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个仆役瞬间打了鸡血,梗着脖子大声怒吼:“追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不死,我就砍下自己的脑袋!”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就休想逃走!”
“人在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在,人亡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亡!”
“砍下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脑袋,为了老爷!”
三百个仆役发疯般跟在胡惊弦身后冲入了密林深处。
一个贵族厉声叫嚷:“太快了!太快了!不要跑这么快!保持节奏!”
“这是几天几夜的长跑,不是一百米冲刺,保持体力!”
三百个仆役理都不理,大声嚎叫:“为了吾主!”
“老爷的命令就是我的生命!”
“杀入桑西山!”
三百个仆役风一般奔跑,然后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仆役望着前方近在咫尺,慢悠悠奔跑,浑身是血,冷笑着握着剑的胡惊弦……当机立断分别向左右一拐。
某个仆役无视胡惊弦就在他的右边,指着左边的密林某个方向怒吼:“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你跑不掉了!”死命奔跑。
另一个仆役眼睛绝不向左边的胡惊弦身上瞄,死死盯着右边密林中的一只飞鸟,厉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你就是变成了飞鸟,我也要追着你到海角天涯!”埋头追鸟。
又一个仆役看都不看胡惊弦,只管盯着前方明显跑偏的仆役,大声叫道:“快追!快追!我在你后面掩护你!”
一大群仆役脸上满是坚毅、刚毅、果敢、牺牲、奉献,死死跟在前方跑偏的仆役身后,大呼小叫向密林深处奔跑。
哪怕早已超越了胡惊弦,哪怕已经跑了一个小时,三百个仆役也绝不停步!
这不是追逐,更不是追杀,这是“向生而跑”!
跑慢了被老爷追上了,要掉脑袋的!
胡惊弦瞅瞅比马西亚克城的仆役们机灵100倍,清醒倍的三百个仆役,停住脚步,傲然回头。
密林中,只见三百个仆役拔腿狂奔冲锋,如浪潮般汹涌,不可一世;
而她就是那大浪中的中流砥柱,再凶猛的浪潮到了她的身前都只能向两侧奔流。
胡惊弦只觉豪情万丈,拔剑斜斜指天,厉声叫道:“我是……”
“吧唧!”
一块肉脯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豪言壮语。
小惊年欢笑:“姐姐,吃肉肉。”
胡惊弦怒目小惊年:“姐姐吹牛的时候不要给姐姐吃肉肉。”
小惊年知错就改,卖力从胡惊弦嘴里挖出肉脯:“好的,姐姐。”
胡惊弦再次怒目,张嘴:“啊。”
小惊年睁大眼睛扁嘴委屈问道:“姐姐,你是要吃肉肉呢,还是不想吃肉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胡惊弦呲牙:“胡!惊!年!”
“吧唧!”
胡惊弦嘴里被塞进了一块肉脯,这才满意了,一边拒绝,一边夸奖小惊年:“姐姐和你组合就是‘嘎嘎乱杀’组合,你负责‘嘎嘎吃肉’,我负责‘嘎嘎乱杀’。”
小惊年睁大眼睛无辜地看姐姐,一个字没听懂。
远处,几十个贵族恶狠狠看着三百个仆役完全不听指挥,如乱糟糟的麻雀般跑得不知所踪,再瞅瞅大敌当前依然吃肉脯,逗弄小孩子的胡惊弦,怒不可遏,怒发冲冠。
一个贵族眼睛血红:“那些仆役的全家都会脑袋落地!”
另一个贵族握紧拳头,仰天嘶吼:“我不是胆小的废物,可我的仆役都是胆小的废物,神灵啊,我该怎么办?”
又一个贵族拔剑砍身边拇指粗细的小树:“吾若不杀这些胆小如鼠,背叛家族的仆役,当如此树!”
一群贵族嘴里胡乱骂着,对受到背叛痛心疾首,眼色乱飞。
杀不杀一群不听指挥的仆役是“小意思”,现在“中等意思”是300个炮灰仆役跑了,该怎么面对有恃无恐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一群贵族忧伤地看盔甲骑士们,瞧这个女人这么勇猛,一剑斩杀全甲骑士,身为贵族身上没有甲胄也不会打,总不能让我们送死吧?
