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带来的消息,如同海面上的低气压,让桃花岛原本祥和的气氛多了一丝凝重的张力。接下来的几日,岛上的生活看似照旧,但核心的几人心中,都已明白,这片海外仙境的避世时光,即将结束。
夜色下的听涛精舍,烛火摇曳。南宫宸、黄蓉、程灵素、袁紫衣,以及被特意唤来的郭靖齐聚一堂。周伯通原本也想来凑热闹,被南宫宸以“事关机密,人多嘴杂”为由,难得严肃地劝了回去,老顽童虽不情愿,但对这位“大哥”的话还是听的,嘟着嘴回了自己的山洞。
“各方情报汇总,局势已然明朗。”南宫宸开口,声音平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欧阳锋如跗骨之蛆,觊觎《九阴真经》,其威胁迫在眉睫。而北方铁木真势大,狼烟将起,天下动荡已现端倪。我等不能再偏安一隅,须主动入局。”
黄蓉依偎在南宫宸身边,轻声道:“南宫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回中原,还是……”
南宫宸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跳跃的烛火上,缓缓道:“欧阳锋既已判断我们可能南下,并派人盯梢江南,我们若直接返回中原,难免落入其算计,被动接招,非我所愿。”
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带着一种锐利的锋芒:“与其等他寻来,不如我们主动去找他。”
“主动去找欧阳锋?”郭靖闻言,吃了一惊。在他淳朴的观念里,西毒欧阳锋是世上最顶尖的可怕人物,躲避尚且不及,怎能主动去找?
袁紫衣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与兴奋:“阁主的意思是……直捣黄龙?”
程灵素依旧安静,但眸中神色表示她已明白南宫宸的意图。
黄蓉冰雪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南宫大哥,你是想……去西域白驼山?”
“不错。”南宫宸颔首,眼中智芒闪动,“欧阳锋离巢而出,四处寻我,其老巢白驼山必然空虚。正所谓‘攻其必救’,我等趁此机会,直赴西域,一来可避开他在中原可能布下的耳目与陷阱,掌握主动;二来,白驼山乃欧阳锋根基所在,其中必有他珍藏的武学秘籍、奇毒配方乃至积累的财富资源。若能趁虚而入,不仅能斩其羽翼,夺其资源,更能乱其心神,逼他回援。”
他阐述的并非简单的冒险,而是一套完整的战略思路。运用了现代军事中“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思维,避免在对手预设的战场作战,转而攻击其薄弱而关键的后方基地。
“可是……”郭靖仍有顾虑,“白驼山是西毒的老巢,定然机关重重,守卫森严,我们人生地不熟,贸然前去,是否太过冒险?”
南宫宸看向他,解释道:“靖儿,正因是他老巢,他才会自信,认为无人敢去捋虎须,内部的戒备反而可能因他的离开而有所松懈。至于机关毒物……”
他目光转向程灵素:“有灵素在,天下奇毒,能难住她的不多。而机关阵法……”他又看向黄蓉,微微一笑,“蓉儿家学渊源,得其父真传,区区白驼山机关,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们并非要强攻硬打,智取为上。”
黄蓉听到南宫宸夸赞,心中甜丝丝的,立刻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道:“爹爹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可学了不少!定能帮南宫大哥破了那老毒物的巢穴!”她本就对欧阳锋无甚好感,加之少年心性,觉得这等直捣黄龙之事,既刺激又能帮到南宫大哥,顿时跃跃欲试。
程灵素也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阁主放心,毒物一道,灵素必竭尽全力。”
袁紫衣更是摩拳擦掌:“阁主此计大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立刻传令西北分舵,搜集白驼山地形、外围守卫等详细情报!”
见众人并无畏难之色,反而斗志昂扬,郭靖也受到了感染,用力点头:“南宫大哥,我听你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南宫宸满意地点点头。这支核心团队,经过中都之行与桃花岛的沉淀,已然更加成熟与默契。
“此行目标,主要有三。”南宫宸开始部署具体任务,“其一,探查白驼山虚实,尽可能获取欧阳锋的武学传承,尤其是其蛤蟆功的奥秘以及用毒之术,知己知彼。”
“其二,搜集其积累的资源,无论是金银财物,还是天材地宝,皆可充实我天机阁底蕴。”
“其三,若有机会,可设法在其老巢布置后手,或散布谣言,或制造混乱,总之,要让欧阳锋即便回来,也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他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并非盲目冒险,而是带着明确的掠夺与削弱目的。
“那我们何时动身?”黄蓉问道。
“事不宜迟。”南宫宸决断道,“三日后出发。这两日,蓉儿你需准备一些破解机关可能用到的工具;灵素备足各类解毒、避毒的药物;紫衣,将西北的情报尽快汇总,并安排可靠的接应路线;靖儿,你继续巩固修为,西域环境恶劣,需有强健体魄。”
“是!”众人齐声应道。
“至于岳父大人和周伯通那里,我自去说明。”南宫宸补充道。
计议已定,众人各自散去准备。
次日,南宫宸寻到黄药师,将离岛之意与目标白驼山的计划坦然相告。
黄药师听完,沉默片刻,看着南宫宸,眼神深邃:“直闯白驼山?小子,你的胆子,比老夫年轻时还要大上几分。”他并未直接反对,反而带着一丝激赏,“欧阳锋那老毒物,确实是个麻烦,若能借此机会削弱其根基,不失为一招妙棋。蓉儿跟着你,虽险,却也能增长见识。去吧,桃花岛永远是你们的后盾。若有需,传讯即可。”
他这话,已是将桃花岛的势力,也隐隐纳入了南宫宸的支援体系之中。
南宫宸郑重谢过。
至于周伯通,听闻南宫宸要离开,顿时哭丧着脸,非要跟着一起去“好玩”。南宫宸好说歹说,言明此行凶险,非是玩闹,且桃花岛需有人坐镇(虽然黄药师在,但哄老顽童总需个理由),并承诺日后必带他去找更多“好玩”的事情,才勉强将他安抚下来,但周伯通还是偷偷将几张他自己画的、标注了各种奇怪记号的西域地图塞给了南宫宸,嘟囔着“说不定有用”。
三日后,清晨。
桃花渡口,海船已然备好。
黄药师负手立于岸边,青衫依旧。
周伯通抓耳挠腮,一脸不舍。
梅超风在程灵素的搀扶下,也来到岸边送行,她的眼睛已能看清近处人影,对着南宫宸深深一拜。
黄蓉与父亲话别,眼圈微红。
南宫宸对黄药师和周伯通拱手作别:“岳父大人,伯通兄,保重。”
随即,他目光扫过身边的黄蓉、程灵素、袁紫衣、郭靖,沉声道:“我们出发。”
一行人登上海船,扬起风帆,迎着初升的朝阳,驶离了桃花岛,目标——西域白驼山!
新的征程,已然开启。前方是茫茫大海,是辽阔西域,是西毒欧阳锋的龙潭虎穴,亦是南宫宸搅动风云、智掌乾坤的又一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