
司马海尝试了将灵气吸纳进经络，发现在聚灵阵的加持下，体内灵气增加的效率是凡俗世界的三十倍！不过，肉身因为身处更高维度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体内经络可以容纳的灵气量也增加了十倍，综合下来还是有凡俗世界三倍的提升速度。
接下来，司马海继续感应神魂强度的提升速度。神魂强度是极度难提升的，只能不断提升体内流淌的灵气强度，通过不停浸润经络缓慢提升。
司马海经过对比测试发现，在洞天福地世界，因为体内的灵气强度更强，神魂强度的提升确实也会快一些，提升速度大概是凡俗世界的一倍。
但是神魂强度的提升速度还是远远慢于肉身修为的提升速度，还是卡着各种修士提升境界的瓶颈。
现在的司马海的肉身修为是返虚一重，但神魂强度已经是返虚圆满，也就是在肉身修为提升到返虚圆满前，司马海只需要不停将灵气吸纳进经络或食用富含灵力的食物就可以了，修为提升因为没有瓶颈，会比绝大数修士快得多！
完成修炼对比体验后，他走到石床旁坐下，取出玉碟查看，发现今日的两积分已到账。积分到账后，玉碟更多查询功能被激活了。
司马海指尖灵力注入玉碟，虚拟的兑换清单瞬间在眼前展开，淡蓝色的光幕上，密密麻麻的条目分类清晰。功法秘籍、丹药、法器、材料，每一项都标注着所需积分，看得他目不暇接。他直奔最关心的 “功法秘籍” 分类，目光瞬间被置顶的【宗门必学】栏目吸引。
“玄月心经基础篇，100 积分；高级篇，1000 积分；进阶篇， 积分……” 司马海轻声念出条目，瞳孔逐渐放大，不同等级的秘籍所需积分相差是如此巨大！
玉碟的注释明确写着：基础篇适用于返虚境及以下，高级篇对应圣王境，进阶篇则是武神境修士才能修炼的顶尖功法。作为返虚境修士，他只能看到基础层级的兑换信息，而其他功法如 “清心咒火基础篇”“炼器手札基础篇”，仅能看到基础级的 500 积分标价，更高层级的信息被规则屏蔽，无法查看。
他点开玄月心经基础篇的简要介绍，光幕上跳出一行行金色文字：“修炼此功法，可大幅提升神魂力与灵力的契合度，返虚境修士施展神魂力与灵力叠加招式时，多消耗相应的神魂力即可增幅招式威能 50%，神魂强度越高，增幅效果越显着……”
“我艹！” 司马海忍不住低呼出声，手指都微微颤抖。50% 的招式威能增幅！这意味着同样是返虚境，修炼了玄月心经的修士，战力能直接碾压未修炼者。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他的神魂强度早已达到返虚境圆满，远超肉身的返虚境一重修为。若是以返虚境圆满的神魂力叠加返虚境一重的灵力，那威能增幅应该是多少？
这个念头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玄月心经基础篇必须尽快兑换！可当他看向积分需求时，又瞬间冷静下来。100 积分，以他现在每日两积分的速度，需要整整五十天才能攒够。若是想兑换能应对未来圣王境的高级篇，1000 积分更是需要一年多，这还不算兑换其他丹药、秘籍的消耗。
“灵膳堂的积分太慢了。” 司马海皱起眉，目光扫过其他兑换条目。返虚补灵丹 100 积分一枚，能加速灵力恢复；返虚壮神丹1000积分一枚！果然，在洞天福地修炼神魂力的难度和迫切性近十倍于修炼肉身修为。
司马海继续往下看，基础御兽袋 10 积分，可收纳活体返虚境仙灵兽，这是捕猎仙灵兽的必需品。
他切换到 “任务” 栏目，试图寻找返虚境能执行的高积分任务。外门任务大多是采集灵植、巡逻边境，最高的 “捕杀返虚境八重妖兽雷纹犀”，单头奖励 10 积分，可雷纹犀皮糙肉厚，还能释放雷电攻击，一般需要返虚境圆满三人以上修士组队完成。
“看来不能只靠灵膳堂。” 司马海关掉兑换清单，心中有了盘算。灵膳堂能让他悄悄用万鬼幡吞噬仙灵兽残魂，提升神魂与法器威力，这是短期内不能放弃的 “资源库”；但同时，必须利用万鬼幡的众多妖魂辅助捕猎，才能尽快攒够兑换玄月心经的积分。
收起玉碟，司马海走到聚灵阵旁盘膝坐下，两块下品灵石开启的聚灵阵不能浪费！聚灵阵灵气正缓缓注入体内，他开始运转灵力提升修为。而就是此时，他感应到神魂力强度也在以0.1每个小时的速度增长，看来方默主魂在入睡时，还是能帮助远在洞天福地的司马海分魂提升神魂强度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