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长孙无尘的手臂依然紧紧环着我,仿佛生怕我会在睡梦中消失一般。我轻轻挪动了一下,试图将他的手臂移开,却被他无意识地又一把拉回怀中,将我搂得更紧。他低声呢喃着,声音带着几分朦胧的依赖与不舍:“老婆,不要离开我。”
我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长孙无尘的睡颜安静而俊美,仿佛一幅精心雕琢的画作。他的眉目清朗,眉毛修长而微微上挑,透着一股英气,却又在睡意中显得柔和几分。鼻梁高挺,线条流畅得如同精心勾勒的轮廓,唇角微微抿着,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仿佛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傲然与矜贵。
最打动人的是他那双紧闭的眼睛,眼睫毛长而浓密,微微颤动时像是蝶翼轻扇。此刻,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悄然从他的眼角滑落,沿着他光滑的脸颊缓缓流淌,留下一道细微的湿痕。那泪水仿佛承载着他深藏的不安与依恋,让我心头微微一紧。
我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替他轻轻擦去那滴泪。我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的梦境。他的皮肤细腻而温热,触感如同暖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停留片刻。
这一刻的长孙无尘,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与冷峻,只剩下毫无防备的柔软与依赖。他的俊美不仅仅是外貌的出众,更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即便是在这样脆弱而无意识的时刻,也依然夺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闭上双眼,泪水悄然滑落。我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再将自己卷入他与苏琳之间那场尚未了结的纠葛。每一次回想,都像是重新揭开一道未曾愈合的伤口。我选择了退后,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在黑暗中独自吞咽这份痛楚。
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闭目落泪的那一刻,长孙无尘醒了。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也许他早就察觉了我的辗转难眠,也许他一直就在等这样一个瞬间——等我卸下所有防备,只剩脆弱。
他的目光没有惊动我,只是像夜风一般轻抚过我的脸颊。那里面没有解释,没有辩白,只有沉沉的、无声的歉意与痛惜。我们之间从未需要太多言语,有时沉默反而更接近真实。
而那时的我,还浑然不知。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中,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将我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梢,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暗夜里的私语,轻轻响起:“对不起。”
三个字,却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我僵在他怀里,不敢睁眼,也不敢回应。所有的委屈与痛楚在这一刻汹涌而来,几乎要冲破我努力维持的平静。他的指尖轻柔地抚过我的发丝,动作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珍惜,仿佛我是他掌中易碎的梦。
“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他继续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窗外,晨光渐明,房间里的轮廓逐渐清晰。我仍闭着眼,却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那是一种几乎要将我融化的专注与温柔。他没有再试图解释过去,也没有提及苏琳的名字,只是用最安静的陪伴,诉说着他的悔与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长久以来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道裂缝,似乎在他的体温与呼吸中悄然弥合了一寸。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那些纠葛是否真的能彻底了结,但此刻,在他无声的歉意与拥抱中,我竟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