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在书院如何?可有被人欺负?可有人校园霸凌你?”苏奕晴问。
言玉瑾傲骄摇头,“老妈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好多粉丝!”
“什么粉丝?”
“我是学霸呀!我出的数学题连夫子都解不了,我还过目不忘,古文学习进度超前!夫子说再过一个月,我可以跳级了!”
言玉瑾满脸放光,得意傲娇。
再过一个月,他的《神笔马良》也要印刷出来了,到时怕不是一夜涨粉百万?!
虽然眼下没有微博也没有朋友圈,但妨碍他涨粉了吗?
苏奕晴摸摸他的头,“老妈不求你真的考个状元什么的,但愿你开开心心,有自己的目标就好。”
总好过那些读不了书东不成西不就,成日里在街上斗鸡走狗的纨绔。
这几个月她四处奔走看铺子,时常看到街上一些无所事事的锦衣少年,突然就庆幸自家儿子养成了自律的好习惯。
“你就不怕,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苏奕晴提醒他。
言玉瑾耸耸肩,“怕什么,只要实力够强,还装什么怂啊?我爹是国公府世子,我娘是京城首富,等我认了凌王作干爹,这京城我还不是横着走?”
再搞个小马甲,唔,笔名他早就想好了,叫“不二井”,嘿嘿。
等哪天这个“不二井”的名气风靡整个大周朝……若是再拿个状元……他不得成圣了?
哎,活了十八年,终于享受到自己的开局就是别人的颠峰的赶脚啊!!!
言玉瑾越想越开心,强忍着得瑟假装稳重地回屋了。
他这业余时间,还要把《西游记》慢慢画出来。
《神笔马良》是短故事,《西游记》可是个大长篇。
嘿嘿。
这时夏荷送了一张字条进来,“主子,这是角门一个婆子递 进来的,说是有个小乞丐送来,特意说给您的。”
苏奕晴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十一月初十,西九绸缎庄,雷击而毁。”
苏奕晴莫名其妙,思索了片刻,西九绸缎庄是原主名下的最大绸缎庄,这是原主去年刚在京城置的产业,因为原主的连锁店已经太多了,所以特意造了个面积最大、楼层最高的,想着除开铺面也要同时作仓库用。
绸缎怕潮,因而大量布匹都在三楼以上。
用苏奕晴现代的经营眼光来看,这就是一个仓储式工厂店,兼做零售和批发。
所以短短几个月时间,这家绸缎庄成了京城布行的标杆,品种多且全,库存还充足。
许多同行临时缺货都会过来调货。
不得不说,原主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而十一月初十,就是后天?
这字条的意思是,后天这个铺子会被雷击起火?
她当即就让夏荷喊了言玉瑾过来,坐上马车直奔西九绸缎庄。
到了那里,果然一座五层楼建筑,放在这古代,算是妥妥的高层了。
“儿子,你评估一下,若是雷雨天气,这楼有没可能被雷击?”
言玉瑾环顾一圈,四周全是一二层的平房,“实在太有概率了!以前都没有被雷击过吗?”
旁边的掌柜周福答道,“这个绸缎庄去年刚建的,备好货开业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月。”
“啧啧,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苏奕晴当机立断,两手准备,“让人把布匹和帐册全搬到京郊的庄子上!小瑾,你可有法子给这楼装个避雷针?”
言玉瑾也直奔重点:“这有何难?!”
他当即开出了所需物品的清单。
周福立刻召集伙计动手搬迁和准备。
短短半个时辰里,言玉瑾盯着避雷装置搭建:铜棒磨尖缠铜丝立楼顶,粗铁线钉墙引至院角深坑,坑埋铁块、炭灰和盐 —— 确保雷能入地。
见避雷针装好,搬迁工作有序,苏奕晴这才带着儿子回了府。
初九夜里,核心物资全转移完毕,铺子也在初十清晨帖出了告示,说是闭店盘点一日。
初十当天夜里,乌云压顶,狂风暴雨骤至。
亥时三刻,一道闪电缠上楼顶铜棒,惊雷炸响,铜棒迸火星,铁线泛红光,院角土坑冒白烟。周福敲锣示警,后院伙计见毫无火星,松了口气。
翌日,周福举着焦黑铜片来报:“铜棒劈掉一块,铁线烫得碰不得,但楼里没火星,大伙儿都好着!”
苏奕晴松了一口气,“可以把东西搬回去了,照常营业,但日后有雷雨天气,还是得当心。”
“是。”
苏奕晴取出字条盯着,心里暗暗称奇,这世上,真有人会预言?
还是说……她穿越到古代的金手指终于出现了?
又过两日,照样收到一张字条,上书:“十一月十四未时,唐尚书府老夫人在法华寺噎食闭气,当场气绝。”
她指尖一顿 —— 户部尚书府唐老夫人是京中有名的慈善人,上月还捐了百两银子给城郊粥棚,这噎食闭气?
莫不是吃东西时噎死的?
这也太冤了些。
日子就在明日,她也没犹豫,去看看。
第二日,她带着夏荷秋月二人出现在法华寺,果然看到唐老夫人在给亡夫做七周年法事。
原主与唐老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等法事结束后,二人闲谈两句,唐老夫人果然留她一起用 午膳。
她也没推辞,一起用了素斋。
就在她以为午膳快结束的时候,唐老夫人突然扣着脖子,脸色涨得紫红。
苏奕晴吓一跳,脑中瞬间闪过字条上“噎食闭气,当场气绝”的字眼,哪里还敢耽搁?
她一把推开围上来尖叫的丫鬟,厉声喝道:“都别慌!让开些!”
唐老夫人此时已说不出话,双手死死扣着脖子,脸色从紫红渐渐发乌,身子开始发颤,眼看就要栽倒。
还有婆子给她用力拍背。
这怕不是嫌她死得太慢?
苏奕晴快步绕到她身后,一把将婆子拉开。
那婆子还很不满,“世子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苏奕晴没说话,丢了一个眼神给夏荷,夏荷立刻过来把人拦住。
苏奕晴把唐老夫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屈膝让老夫人微微弯腰,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掌心紧紧抵住老夫人肚脐上方两指处,另一只手扣在自己手背上,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上提压——这是前世普及许多百姓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咳!咳!”随着苏奕晴第三次用力提压,唐老夫人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裹着素馅的汤圆从口中喷了出来。
她踉跄着靠在丫鬟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声音还带着后怕的嘶哑:“好……好险……刚才……差点就……”
周围赶来的和尚和丫环仆妇们都看呆了,方才还乱作一团的膳堂,此刻静得能听见唐老夫人的喘气声。
唐老夫人缓了半盏茶的功夫,抓着苏奕晴的手不肯放,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苏氏啊……今日若不是你,老身这条命,怕是真要丢在法华寺了!你这法子……不料竟这般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