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殖要塞外围的废弃环城路,曾是天穹市平民撤离的主要通道,如今却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暗金色的骨墙沿着道路两侧延伸,高达五米的墙体上布满尖锐的骨刺,每根骨刺都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地面下隐藏着“骨矛陷阱”,黑紫色的能量线埋在碎石下,只要有人踩中,就会有数十根骨矛破土而出,将目标刺穿;道路尽头的三座蚀骨炮阵地,炮口泛着幽绿的腐蚀光,正对着联盟冲锋的方向,炮管上还滴落着能融化钢铁的蚀骨液。
联盟的冲锋队伍刚踏入环城路,蚀骨炮就率先开火——三发幽绿色的蚀骨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灵能小队的方向砸来!“快躲!”灵能小队队长嘶吼着,带领队员们分散躲避,可炮弹落地的瞬间,还是炸开一片腐蚀液雾。两名队员没能完全躲开,手臂被雾体沾到,皮肤瞬间碳化,露出森白的骨骼,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在几秒后被腐蚀液彻底融化,连尸骨都没留下。
“这群混蛋!居然用这么阴毒的武器!”秦锋看着队员的惨状,眼中怒火熊熊,金绿色的灵能冲击波在掌心凝聚到极致,朝着最近的蚀骨炮阵地砸去!冲击波击中炮管,将幽绿色的炮管炸得变形,却没能彻底摧毁——炮管表面的黑暗符文闪烁,竟在快速修复损伤。
更可怕的是,骨墙后方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骨殖军团——数量远超联盟的预估,至少有五千只,其中近三成是灵气骨殖战士,骨甲泛着绿光,手持骨刃和骨矛,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联盟队伍碾压而来。它们没有嘶吼,只有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却比任何嘶吼都更让人头皮发麻。
“灵能小队,用灵气子弹压制!觉醒者,火焰和雷电异能覆盖前方!古武者,组成防御阵,挡住它们的冲锋!”秦锋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冲至队伍最前,灵能冲击波连续打出,将冲在最前的十几只普通骨殖战士炸成碎骨。
可骨殖军团的数量太多了——第一波冲锋被打退,第二波立刻补上,灵气骨殖战士的骨刃挥舞间,不断释放绿色的灵气冲击,联盟的灵能护盾像脆弱的玻璃,接连破碎。一名新觉醒“土墙异能”的平民,刚凝聚出一道土墙挡住骨刃,就被灵气冲击击穿土墙,骨刃从他的胸口划过,鲜血喷溅在土墙上,染红了那道他用生命筑起的防御。
“坚持住!我们的目标是为步云哥争取时间!只要拖延到他摧毁权杖,我们就赢了!”秦锋一边战斗,一边对着队员们大喊,试图提振士气。可他自己也清楚,这样的拉锯战对联盟极为不利——骨殖军团源源不断,而联盟的队员却在不断减少,灵能子弹和异能能量也在快速消耗。
环城路的中间区域,已经堆满了双方的“残骸”——联盟队员的尸体、破碎的灵能武器、灵能护盾的碎片,与骨殖战士的碎骨、断裂的骨刃混合在一起,鲜血染红了碎石地面,甚至在低洼处形成了小小的血洼。蚀骨炮的腐蚀液落在这些残骸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黑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蚀味,让人窒息。
凌霜带领的猎鬼局小队,正试图用灵能重炮摧毁蚀骨炮阵地。可三座蚀骨炮被灵气骨殖战士严密保护,每一次重炮开火,都会引来数十只灵气战士的反扑。一名负责装填炮弹的猎鬼局成员,刚将法则破障弹塞进炮膛,就被一只灵气战士的骨矛刺穿了后背,他死死抓住炮管,用尽最后力气扣下扳机,炮弹精准命中蚀骨炮,将其彻底摧毁,而他自己则倒在血泊中,身体被后续冲来的骨殖战士淹没。
“小张!”凌霜目眦欲裂,她举起灵能步枪,连续射出三发灵气子弹,将那只杀死小张的灵气战士爆头,却又有更多的骨殖战士涌了上来。灵能重炮的炮管已经因为连续发射而发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装填手也只剩下两名,根本无法维持之前的火力密度。
