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竟然真把贾东旭的**给带来了,他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较真吗?
张亮硬着头皮,一脸无奈地说:“贾!贾张氏!贾东旭刚走,我不想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带着你儿子去安葬吧!”
“安葬?没钱,你让我怎么安葬我儿子?”贾张氏面如寒霜,语气凶狠。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让还是不让?”
“贾张氏!你儿子的死跟我们轧钢厂没半毛钱关系!”
“是他自己违规操作,我们轧钢厂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别再无理取闹了!”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脸色铁青。
这个人是保卫科科长,钱胜利,退伍后被分配到了轧钢厂。
听到王大圆的汇报后,他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行!今天不见轧钢厂领导也行!咱们就在这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贾张氏索性把贾东旭的**直接放在了轧钢厂正门口,自己坐在旁边开始招魂。
“东旭,你死得好惨,这些轧钢厂的黑心领导都不给你抚恤金!”
“东旭,你赶紧显灵吧,把那些黑心的厂领导都带走!”
老贾,你帮帮东旭吧,他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活,你替他分担点吧,让这些黑心厂领导都知道欺负我们贾家的下场!
钱胜利、王大圆、张亮等轧钢厂保卫科的人顿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头皮发麻。
虽然现在一直在破除迷信,但眼前摆着个惨死的人,还有位母亲在旁边哭喊着招魂,换作是谁都会害怕吧!
钱胜利当过兵,要是遇到贾张氏这种老太婆,以前早就一枪解决了。
但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而且面前这个女人还是死者的母亲,这让他更加头疼。
贾张氏高分贝的哭喊声在周围回荡,一些路过的人,还有轧钢厂的闲散工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一看这场景,全都愣住了,嘴角抽搐,心里直发毛。
这贾张氏果然名不虚传,是南锣鼓巷第一难缠的老太婆,儿子死了都不让人省心,直接摆在大门口,这是要抚恤金呢?
真是……绝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轧钢厂的人还好说,钱胜利还能把他们赶走。
但外面的人就不一样了,毕竟都不是轧钢厂的人。
再加上轧钢厂是附近的大企业,有点风吹草动,爱看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不来瞧瞧?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外面就挤得满满当当。
钱胜利看着外面的人群,头都大了:“厂里领导通知到了吗?”
“通知了,他们正在往这边赶!”
……
孙艳等人刚讨论完关于贾东旭的事情,本想再聊聊轧钢厂这几个月的业绩。
还没等她开口,吴秘书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满头大汗地说:
“厂长!各位领导不好了,贾张氏真的把贾东旭的**带过来了!就在咱们轧钢厂门口!”
“保卫科说,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你们快过去吧,贾张氏非要见你们!”
“不然她就把贾东旭的**直接放在厂门口的小门那边,说什么只要不见到你们,就不把**挪开。”
孙艳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太过分了,贾张氏这个老泼妇,当我们轧钢厂是什么地方?”
“跟我出去看看!”孙艳起身,带着一众领导班子气冲冲地朝轧钢厂大门走去。
“贾张氏,这里是轧钢厂,不是你们四合院!你要闹就回你们四合院去,不然别怪我报警抓你!”孙艳铁青着脸大吼。
“孙厂长,我也是真没辙了,我家东旭在你们轧钢厂没了!”
“那东旭的抚恤金咋办?我们家还指着这笔钱给东旭下葬呢!”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扯着嗓子喊。
“抚恤金?”孙艳的脸色更阴沉了,“贾张氏,你家东旭自己闯的祸,你心里清楚吧?”
“一个打扫厕所的,非要逞能去开机器,结果闹出人命,这哪儿能算我们轧钢厂的抚恤范围!”
“不过咱们厂也不是没良心,东旭的葬礼我们管了,这事你就别多说了!”
“我们还会给你们足够的钱,让秦淮如稳稳当当地接班,继续东旭的工作!”
“你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抚恤金就别想了,东旭这是违规操作,我们不追究他就算不错了!”
“不可能!我家东旭在你们轧钢厂没的,你们就这么对待我们孤儿寡母?”
“孙艳!我知道你是李元华的干娘,肯定是想帮李元华出头!”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往上告,到处闹腾!”
