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咳嗽声还在继续,琴酒起身走到门口的电器开关处,按下全屋换气装置的开关,“嗡嗡”声传来,机器很快开始运作,屋内的烟雾渐渐散去。
好一会儿,听着浴室里渐渐平缓下来的咳嗽声,琴酒的眉头依旧皱紧。
他想起垣木榕一开始就在抗议他抽烟,甚至胆大包天掐灭他的香烟,后来在他面前也一直戴着口罩,原来不是矫情,是这小鬼对香烟味真的那么敏感?
垣木榕在浴室里缓了很久,这具身体和他本体一样,呼吸道极为敏感,不只是香烟,其他成分复杂一点的烟气也会引发咳嗽,平时他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都很注意。
其中香烟尤甚,半点不能沾。
而且穿越伊始的那次落水不是没有后遗症的,让他的呼吸道更加脆弱了几分,这种天生的体质问题连系统出品的大部分普通药物都不好使。
好使的基因类药品不如口罩来的有性价比,毕竟这不是他原本的身体,花太多积分在这上面不划算,好在也不太影响生活,他也就平时注意着些。
特别在琴酒面前,对于这种老烟枪,他很留意对方抽烟的时候他是不是牢牢把口罩焊在了脸上,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纰漏,倒是没想到第一次两人呆在一个安全屋就被“开门杀”了。
等垣木榕彻底缓和下来,打开一条缝往外探头,发现整屋的烟气已经散了去,他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打开门走到客厅。
琴酒正意味不明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他顺了顺胸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说:“大哥你不休息一下吗?”
不知道为啥他有些尴尬,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房间走,毛巾脏了,还是回房吹头发吧。
“怎么回事?”琴酒冷声问道。
垣木榕听到问话,停下脚步无辜地看向琴酒,“天生呼吸道比较敏感而已,大哥放心,只要戴好口罩就没事,不会耽误什么的。”
说完他就一溜烟回了房间。
垣木榕的尴尬类似于领导夹菜我转盘的尴尬,他的咳嗽就像是在嫌弃抽烟的琴酒一般。
不过垣木榕的这种尴尬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这么一耽搁,他也没有了休息的兴致,另外拿了个毛巾擦干头发之后他就把目光移向了房间里放着的一台大屁股电脑。
他打开电脑搜索起了……菜谱,他想着圆一下自己撒下的谎,好歹记下几个菜谱。
垣木榕凭着好记性记下了好些个的菜谱,然而没有用武之地。
算上落地的第一天,他和琴酒在纽约只待了3天,基本上这3天就是琴酒出门,垣木榕自己呆在安全屋里。
琴酒没有要求他跟随的情况下他不会主动要跟着,他是一个很能宅得住的人,待在安全屋的时候也不会想着出门。
3天的时间刚好消耗完垣木榕买的速食,新鲜肉类和瓜果虽然没下锅,但是也被被垣木榕无聊的时候当做练习材料用手术刀手术剪肢解的不成样,其他食物动都没动两人就转战宾夕法尼亚州。
在宾夕法尼亚州,或者说刚入宾夕法尼亚州,垣木榕总算结束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白兰地还是有不少死忠的手下的,纽约因为贝尔摩德提前清理过一遍,所以琴酒没有遇到过什么反扑,虽然每天早出晚归,但垣木榕知道琴酒基本上没有经过什么战斗,而在宾夕法尼亚州,情况就不同了。
当然这一点琴酒早有预料,从纽约赶往宾夕法尼亚州,琴酒选择的方式是自驾,一路上的自然风光让垣木榕差点以为他和琴酒这是在自驾旅游了。
平心而论,虽然琴酒不允许他开窗,但逐渐远离城市,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广袤的田野和延绵的丘陵,即便隔着一层玻璃,这种视觉享受让垣木榕不禁舒适地眯起了双眼。
很快,垣木榕就知道了,旅游什么的,舒适什么的,果然都是他的错觉。
琴酒选择的道路并非全是繁华公路,美国地广人稀,许多路段路段上的车辆寥寥无几,往往隔了许久才能幸运地遇上一辆。
然而,刚刚踏入宾州的地界,远远地便有好些车辆带着呼啸之声与他们相向疾驰而来,那来势汹汹的架势,似乎目标正是他们。
“大哥……”垣木榕看着来者不善的车队,粗略一数,有二三十辆之多,不由得喊了一声琴酒。
琴酒自然也看到了,他冷笑一声:“闭紧嘴巴,坐稳了!”
刚开始出发的时候垣木榕不知道琴酒为何舍弃保时捷,换上了一辆改装悍马,直至琴酒开着车毫不犹豫地向着那些企图截停他们的几辆车径直冲击过去的那一刻他反应过来,琴酒早预料到路途不会顺利。
驾驶座上的琴酒呲着牙嘴角高高挑起,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重重地踩下油门,向着对面冲撞而去。
对面的车疾驰而来,第一排的三辆车副驾驶和后座上上都有人率先探出来半个身子,手里紧握着枪瞄准了他们,子弹迎面飞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垣木榕出于本能反射性地闭了一下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前挡风玻璃上仅仅留下了几个小小的弹坑,毫无疑问,这辆车在改装的时候是将防弹性能放在了首要的位置。
双方车辆交叉而过,琴酒刚一照面就以雷霆之势撞翻了对面的一辆车,巨大的撞击声和对面车辆翻滚的场景让垣木榕内心震颤不已,这时候他才无比惊觉,这哪里是什么悍马,这简直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之为坦克了。
垣木榕只觉得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极度刺激的场面,上次体验惊心动魄的飙车还是坐萩原研二的车。
但是,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啊!萩原研二可不会迎着对面的车猛撞过去,更不会在撞了一辆之后还猛打方向盘漂移掉头又撞过去啊!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人拿着枪冲着他们没完没了地射击!
他死死地把住车顶的扶手,悍马车的优越性能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琴酒虽然开得极其凶猛,但实际上在车里并没有感觉到太过强烈的颠簸,只不过那视觉上带来的强烈刺激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