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听到科恩含沙射影的话,怒极反笑,像是破罐破摔一般,索性直接认下了赤井秀一不要脸的话。
“我只是个情报人员,可没有你们行动组的身手,我现在还庆幸没遭遇到苏格兰呢,莱伊都被打伤了,我的话怕是命都得留下吧?”
垣木榕目瞪口呆,搞卧底的人,要么不要脸,要么脸皮厚,降谷零比起赤井秀一也是不遑多让了,为了把自己摘出去,连隐晦表明自己不如赤井秀一的话都说得出口了。
琴酒目光冷冽,“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是故意找不到苏格兰的,是吗?”
垣木榕对琴酒是真的佩服,这个人,永远能抓到最重要的一点。
降谷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有些发青,他看向琴酒,“琴酒,我说了,确实是门口没有痕迹,你大可自己去看看!我可是特意放弃其他任务赶过来协助的,如果不想找到苏格兰,我大可以去做我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
琴酒并没有被降谷零的这个说法说服,反而抓住了逻辑上的漏洞,“所以,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任务过来这边浑水摸鱼呢?你是想抓住苏格兰,还是生怕有人抓住了苏格兰?”
而这,恰恰说中了事实。
降谷零瞳孔一缩,心中惊了一跳,琴酒的语气太过笃定,他一时间分不出对方是基本确定了还是只是有所猜测。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很快将惊惧的情绪转变为愤怒,他怒视着琴酒,“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是怀疑莱伊故意放跑苏格兰,现在是怀疑我不是抓苏格兰而是去支援苏格兰的?在你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叛徒咯?”
他的眸色似是因愤怒而变得浅淡,“莱伊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基安蒂两个人没射中苏格兰在你看来就是办事不利,我找不到人就是我有嫌疑?怎么,这么双标的吗,只是因为我不是你小组里的人?”
干邑默不作声地看着金发青年,这阴阳怪气的,是在暗指琴酒在排除异己了,够胆的啊。
莫名其妙一再被点到名的赤井秀一瞥了一眼降谷零,内心异样感更甚了,事实上,这种异样的感觉从昨天晚上持续到了现在。
这个一向和他极不对付的波本,以往只要有机会必然会针对他,在这次的事件中虽然依旧免不了言语间的讽刺,但事实上,波本并没有往死里踩他,反而隐隐和他形成了统一战线,还有刚刚说的没有找到痕迹……
“叛徒,卧底,或者废物。”琴酒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有区别吗?”
降谷零觉得琴酒真的很棘手,他故意说叛徒,但琴酒却说卧底,这究竟是意有所指还是?
琴酒看向仿若受了侮辱一般的降谷零,没甚感情地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满含恶意,从波本之前的行事来看,似乎谈不上废物,既然不是废物,那还能是什么呢。
四个代号成员围捕一个穷途末路的苏格兰还让人逃脱了,不得不说十分讽刺。
正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琴酒顿了顿,拿出了手机。
垣木榕探头看过去,是贝尔摩德的电话,琴酒放到了挂断键上的手顿了下,还是稍微挪开点,按下了接通,“贝尔摩德。”
“嗨啊琴酒。”贝尔摩德话语含笑,“在忙吗?”
“有事说事。”
“你可真无趣啊,真不知道伊奈弗怎么受得了你的。”
这句话站得极近的垣木榕听到了,他挑挑眉,谁说琴酒无趣的,这人有趣得很呢。
贝尔摩德继续说道:“听说日本那边出事了,我找朗姆的时候他说在养伤。”
“说重点吧,我没你那么闲。”
不解风情的一句话噎得贝尔摩德都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我找朗姆主要是想问他要个情报人员,我这边需要个人和我打打配合,他推荐了波本。”
琴酒闻言,抬头看向了降谷零,意味不明地反问道:“波本?”
贝尔摩德语气依旧,“是啊,他说他手下的情报人员都分散到各地了,库拉索他舍不得给我,其他能力不行的我又看不上。”
能力不行的看不上,找个人半天没找到的波本倒是很看得上,琴酒眸色转深。
波本不算是朗姆的心腹,只不过因为同为情报组的人所以受朗姆管辖而已。
贝尔摩德来要人,朗姆把无关紧要的人推过去了也是正常的,那么贝尔摩德呢,她开这个口是不是也笃定了,朗姆会把波本推荐给她呢。
琴酒突然就对垣木榕所说的老鼠数量有了深刻的感受,还真是快成老鼠窝了啊。
电话那头贝尔摩德还在继续说:“朗姆说波本人在你那儿,你们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就让他到美国这边吧。”
“即便他在苏格兰叛逃这件事里面并不干净?”琴酒冷淡开口。
贝尔摩德顿了一下,又笑了一声,“抓老鼠你不是最在行的么,如果证据确凿就杀了嘛。”
言下之意,没有证据的话还是把人给她好了。
“呵。”以贝尔摩德和boss的关系,居然也有异心了啊。
证据自然是谈不上证据的,如降谷零所言,顶多算他这一次行动不力,只不过,确凿的证据,这个说法就有趣了,以为是警察办案吗。
琴酒挂了手机,看向降谷零,“贝尔摩德要调你去美国协助她。”
降谷零听清琴酒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要收集情报还是日本这边更加方便点,但是现在他在琴酒那里挂上了号,就不好硬留着了。
说真的,他之前听了贝尔摩德的示意没有急着投靠朗姆,朗姆出事的时候他还暗自庆幸,正想着以后可以走琴酒的路子。
结果就发生了这档子事。
现在看来,琴酒的猜忌心极重,而且思维缜密,直觉又极其准确,和对方接触过多并不是好事,暴露的风险太高了,去美国过渡一下也好。
以后估计想查探什么消息还是从贝尔摩德方面入手更合适,毕竟他手里也捏着些贝尔摩德的把柄。
考虑是这么考虑,但他却不能就这么大剌剌地应了下来,显得他好像心里有鬼迫不及待要逃离日本一样。
降谷零皱紧了眉毛,“我可以拒绝吗?我在日本习惯了,线人都在日本,去美国又得重新招揽人手了,之前的布置就全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