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回师的队伍绵延数十里,马蹄踏过冰封的官道,卷起漫天尘土。林越身披玄甲,走在队伍前列,目光望着前方中原的方向,心中满是焦灼。监国大典只剩一月有余,京城的局势不明,李岩那边尚无最新消息,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将军,前方五十里是野狼谷,地势险要,需小心防范。”苏清瑶策马赶来,语气凝重,“鲜卑、匈奴虽已平定,但魏承业老奸巨猾,说不定会在途中设伏。”
林越颔首:“传令下去,全军放慢速度,派斥候先行探查,左翼部队沿山谷两侧行进,警惕埋伏。”
军令传下,队伍有条不紊地调整阵型。斥候策马冲入野狼谷,半个时辰后折返禀报:“将军,谷内未见异常,只有少量猎户踪迹。”
林越虽有疑虑,但归心似箭,只能下令继续前行。大军进入野狼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怪石嶙峋,寒风从谷口灌入,呜呜作响,带着几分诡异。
行至谷中腹地,突然听到山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紧接着,巨石滚落,砸向下方的队伍,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好!有埋伏!”林越高声喝道,“全军戒备,结阵防御!”
镇北军将士反应迅速,立刻结成圆阵,盾牌在外,刀剑在内。但山顶的巨石源源不断滚落,还有箭矢如同密雨般落下,不少将士躲闪不及,被巨石砸中,或是被箭矢射穿甲胄。
“将军,是黑衣人的队伍!”苏清瑶指着山顶,只见一群身着黑衣、蒙面的人手持弓箭,不断射击,“他们的箭矢上有毒!”
林越望去,只见中箭的将士很快便倒地抽搐,面色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他眼神一沉,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箭矢精准,绝非普通盗匪,定是魏承业派来的伏兵。
“左翼部队,随我冲上山顶,剿灭伏兵!”林越拔出长枪,一马当先,朝着山壁冲去。将士们搭起人梯,踩着盾牌向上攀爬。
山顶的黑衣人见状,立刻调转弓箭,射向攀爬的将士。但镇北军将士悍不畏死,冒着箭雨不断向上,很快便有将士登上山顶,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林越纵身跃上山顶,长枪舞动,黑衣人纷纷倒地。他目光扫过,只见一名黑衣人首领手持长剑,正在指挥作战,那长剑的样式,竟与京城禁军的制式武器一模一样。
“你是禁军的人?”林越厉声喝问。
那首领冷笑一声,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阴鸷的脸:“林将军好眼力,在下禁军统领麾下参将,张彪!奉魏先生之命,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魏承业果然勾结了禁军!”林越怒不可遏,长枪直刺而出,“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
张彪挥舞长剑抵挡,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张彪的剑法阴狠刁钻,招招致命,显然是江湖上的顶尖好手。但林越的枪法刚猛凌厉,攻守兼备,几个回合下来,张彪便渐渐不支。
“将军,小心!”苏清瑶登上山顶,看到张彪手中的长剑突然弹出一截毒刺,高声提醒。
林越心中一凛,侧身躲闪,毒刺擦着他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血痕。他不敢大意,凝聚内力于枪尖,猛地刺向张彪的胸口。张彪躲闪不及,被长枪刺穿心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山顶的黑衣人见首领战死,顿时溃不成军,纷纷逃窜。但镇北军将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黑衣人尽数剿灭。
清理战场时,苏清瑶发现张彪的腰间系着一个香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粉末。“将军,这粉末恐怕是用来制造毒箭的毒药。”
林越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锁:“这是‘牵机毒’,毒性猛烈,中者片刻便会毙命,而且无药可解。魏承业竟动用如此歹毒的毒药,可见其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将军,后方粮草辎重部队遭遇袭击,押运的粮草被烧毁大半,押运官战死!”
林越脸色一变:“什么?”
他快步走到山顶,向下望去,只见谷外浓烟滚滚,粮草部队的方向火光冲天。显然,张彪的伏兵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烧毁他们的粮草。
“魏承业好毒的计!”苏清瑶咬牙切齿,“他知道我们急于回师京城,便在途中设伏,烧毁粮草,拖延我们的行程,好让京城的阴谋得逞!”
林越沉默良久,神色凝重。粮草被毁大半,大军想要快速回师京城已不可能。若就地筹粮,势必耽误时间;若继续前行,将士们缺衣少食,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传我命令!”林越沉声道,“留下五千兵力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看守俘虏;其余大军即刻启程,前往前方的云溪镇筹粮。云溪镇是中原边境的重镇,粮草充足,我们在此补充物资后,再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遵命!”众将领齐声领命。
大军再次出发,只是队伍中多了几分沉重。林越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暗忖:魏承业,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阻止我吗?我定会如期赶到京城,粉碎你的阴谋!
与此同时,京城城内,李岩正拿着林越送来的密信,眉头紧锁。他已查到赵承宗与魏承业的联络证据,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谋反证据,无法将其抓捕。而监国大典日益临近,他必须尽快找到魏承业的藏身之处,否则新太子殿下危在旦夕。
“大人,属下查到,魏承业近期频繁出入城南的一座废弃寺庙!”一名属下禀报。
李岩眼中闪过精光:“好!即刻带人包围寺庙,务必活捉魏承业!”
一场围绕着京城安危的抓捕行动,即将展开。而远在归途的林越,还不知道,京城的局势,已悄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