7个盔甲骑士淡定极了,休要紧张,我等7人联手,一人一剑,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立马变成叉烧肉。
真法师立马反对,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是出了名的跑得快,要是她拿你们放风筝,兜了一圈回来砍死了我,怎么办?
7个盔甲骑士瞅瞅假法师、真无盔甲骑士梅尔切·伯恩斯,保护法师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梅尔切·伯恩斯摇头拒绝:“我只怕不是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对手。”
没看到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一剑砍下盔甲骑士的脑袋之前,梅尔切·伯恩斯勇气和自信爆表,现在脑子有病才觉得可以与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对砍。
7个盔甲骑士商量几秒,留下2个盔甲骑士保护法师和贵族,其余5个盔甲骑士大步走向远处的胡惊弦。
一个盔甲骑士扬声大叫:“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我们决斗吧!”
另一个盔甲骑士大叫:“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你是贵族,不可拒绝决斗要求,请立刻过来决斗,我们愿意为你做见证,保证决斗公平公正。”
又一个盔甲骑士严肃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阁下,你可以相信我们的保证,我们以祖先的名义起誓,绝不会围攻你。”
胡惊弦活动手脚,大声问道:“你们发誓!”
一群盔甲骑士笑死了,怪不得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会成为亡国贵族,谁忒么的不知道贵族在牵涉重大利益的时候,嘴里没有一个字可以信任的。
一群盔甲骑士严肃极了,庄严发誓:“我是……以……家族的名义发誓……”
胡惊弦大声道:“我信了!”
叉腰大笑道:“那个挑战我的谁谁谁,站出来受死!”
7个盔甲骑士脸上庄严肃穆,心中的鄙夷几乎要满溢,只要再走十几步,立马就围上去斩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胡惊弦拔剑指着一个蓝眼睛盔甲骑士,大声道:“就是你要与我决斗对不对?”
那蓝眼睛盔甲骑士一怔,原本已经准备出手偷袭的气势陡然消散,茫然道:“不是我啊。”
眼前人影一闪,胡惊弦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剑斩下。
那蓝眼睛盔甲骑士仓惶举剑格挡,心中痛恨又绝望,眼看格挡慢了一拍,必然被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率先砍中,只觉眼前如走马灯般出现人身最重要的时刻。
“当!”巨响声中,那蓝眼睛盔甲骑士身侧两个骑士同时出剑,挡住了胡惊弦的一击。
胡惊弦借力向后倒飞出数米,三道剑光贴着她的身体砍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上。
一阵叮叮当当的盔甲移动声中,胡惊弦神情镇定,脚步不停向后急退,手中长剑一口气挡下了数个盔甲骑士几十剑。
几个盔甲骑士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没死?
“一级骑士我无敌,二级骑士一兑一”难道是真的?
几个盔甲骑士同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那蓝眼睛盔甲骑士定了定神,陡然暴怒,用尽全力追了上去,发疯般追砍胡惊弦。
密林中,五道剑光追在一道剑光之后向西而去,所过之处,草叶乱飞,树木折断,烟尘四起。
一只兔子跳进了战团,还不曾落地,就被剑光砍成了碎片;
一只飞鸟从战团上方经过,瞬间变成了血雾,羽毛乱飞。
胡惊弦的背上,小惊年搂紧姐姐的脖子,竭力扭头看身后,大叫:“左边有树……”
胡惊弦不曾回头,眼睛死死盯着几个盔甲骑士,急速倒退的身体陡然向右侧跨出数步。
“噗!”一个盔甲骑士的长剑收势不及,砍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树干折断,密密麻麻的树叶树枝从天而降。
下一秒,一道剑光从漫天落叶中飞出,数个盔甲骑士同时倒退一步格挡。
剑光陡然收回,胡惊弦借着这个空档陡然转身,发疯般奔跑,嘴里大骂:“胡某怎么没有斩杀他们5个?难道胡某不是二级骑士以下第一人?”
声音远去,几个盔甲骑士挥手隔开眼前的树叶,一瞅,只有两个跑得最快的盔甲骑士追了下去,其余人都傻乎乎地留在了原地。
一个骑士脸色铁青,大声道:“追啊!”
几个骑士急忙一齐追了上去,盔甲的叮当声不绝。
一个盔甲骑士边跑边骂道:“雷欧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可能与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打成平手!”
就雷欧那点剑法,三秒钟就被剑法快得不可思议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