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假死。”吴邪安静了有一会，一直在观察汪灿的细微动作，而他的表情更是太过于淡然。
有时候装的太好，破绽会更多。
“胖子，我们去补一刀吧！”吴邪眼里划过一丝腹黑的笑，紧接着又说道。
夺笋呐。
“得嘞，胖爷我最喜欢补刀。”
虞栖迟看着俩人上前，一人拿出一把小刀，准备要抽筋剥骨片肉似的架势。
刀尖要贴上汪灿的眼皮时，脑海里出现有人跑到自己面前挡刀的画面，和现在眼前的画面慢慢重合。
“吴邪，别动他。”
吴邪和胖子闻声停下，本来也没打算真动手，所以停下来的很快。
他们起身看着虞栖迟朝着汪灿走过来，她蹲下，手触碰到还有些温度的血。
“原来我设定回到这个世界的契机是你。”
她随机选的人，竟然还是汪家的人。
“有一年我去青铜门，你不在里边，是去了别的世界。”
“啊？”
这都哪跟哪啊！张起灵以前见过她？虞栖迟探了探他的脉搏。
真死了。
好歹也是在那个世界替她挡刀的人，要不要去地府要人呢？
家人们，这个世界比她还玄幻。
“你变成人的样子我在青铜门里面见过。”张起灵一眼也没看躺在地上的汪灿，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能去他所认为的其他世界，那就说明有一天她跑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找不到。
吴邪看了眼邂雨臣，邂雨臣也看了眼吴邪。他们好像外勤，融入不进去内勤似的。虞栖迟和张起灵之间有更深的渊源。
甚至汪灿都是先入为主，但是被忘记了。
“小哥，晚上你们再唠，先研究一下这小子的尸体怎么解决。”胖子蹲下身，盯着汪灿的尸体琢磨。
这小子自杀，和他们肯定没关系，尤其是邂家有监控。
“有冰库吗？”
虞栖迟接过邂雨臣递过来的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手，对手上沾染了血并不在乎
“有，我让人把他送进去。”
她看着邂雨臣，点了点头。她很怀疑他是故意下去的，既然是这样，那就冻着吧！不投胎，那人界的火和冰对他的魂体都有效果。
好歹也得体验一下十八层地狱里的其中两个，那才叫不白去一趟。
“为什么冻上？”霍秀秀走到她旁边，跟着她往桥上走。
虞栖迟笑了笑，“你要不要去下边长长见识？”
黑瞎子闻言，和其他几人一致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她。她这意思好像要死一圈，到下边看看亲朋好友呢？
此时，空中的风吹散了乌云，席卷而来的是院中种着的桂花的香。
“你说的是……”霍秀秀迟疑了一下。
“对，去地府旅游，我请。”虞栖迟玩心大起，好久没看看那几个老家伙了。
谁能想到，倒斗的圈子变玄幻了。
“我要去，我想看看我三叔到底死没死。”
真是三叔的好侄子，虞栖迟心里啧了一声。死没死她也不知道，她又不是管人类死活的。
至于麒麟带来的祥瑞，她走哪，哪就会降临。至于随机降落在谁身上，那就靠随缘。
张起灵和黑瞎子没有说话，胖子觉得有意思，也称要跟着去。霍秀秀也很好奇，左右也没有什么危险，长长见识当然是好的。
“那可要跟好了，丢了我可不找你们哦～”
虞栖迟在空中用指尖画了个门，率先迈了进去。身后几个都跟上去，最后一个进去的是张起灵，背后的门刹那间消失。
当她转身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霍秀秀和胖子。
“我靠，天真，小哥他们呢？”胖子差点炸毛了，就突然的事。
“没丢，只是随心去看看心里的人。”虞栖迟安慰的拍了下霍秀秀的肩膀。
每个人都有惦记的人，如果惦记的人变成了执念，到了这里就会奔着执念去。是黄泉的指引，她就在黄泉另一边等他们。
霍秀秀疑惑，“我也有想见的人，为什么没有去？”
“执念的深浅罢了，而且你想见的人未必有灵魂下来。”
虞栖迟知道她想见的是霍玲，可是她已经不是她，而是它。不属于人，不属于魂。三界不收。
她握住霍秀秀的手，转头看了眼胖子。“走吧！去找个地方吃点，等吴邪他们。”
“这里的东西，我们能吃？”
胖子心说，人还能吃香火的话，他能不能提前给自己烧点，免得哪天破产了，烧钱啥的都烧不起。
到下边还穷，就说不过去了。
几人脚下的黄泉路，一点也没有打湿他们的鞋，经过的桥上一袭旧色的孟婆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虞栖迟和她对上视线，孟婆颔首，态度恭敬。
别说，她忽然不想在青铜门里待着了，把那群玩意带地府来，这里待着真舒服。
她走到个古代一样的集市上，同人间一样喧闹，就是多了些阴气。
“喝点茶。”
霍秀秀接过她倒的茶，很信任的喝了下去。不知为何，刚才有点冷的身体一点一点暖了。
胖子喝了两杯，感觉舒服还要再喝第三杯点时候，虞栖迟一句话让他不敢喝了。
“再喝，可就要在这待着回不去了。”
“栖迟妹子，你早说啊！这要是晚一年，我就嘎巴一下子免去一死，直接住这了。”
“我在这，你喝多少也不会有事。”
“……”胖子被噎了一下，这情形怎么有点熟悉呢？
就几秒的功夫，就想起来巴乃他摁罹患，小哥吓唬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坏。
霍秀秀没忍住笑笑出了声，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住视线。
“好漂亮。”
“无数个冤魂组成的。”虞栖迟望着远处黄泉上飘动如细碎星光的一条路。
如果想投胎不做人，就要走上去，经过这些冤魂的考验。冤魂渡人满一万，就可以选择重生。
这就是地府和系统合作的关系。
“那它们不能投胎吗？”霍秀秀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有冤有仇，不想投胎，只想重生报仇。”虞栖迟余光瞥见其中一个阎王身边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