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的手臂更用力地锁在怀中。
“别动。”他单手扣住她乱动的腰肢,另一只手拂开黏在她脸颊的湿发,“给你醒醒酒。”
热水冲散了发丝间残存的威士忌气息,他修长的指节穿过她如瀑的长发,泡沫顺着玲珑的曲线缓缓滑落。
“嗯..“丁浅发出小猫似的呜咽,湿漉漉的脸颊无意识地在他颈窝蹭了蹭。
凌寒喉结剧烈滚动,垂眸看着这个方才还媚态横生的女人,此刻柔软得像是化在了他怀里。
他灼热的呼吸烫在她耳畔,带着认命般的叹息:“迟早要死在你手里。”
冲干净泡沫后,凌寒扯过浴巾将她严严实实裹住。
吹风机的暖风拂过耳际时,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蹭了蹭他的掌心:弟弟服务真周到。
姐姐满意就好。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温柔的说:不跟你个醉猫一般见识。
醉猫?丁浅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还没等凌寒反应过来,她尖利的虎牙狠狠刺入他裸露的锁骨。
嘶——凌寒浑身一颤,吹风机差点脱手。
丁浅却不松口,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缓缓退开。
她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那个渗血的牙印,抬眸时眼底闪着野性的光:弟弟,姐姐可不是什么温顺的猫。
她的指尖重重按在渗血的伤口上,她红唇轻启,一字一顿:是、会、吃、人、的、虎。
她的舌尖滑过他锁骨下那道陈年疤痕,凌寒吹头发的手猛地一顿。
他五指猛然收拢,扣住她后颈将人拉开距离,声音里压抑着风暴:别乱动。
丁浅被迫仰起脸,湿发黏在瓷白的肌肤上,却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弟弟真不乖,再这样,姐姐可要......
她指尖突然用力戳在他胸膛,生、气、了。
啪——吹风机被狠狠掼在理石台面上。凌寒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突然掐着她的腰肢将人翻转。
他喉间滚出沙哑的颤音,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你自找的。
沾着水汽的掌心重重抹过镜面,氤氲的水雾顿时裂开一道清晰的豁口。
他虎口卡着她下巴强迫抬头,镜面倒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和他绷紧的下颌线。
看清楚。他灼热的唇碾着她耳后薄肤:“到底是谁在为你发疯。
哗啦——浴巾应声落地,他滚烫的掌心不由分说覆上那处柔软,激起她一阵战栗。
丁浅猝然撞进镜中自己迷离的倒影——眼尾洇红,唇瓣微张,而身后凌寒正用犬齿细细碾磨她颈侧最敏感的那寸肌肤。
啊......她被他掐着腰猛地提起,惊呼出声。
镜面清晰地映出他绷紧的肱二头肌上暴起的青筋,以及他缓慢却不容抗拒地沉入的侵略姿态。
看仔细了。他喘息着咬住她耳垂:是谁在吃谁,嗯?
晃动的视野里,丁浅只能看见两个交叠的身影在氤氲的镜中,像两尾抵死缠绵的鱼。
不知何时两人已滑入注满热水的浴缸,哗啦的水声里,她被他按在瓷壁上深吻。
温热的水流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溢出,在瓷砖地上积成一片汪洋。
等第二次拿起吹风机时,怀里的女人早已精疲力尽。
凌寒低头看着丁浅沉睡的侧颜,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水珠,红唇微微肿起。
他拨开她额前湿发落下一个吻,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轻。
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锁骨上那圈泛红的咬痕——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将吹干的发丝仔细拢好,他俯身把人打横抱起。
刚把她在床中央放下,她就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奶猫般,迷迷糊糊地蹭进他怀里。
凌寒下意识张开手臂,她熟练地钻进他怀里,脑袋精准地找到那个专属位置——他左肩的颈窝处。
睡梦中,她的手臂无意识地环上他的胸膛,指尖恰好落在那道陈年疤痕上。
凌寒垂眸凝视,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睡梦中仍保持着记忆里的习惯——轻轻摩挲着那道狰狞的伤疤。
她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疤痕的轮廓,仿佛这样执着的抚触,就能让时光倒流,抹去那道曾经几乎夺走他性命的伤痕似的。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照亮她微蹙的眉心。
凌寒伸手,极轻地抚平那道褶皱,将她往怀里拢得更紧了些。
你个白眼狼......他喉结滚动,声音里混着无奈与纵容,指节轻轻刮过她泛红的鼻尖。
丁浅在睡梦中皱了皱小脸,像只被惊扰的奶猫般往他颈窝深处钻了钻,含糊地咕哝着:弟弟......别闹......
那声软糯的像火星溅入油桶,凌寒猛地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他近乎粗暴地撬开她的唇齿,直到她缺氧般捶打他的胸膛,才稍稍退开。
睁眼!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声音里压抑着风暴,看清楚是哪个弟弟?
丁浅迷蒙的眸子费力聚焦,长睫轻颤着扫过他紧绷的下颌。
怔忡几秒后,她忽然绽开醉意朦胧的笑靥:这次的弟弟...真好看......
这次?他瞳孔骤缩,撑在她耳侧的手臂青筋暴起。
她浑然不觉危险,染着醉意的指尖描摹过他凌厉的眉骨,吐出致命的话语:下次...姐姐还点你......
