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的声音被尽数堵了回去,化作唇齿间模糊的呜咽。
南宫诀微微一愣,但很快便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他含着她的唇瓣,温柔加深了这个吻……带着缠绵缱绻。
柳长雪起初还象征性的推了他两下,但那点力道很快便软了下来,手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又顺从的回应起来。
……
帐内的温度仿佛随着这个吻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了那张铺着兽皮的行军床上。
细碎的轻吻沿着唇角一路蔓延,衣衫也不知何时被松散开来。
“夫君……”
意乱情迷间,柳长雪不自觉轻唤了一声,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嗯,我在。”
南宫诀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他停下动作,在昏暗中凝视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仿佛在确认她的意愿。
柳长雪脸颊绯红,被他看得羞窘难当,下意识想躲,却被他轻轻捧住了脸。
“娘子~”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织,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以吗?”
柳长雪抿了抿唇,闭上眼,睫毛轻颤,而后主动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嗯……”
这一下,南宫诀喉结滚动,不再克制。
帐外是凛冽的边关寒风与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帐内却春意盎然。
夜还很长~
……
翌日,天光微亮。
南宫诀率先醒来。
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少女,男人眼神柔软,小心翼翼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而后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娘子……
尽管动作极轻,柳长雪还是迷迷糊糊哼了一声。
不过她却没有醒来,只是无意识的往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
南宫诀无声笑了笑,为她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披上外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儿,眼神瞬间从温柔转为锐利。
今日,还有仗要打。
如是想着,他悄然走出营帐,吩咐亲兵不得打扰夫人休息,便径直去了中军大帐点将。
日上三竿,几乎是过了晌午,柳长雪才悠悠转醒。
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但精神却格外餍足——甚至带着点慵懒。
她拥被坐起,看着空荡荡的营帐,想起昨夜的荒唐,脸颊不禁又烧了起来。
【竟已经如此晚了?】
【……真是个不知节制的家伙!】
心里暗啐一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然而,这份旖旎的思绪平静下来后,另一个疑惑便不由自主浮上心头。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绝影阁主……为什么自从她过来后就没见过人?】
的确,从她抵达边关至今,已有些时日;期间经历战事,夫君更是几次涉险,按照约定,那人理应暗中护佑才对。
可为何……从头到尾,别说现身,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未曾察觉?
这太不正常了。
若说他失信,可他派来的阿珏和阿樱确实尽职尽责,一路保护;
若说他守信,为何在夫君最需要保护的战场上,反而销声匿迹?
柳长雪拧眉,越想越觉得蹊跷。
那个行事莫测,言语轻佻的男人,不像是会轻易违背承诺之人。
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又或者,他根本就在现场,只是……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但她没能抓住。
懊恼的捶了捶被子,柳长雪索性扬声道:“阿珏,阿樱。”
守在帐外的两人应声而入,依旧是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夫人,您醒了。”
柳长雪看着她们,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问你们,你们阁主……近日可在边关?为何自我到此,从未见过他现身?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未曾传来?”
阿珏和阿樱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
阿珏垂眸,率先恭敬答道:“回夫人,阁主行踪向来飘忽不定,奴婢们只负责护卫夫人,并不知晓阁主具体动向。”
阿樱也紧接着补充:“阁主既应下夫人之事,定会办到。或许……或许是以奴婢们不知晓的方式在暗中行事。”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也等于什么都没解释。
柳长雪看着她们明显不愿多言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连手下都不知道他的行踪?这未免也太神秘了些。
正当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帐帘突然被掀开,南宫诀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朗朗的笑意,显然是神采奕奕。
“娘子醒了?正好,我让人熬了粥,还热着,快起来吃点。”
他仿佛没察觉到帐内微妙的气氛,将食盘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想捏捏她的脸。
柳长雪下意识偏头躲开,脸上还带着思索的凝重。
南宫诀手一顿,委屈的表情顿时又冒了出来:“娘子怎么了?还在生我昨晚的气吗?”
被他这么一打岔,柳长雪暂时压下了对绝影阁主的探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生你气了!我是在想别的事。”
“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南宫诀将她连人带被子揽过来,端起温热的粥碗,舀了一勺,小心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不过军营里条件简陋,娘子先将就一下……等我们回家,我让管家爷爷和雷婶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原本有些烦躁的柳长雪心头一暖。
罢了……那个神出鬼没的阁主暂且放到一边。
反正——他都没出现过,那个答应合该作废了!
嗯,就这样!
这般想着,柳长雪心满意足的张开嘴,顺从地吃下了他喂来的粥。
“啊~”
南宫诀看着她咽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就这么一口口的喂完,确保娘子吃饱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的粥,小心翼翼的揉了揉怀中少女的脸颊:“娘子刚刚在想什么烦心事,需不需要为夫帮你解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