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的庆功宴上,酒香与欢呼声交织,却难掩帐内三人的凝重。林越指尖摩挲着沈孤鸿遗留的一枚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海浪纹路,背面是一只衔着匕首的海鸟,与漠北、西域的制式皆不相同。
“沈孤鸿死前说的‘强大势力’,绝非空穴来风。”李岩将令牌凑到烛火下,“这令牌的材质是深海寒铜,只有东海诸岛能产出,且海鸟图腾,正是东海‘玄鲨帮’的标志。”
苏清瑶眉头紧锁:“玄鲨帮?我曾听闻,这是东海一带最凶悍的海盗团伙,盘踞于舟山群岛,劫掠商船,势力庞大,怎会与废太子余党勾结?”
“恐怕不止勾结那么简单。”林越沉声道,“沈孤鸿能说动西域六国联军,背后必然有充足的财力与军械支持,而玄鲨帮常年劫掠,积累的财富不计其数,恰好能提供这些。更关键的是,废太子当年逃亡时,曾有一支亲卫失踪,去向不明,或许正是投靠了玄鲨帮。”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匆匆闯入帐中,递上一封密信:“将军,东海传来急报!玄鲨帮近期频繁集结船只,联络沿海数股海盗,似有大举西进之意,沿海州县已遭多起劫掠,百姓流离失所!”
李岩脸色骤变:“果然!他们在漠北失利,便转而从东海动手,想要南北夹击,动摇大胤根基!”
“不能让他们得逞!”林越拍案而起,“漠北刚定,需留兵驻守,清瑶,你率一万镇北军留守黑水城,安抚西域降部,防备残余势力反扑;我与李大人率一万骑兵,即刻启程,驰援东海!”
“将军放心!”苏清瑶抱拳领命,眼神坚定,“漠北有我,万无一失!”
次日清晨,林越与李岩率部踏上东进之路。一路疾驰,沿途州县满目疮痍——村庄被焚毁,农田荒芜,百姓扶老携幼,四处逃难,皆是玄鲨帮劫掠后的惨状。
“这些海盗,真是罪该万死!”李岩看着眼前的景象,怒不可遏。
林越面色铁青,加快了行军速度。半月后,大军抵达东海沿岸的镇海府。府尹早已率官员在城外等候,见到林越与李岩,连忙上前哭诉:“林将军,李大人,玄鲨帮太凶悍了!他们有战船百艘,海盗数万,府城守军数次反击,皆遭惨败,如今海盗已兵临城下,再无援军,镇海府危在旦夕!”
林越登上城楼,望向海面。只见远处海面上,百余艘战船一字排开,船上旗帜鲜明,正是玄鲨帮的玄鲨旗。战船之上,海盗们手持刀枪,高声叫嚣,气势嚣张。
“玄鲨帮的帮主,名叫敖鲨,据说水性极佳,武功高强,心狠手辣,麾下有‘四大鲨将’,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府尹在一旁介绍道。
李岩眉头紧锁:“我们只有一万骑兵,擅长陆战,海战却是短板,如何与玄鲨帮抗衡?”
林越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镇海府的造船厂上:“府尹,府内可有战船?或能快速打造战船的工匠?”
“战船仅有十余艘,且皆是小型巡逻船,难以与玄鲨帮的大战船抗衡。”府尹道,“不过,造船厂有百名工匠,打造战船的材料也较为充足,只是时间紧迫,恐难在短期内造出足够的战船。”
“不必打造大战船。”林越眼中闪过一丝计谋,“传我命令,让工匠们将巡逻船改造,加装火箭发射器和撞角;另外,征集沿海所有渔船,涂抹防火油脂,准备火攻!”
“火攻?”李岩眼前一亮,“将军是想利用渔船引诱海盗,再用火攻烧毁他们的战船?”
“正是。”林越颔首,“玄鲨帮海盗贪婪,见大量渔船,定会上前劫掠。我们可将渔船伪装成满载货物的商船,引诱他们靠近,再点燃渔船,冲入敌阵,烧毁他们的战船。同时,改造后的巡逻船发射火箭,配合火攻,定能重创玄鲨帮!”
计议已定,将士们与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五十艘涂抹了防火油脂的渔船伪装成商船,十余艘加装了火箭发射器和撞角的巡逻船隐藏在港口两侧,林越与李岩则率骑兵埋伏在沿海的高地之上。
次日清晨,玄鲨帮的战船果然朝着镇海府驶来。敖鲨站在旗舰之上,看到港口内的渔船,眼中闪过贪婪:“兄弟们,冲上去,把货物都抢回来!”
海盗们欢呼着,驾着战船朝着渔船冲去。待渔船靠近战船时,船上的士兵立刻点燃火把,将渔船推向玄鲨帮的战船,随后跳入海中,游回岸边。
“不好!是火攻!”敖鲨见状,大惊失色,想要下令撤退,却已来不及。
熊熊大火瞬间燃起,渔船撞在玄鲨帮的战船上,火焰迅速蔓延。巡逻船上的火箭齐发,射向敌船,火势愈发猛烈。海盗们纷纷跳海逃生,却被埋伏在岸边的骑兵射杀,惨叫声此起彼伏。
敖鲨率旗舰想要突围,却被林越乘坐的巡逻船拦住去路。“敖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越手持长枪,纵身跃上敖鲨的旗舰。
敖鲨挥舞着手中的鬼头刀,迎了上来:“林越,休要猖狂!看我取你狗命!”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敖鲨的刀法凶悍,带着一股匪气,招招致命;林越的枪法则刚猛凌厉,攻守兼备。激战数十回合,林越瞅准破绽,长枪直刺敖鲨的咽喉。敖鲨躲闪不及,被长枪刺穿,倒在甲板上,气绝身亡。
失去首领的玄鲨帮海盗彻底崩溃,纷纷投降。这场海战,大获全胜,烧毁敌船八十余艘,斩杀海盗两万余人,俘虏一万余人,彻底解除了东海的危机。
打扫战场时,将士们在敖鲨的旗舰上,搜出一封密信。密信是写给敖鲨的,落款竟是“东瀛幕府”,信中约定,待玄鲨帮占据东海沿岸,东瀛便会出兵相助,共取大胤江山。
林越看着密信,眼神一沉:“没想到,背后还有东瀛的身影!看来,废太子余党不仅勾结了西域诸国和玄鲨帮,还联络了东瀛幕府,想要里应外合,颠覆大胤!”
李岩眉头紧锁:“东瀛幕府势力强大,若真出兵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禀报殿下,加强沿海防御,同时彻查废太子余党与东瀛的联络渠道!”
“嗯。”林越颔首,“传信给苏清瑶和太子殿下,告知东海战况与东瀛的阴谋。我们在此休整三日,随后率部返回京城,商议应对之策!”
东海的风浪虽平,但一场涉及西域、东海、东瀛的更大风暴,已在大胤的上空悄然汇聚。林越知道,接下来的较量,将会更加凶险,而他与李岩、苏清瑶等人,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守护好大胤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