她红唇微启,带着酒香的吐息拂过他耳廓: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凌、寒。他每个字都像从齿间碾碎再吐出,掐着她腰肢的手掌青筋暴起,这次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她醉眼迷离地点头,指尖却沿着他腹肌缓缓下滑,在裤腰边缘流连。
小骗子。他猛地扣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头顶,喉间滚出低哑的冷笑,看来是教训得不够。
话音未落便狠狠咬上她颈侧嫩肉,在惊呼声中将她拖进新一轮的惩罚。
丁浅指尖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蜷缩:够了......
尾音打着颤,染上几分真实的哭腔。
现在知道求饶?他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压在枕上,居高临下地欣赏她泛红的眼尾和凌乱的发丝,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晚了。
直至天色隐隐发白,他才终于放过她。
垂眸看见她眼尾将落未落的泪珠,他低头吻去那点咸涩,动作轻柔得与先前的凶狠判若两人。
怀里的女人早已力竭,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乖顺地蜷在他臂弯间沉睡。
凌寒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看着她醉意朦胧的睡颜,胸口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如今倒好,把他当成会所里随叫随到的男模给嫖了。
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耳畔强调自己的名字,但他知道,此刻醉意醺然的她,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
若是清醒时认出他是谁,怕是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划破宁静,凌寒猛地睁开眼,太阳已经正顶,而身侧的床铺早已凉透。
他撑起身子,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张黑金卡在阳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下面压着张烫金边的酒店便签。
凌寒拿起纸条,艳丽的玫红色唇膏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姐姐很满意
卡里三百六十八万赏弟弟了
密码」
末尾那个用唇印画出的爱心格外刺眼。
凌寒盯着纸条看了半晌,突然气笑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好,很好。
这女人不仅把他当男模嫖了,还他妈给嫖资?
他指节刚要发力揉碎那张便签,突然顿住,修长的手指转而将纸张对折成一个整齐的方块。
他将卡片与便签并排放在床头,走向浴室的脚步不紧不慢。
热水倾泻而下时,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锁骨处那个清晰的齿痕在蒸汽中愈发鲜明,淤红的印记像是烙在皮肤上的所有权标记。
凌寒抬手抚过那道伤痕,眼底暗潮翻涌。
三百多万就想买断这一夜?他的丁大小姐,未免太天真了。
酒店管家轻叩房门,送来了熨烫妥帖的定制西装。
凌寒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母亲。
他随手回拨,电话瞬间被接通,凌母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焦灼:寒寒,你在哪?
酒店。凌寒单手打着领带,语气散漫,怎么?妈这么早就查岗?
和谁在一起?凌母的追问来得又快又急。
凌寒系领带的动作蓦地一顿,眉梢微挑:明知故问,温宁没向您汇报?
关温宁什么事?凌母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给了那个女孩五百万,她收了。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像在宣判什么。
凌寒系领带的手突然收紧。
他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张艳丽的字条,忽然低笑出声:原来如此。
什么?电话那头的凌母明显一怔。
他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愉悦,您给她钱,是让她来嫖您儿子来了。
不等那边反应,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忽然想通了一切。
那个倔丫头是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转头就用这几百万演了这出荒唐戏码。
她早就认出他来了,所以用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报复了凌母的羞辱。
真行啊,丁浅。凌寒扣好最后一粒袖扣,将字条和黑卡郑重地收进西装内袋,眼底泛起温柔又危险的光芒,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凌寒猜得分毫不差——就在他说出字的瞬间,丁浅就认出了他。
酒精确实模糊了她的意识,但还没到认不出那个刻进骨血里爱了七年的男人。
那天从凌母手中接过支票后,她转头就用这笔钱邀请研究所那群陪她熬过最艰难岁月的同事,来享受这所高级会所最顶级的服务。
只是命运弄人,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凌寒。
而那个被凌寒误认为是陌生男人的身影,不过是她手下的研究生小林,他只是尽职尽责地要送喝醉的导师回房休息。
当丁浅瞥见凌寒瞬间阴沉的面容时,酒精浸泡的大脑立刻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
一个恶劣的念头突然在醉意中浮现,所以才有了疯狂的一夜。
丁浅醒来时,阳光正透过纱帘洒在凌寒的睡颜上。
他微蹙的眉头在睡梦中仍未舒展,让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猛然停住,像被烫到般蜷缩起来。
最终只敢悬在空中,隔着空气描摹他锋利的眉骨、高挺的鼻梁。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脚尖刚触及地毯——
嘶......
浑身的酸痛如潮水般袭来,特别是腿间的酸软让她险些跪倒在地。
她扶着床沿缓了缓,突然想起凌寒说过的那句话: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我的折腾。
艹,狗男人...她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了句,耳根却悄悄红了。
站在浴室镜前,丁浅倒抽一口凉气——从锁骨蔓延到大腿,密密麻麻全是暧昧的淤红吻痕。
她拎起地上破碎的连衣裙,明显已经不能再穿了,无奈之下,她只能穿上睡袍。
再从包里摸出那黑卡以及艳丽的玫红色口红,在烫金便签上龙飞凤舞地留下轻佻的字句。
想起凌母那张傲慢的脸,她眼底闪烁着报复的快意:“没想到吧,用你的钱,打赏你的宝贝儿子。
这张黑卡,就当作是给凌大少爷的——过夜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