贾张氏双眼血红,脸上带着一股让人害怕的疯狂。
孙艳可不怕她,“贾张氏,贾东旭的事,整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
“你要闹随便你,我告诉你,我做事向来合情合法!”
“你闹吧,我们轧钢厂问心无愧!”
“当然,你要是真敢闹,也别怪我们把东旭操作失误造成的损失算到你们头上!”
孙艳早就看透了贾张氏这种人,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态度坚决,一点儿余地都不给贾家留。
贾张氏这种人,你越让她,她越上脸,孙艳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老泼妇。
“行!你说的!我这就去告!我就不信了,在这天子脚下,你们能这么胡来?”贾张氏站起身,一脸决绝。
“东旭家属!东旭家属!这事确实是你们东旭的错,我们轧钢厂讲人道主义,就不追究了,你们就别再闹了!”
“不然我们有权不让秦淮如接班!”李怀德走出来,笑眯眯地低声威胁。
“你敢威胁我?”贾张氏猛地站了起来,大喊大叫。
“我告诉你们!那个工位是老贾留给我们的,要是不让我们接班,我就带着全家老少撞死在大门口,你们信不信!”
看着贾张氏那吓人的眼神,李怀德心里明白,这次她是真生气了。
人事科副科长林爱国也走了过来,语气稳重地说:“贾张氏,你出去闹也没用,实话告诉你,东旭这事不是头一回。”
“我们轧钢厂对这种事有固定的处理流程,就是给点儿丧葬费,别的什么都没有。”
“你再闹也没用,我做主再给你们贾家50块钱,今天就到这儿!”
“不行!那你们随便,我们轧钢厂奉陪到底,而且东旭违规操作造成的损失,我们也得追究!”
“到时候,你们贾家三代人都得给轧钢厂打工还债!”林爱国脸色严肃,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一说,贾张氏明显愣住了,眼神闪烁,低声说道:
“行!我家东旭的丧葬费你们得给,还有秦淮如接班的钱!”
“我们之前都算好了!丧葬费加上秦淮如以后的营养费一共是53块5,再加上刚才你说的50块,总共103块5!”
“小赵!去财务科一趟,马上拿103块5回来!”林爱国朝人群里喊道。
“好嘞,厂长!”小赵答应了一声,立马飞奔了进去。
没一会儿,他拿着手续和钱走了出来。
林爱国偷偷瞄了小赵一眼,表示满意,然后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厂处理贾东旭这事的相关文件,你只要按个手印,签个字,钱立马给你,以后就跟我们轧钢厂没关系了!”
贾张氏皱着眉看那些小字,朝外面大声喊道:
“易中海、刘海中,你俩在不在?过来给老娘看看这上面写的啥!”
刘海中和易中海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这时候被这老泼妇提起来,这不是给领导找不痛快嘛?
他俩心里老大不乐意,但还是硬着头皮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刘海中尴尬地笑了笑,朝领导们点头哈腰:“各位领导好!”
“行了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给她看看,弄完了赶紧走,瞧瞧这周围都成啥样了!”
旁边的易中海已经开始看了,过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没问题,老嫂子,你签字按手印吧!”
贾张氏对易中海还算放心,于是按下手印,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拿起林爱国手中的大黑十,另一只手扛起贾东旭的棺材,往外面走去。
围观的人像见了鬼一样,慌忙中让出一条路。
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脸色尴尬,朝领导们道了个歉,赶紧追着贾张氏去了。
孙艳脸色阴沉,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心里的火跟火山爆发似的憋着。
周围的领导们互相看了看,李怀德给王大圆使了个眼色。
王大圆有点儿懵,看着李怀德指的方向,默默点了点头。
这是要让自己去找救兵,还没等他行动,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随着那个人影的出现,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领导们也松了一口气。
“干娘,为了贾张氏这种人不值得!”娄小娥抱着小孙子走过来安慰。
“小娥,你咋来了?潇潇真乖,又睡着了!”孙艳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笑容满面。
“听说贾张氏又闹腾了不少事,我来瞧瞧热闹。”娄小娥解释道。
“进来的话,去元华那儿坐坐吧!抱着孩子这么累,别把自己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