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就这么在一种怪得有点吓人的氛围里,匆匆结束了。
那主持人啊,就跟个被人扯着线的木偶似的,结结巴巴地把结束语念完,然后撒丫子就往台下跑,那速度,跟参加百米冲刺比赛似的,就好像后面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在撵他呢。
那些嘉宾啊,也都跑得飞快,一个个比兔子蹿得还快呢。他们可不想跟陆景尧或者孟晚儿沾上哪怕一丁点儿关系,生怕被当成人家“百年好合”的陪衬。
篝火还在那儿烧着,火光一闪一闪的,把陆景尧那张脸照得惨白惨白的,就跟纸一样。
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尊在那儿风吹日晒了上千年的石像,眼神空落落的,啥焦点都没有。
他脑袋里啊,就跟有一万只小蜜蜂在那儿嗡嗡嗡地叫呢,苏柚夏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转啊转。
“以前是我不懂事。”
“祝你们俩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钥匙,我已经扔到东海里去了。”
“……把铁链焊死……拿水泥把心封上……”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蘸了毒的钢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大脑皮层,然后还在里面搅来搅去,可疼可难受了。
他现在就一个感觉,那就是错愕。
这种错愕啊,简直把他这二十多年来对人生的认知都给翻了个底朝天,他的三观都快被震得稀巴烂了。咋回事儿啊?
事情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剧本可不是这么安排的呀!
在他心里头想的啊,苏柚夏不就应该在他时不时的施舍和冷眼相待下,继续低三下四地爱着他吗?
哪怕她后来有了些变化,那也该是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啊,就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而搞的那种极限拉扯呗。
今儿晚上,孟晚儿都给她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了,她不就应该顺着这个机会,说些像“我还爱着你”这种服软的话吗,然后就等着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决定是不是要“原谅”她呀。
可是她呢……她不但把这个机会给踹飞了,还直接往他脸上狠狠踩了一脚,就像在他脸上盖了个超级大的楼似的!
她不光拒绝了他,还把他和孟晚儿这两个他都开始看不顺眼的人,利利索索地打包到一块儿,贴上“百年好合”的标签,一下子就扔到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去了!
这一套操作……这操作他是真看不明白,可把他给震得够呛!
陆景尧感觉自己就像个光溜溜的小丑,被绑在舞台正中间,全世界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啊,有同情的,有怜悯的,可更多的是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的嘲讽和看笑话的那种感觉。
他能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那层靠着“顶流”光环和优越的家庭背景搭起来的、好像坚不可摧的骄傲外壳,正在一点点地裂开,然后“哗啦”一下子,就碎得满地都是玻璃碴子了。【宝子们,你们能体会不!我跟你们讲啊,今晚可就是咱们这些“小坏蛋”的欢乐时光喽!】
【我一晚上没睡啊,就为了把陆景尧的表情包给捣鼓出来,我给它取名叫‘顶流的诞生’呢,啥意思呢?就是被死死地钉在耻辱柱最上头,然后只能流下后悔的泪水,哈哈。】
【哈哈哈哈,楼上的,你这是想把我笑死,然后继承我的花呗呀?可真有你的啊。】
【我跟你们说哈,‘追妻火葬场’现在都已经升级成‘追妻火葬场结果骨灰都被扬了’啦。】
【以前啊,说什么爱过。现在呢,直接就是焊过了,可太逗了。】
在网络上啊,他那些让人看了就想笑的“社死名场面”,已经变成了所有人都来凑一脚的造梗大狂欢了。
那这一切的源头苏柚夏呢?
她早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跑回自己的小天地,就像个“咸鱼天堂”一样的地方去了。
*哎,今晚上这一出啊,可太费我嘴皮子了,感觉我这三个月的精力都给耗光了。*
她一边往脸上糊面膜,一边把投影仪打开,打算找个不用动脑子的喜剧来看看,好让自己缓过劲儿来。
*多亏我机灵啊,麻溜儿地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要是让这家伙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我,以后我还咋能舒舒服服地躺着啥也不干呢?*
*陆景尧这人啊,就是那种典型的被人宠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儿。以前那个原主把他当成宝贝一样,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就跟扔破鞋似的。现在我把他当成一根草,他反倒觉得我是个宝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犯贱呢?*
苏柚夏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往懒人沙发里一躺。
至于陆景尧现在是啥心情,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一蹶不振……
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她就想赚钱,然后安安稳稳地退休。陆景尧正觉得自己都快被全世界的目光给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突然有个身影凑了过来,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是孟晚儿。
这时候的她啊,早就没了之前那副得意样儿,脸上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景尧……”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还想伸手去拉陆景尧的衣袖呢,“你别难受呀,苏柚夏她……她就是成心说那些话来气咱们的……”
要是搁在半小时之前啊,陆景尧说不定还就信她这套了。
可现在呢,陆景尧只觉得特别讽刺,心里直犯恶心。
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瞎折腾、挑起事儿来,他陆景尧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呢?
陆景尧这还是头一回,用那种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瞅着孟晚儿。
他猛地甩开了孟晚儿的手,劲儿使得特别大,孟晚儿被甩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滚!”
就一个字,从陆景尧牙缝里蹦了出来。
孟晚儿一下子就懵住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景尧,你……”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啊?”陆景尧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厌恶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别再让我瞧见你这张让人看了就想吐的脸。”
他这算是看明白了。
看清楚了孟晚儿在那温柔的表象下藏着的自私和心眼儿。
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以前是有多傻、多可笑。
他把鱼目当成珍珠了,可真正的珍珠呢,却被他亲手给扔到泥坑里去了。
不对,不是珍珠。他扔了个东西,那可是块绝世美玉呢,就藏在顽石里,可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
现在啊,这块美玉被别人捧在手上了,人家把美玉上的灰尘都擦干净了,一下子就放出光芒来,那光芒亮得全世界都得惊叹。
他呢,只能在最远的角落里待着,看着那光,眼睛被刺得生疼。
悔意就像潮水一样,来得又迟又猛,像冰冷的海水一下子就把他给淹得死死的。
陆景尧都不知道自己咋离开那个地儿的。
就记得自己失魂落魄地和季辰渊擦身而过的时候,人家季辰渊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这种被完全无视的感觉啊,可比别人狠狠嘲讽他还让他觉得屈辱呢。
就在那时候,他心里清楚了。
自己打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那叫一个惨,一败涂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