外围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联盟的伤亡已经超过半数——最初的五百人冲锋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两百人,每个人都带着伤,灵能护盾基本消耗殆尽,灵气子弹和异能能量也所剩无几。而骨殖军团的数量虽然减少了近两千只,却依旧有三千多只在持续冲锋,蚀骨炮也还剩两座,不断对着联盟队伍倾泻腐蚀炮弹。
“队长,我们撑不住了!”一名灵能小队队员的手臂被骨刺划伤,绿色的腐蚀液顺着伤口蔓延,他踉跄着后退,却被身后的骨殖战士抓住机会,骨刃劈中了他的肩膀,“骨殖怪太多了,我们的能量……快耗尽了……”
秦锋的左臂也被灵气冲击击中,伤口处泛着绿光,灵气正在快速侵蚀他的经脉。他靠在一根断裂的骨柱上,金绿色的灵能冲击波已经变得微弱,却依旧死死盯着冲来的骨殖军团:“撑不住也要撑!步云哥还在塔顶和鬼王战斗,平民还在等着我们救援!我们要是退了,所有人都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体内剩余的灵气,灵能冲击波再次凝聚,虽然威力大减,却依旧将冲在最前的几只骨殖战士炸退。可这一次,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就在这时,一道淡蓝色的雷电突然从联盟队伍后方袭来,将冲至秦锋面前的几只骨殖战士劈成焦炭——是觉醒“雷电操控”的林溪,她的雷电手环已经濒临耗尽能量,却依旧咬牙释放着最后一丝雷电:“秦锋队长,我们……我们还能打!”
几名新觉醒者也围了过来,有的举起破损的灵能盾牌,有的凝聚出微弱的火焰,有的用超音速带着伤员后退——他们大多是灾变后失去家人的平民,是联盟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此刻,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放弃这份希望。
“对!我们还能打!”
“为了平民!为了步云队长!”
“跟这些骨殖怪拼了!”
队员们的嘶吼声再次响起,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屈的意志。他们重新组成松散的防御阵,用残破的武器、耗尽大半的异能,对抗着源源不断的骨殖军团,用血肉之躯,在环城路这处“血肉磨坊”里,筑起一道脆弱却坚定的防线。
天穹塔顶的步云,在与骨狱鬼王缠斗的间隙,看到了外围的惨状——环城路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队员们倒下的身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外围的队员们正在用生命为他拖延时间,每多拖延一秒,就意味着更多的队员牺牲,更多的鲜血流淌。
“骨狱鬼王,你看看你造成的这一切!”步云怒吼着,淡灰色的平衡法则全力爆发,龙爪抓住骨狱鬼王的骨臂,将他狠狠砸在祭坛上,“你的深渊通道,你的永恒统治,都是用无数人的生命堆起来的!今天,我不仅要摧毁你的仪式,还要让你为这些牺牲的人,付出代价!”
骨狱鬼王从地上爬起来,黑袍破碎,骨殖真身暴露在外,却依旧带着疯狂的笑意:“代价?这些蝼蚁的生命,也配谈代价?等永恒通道开启,整个天穹市的人,都会成为深渊的祭品,他们的牺牲,只是开始!”
他举起骨狱权杖,再次凝聚深渊能量,朝着步云砸去。步云侧身避开,目光却依旧望着外围的方向——那里的嘶吼声还在继续,鲜血还在流淌,他的伙伴们还在拼命。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牺牲下去了!”步云的心中闪过一个残酷却必要的念头,他对着通讯器,用近乎沙哑的声音下令:“秦锋、凌霜,立刻停止外围冲锋,清点剩余人员,准备执行‘舍外围保核心’战术!”
这道命令,意味着要放弃外围的战场,放弃那些还在战斗的队员?不,步云知道,这是为了保存最后的战力,为了更快抵达祭坛,只有摧毁权杖、阻止仪式,才能让更多人活下去,才能对得起外围队员的牺牲。
环城路上,秦锋听到命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还是握紧了拳头,对着通讯器回应:“收到!立刻执行战术!剩余队员,向核心区域撤退,留下预备队断后!”
一场更残酷的抉择,在“血肉磨坊”的硝烟中,悄然展开。而那些留在外围断后的队员,看着撤退的同伴,脸上没有丝毫怨言,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朝着冲来的骨殖军团,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将为核心攻坚,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