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了一下？！”林哲瞬间懵逼，舌头都打结了，
“他他他…他知道？！他早就发现了？！他是故意让我贴上的？！那那那…王老师呢？！”
耳机里传来阿丽急促的指令：“别管王老师了！‘渔夫’这是在挑衅！也是警告！他可能要有大动作！你和吴迪立刻撤回房间！锁好门！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准出来！”
“那你呢？！”林哲急了。
“我有我的任务！快撤！”阿丽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哲不敢再耽搁，拉起还在发抖的吴胖子，连滚带爬地冲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还用椅子抵住，两个大男人吓得像鹌鹑一样缩在墙角。
“哲哥…咱是不是要死了…”吴胖子带着哭腔，
“我还没吃遍全国美食呢…”
“闭嘴！死不了！”林哲强装镇定，心里却慌得一批，
“阿丽同志是专业的！肯定有后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就在林哲快要忍不住想再次呼叫阿丽时，窗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像是好几辆车同时急刹车！
紧接着，酒店似乎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楼下隐约传来几声短促的脚步声！
虽然声音很快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那种无形的紧张感却瞬间拉满！
“刚才…什么声音？”吴胖子惊恐地瞪大眼睛。
林哲的心脏狂跳，他爬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酒店楼下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几分钟后，酒店内部的广播突然响了！
不是火警，而是张导那熟悉又带着点慌乱的声音：
“咳咳！通知！通知一下！所有剧组人员请注意！立刻到二楼会议室集合！立刻！马上！有…有重要事情宣布！重复，所有人员立刻到二楼会议室集合！”
声音透过广播传来，都掩盖不住那份紧张。
“出事了！肯定出大事了！”林哲和吴胖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广播（主要是好奇），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头。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剧组人员被广播吵醒或惊动，纷纷开门出来，一脸茫然地互相询问。
“咋回事啊？大半夜的开会？”
“不知道啊？导演吃错药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楼下有动静…”
林哲和吴胖子混在人群里，惴惴不安地往二楼会议室走。
刚到会议室门口，就看到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张导站在讲台上，脸色发白，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旁边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气场强大的陌生男子（一看就不是剧组的人），还有酒店经理在一旁点头哈腰，额头全是汗。
而就在讲台旁边，杰克被两个黑西装一左一右地“陪”着，脸色惨白低着头，完全没了平时的神气。他的那个宝贝设备箱就放在旁边，已经被打开了。
更让林哲瞳孔地震的是——王老师居然也在台上！
她换了一身利落的便装，神情冷静，正和一个像是领队的黑西装低声交谈着什么，完全不见了平日那份书卷气！
卧槽！这什么情况？！王老师难道真是自己人？！被抓了？还是…？
台下的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阵仗吓到了，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张导艰难地开口了，声音干涩：
“那个…大家安静…安静一下…耽误大家几分钟…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是有关部门的领导…”
他旁边的黑西装领队上前一步，接过话筒，目光如电般扫过全场，声音沉稳有力：
“各位《天龙八部》剧组的同仁，大家晚上好。很抱歉深夜打扰。我们正在进行一项必要的安全审查工作。请大家不必惊慌，配合我们完成登记，之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安全审查？！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
“安全审查？审查啥？”
“是不是跟杰克有关？我看他样子不对啊！”
“王老师怎么也…”
领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对台下几个黑西装点了点头。
那几个黑西装立刻开始分组对在场人员进行简单的问询和登记，主要是核实身份和今晚的行踪。
过程很快，但气氛极其压抑。
轮到林哲和吴胖子时，两人紧张得手心冒汗。
黑西装看了看他们的演员证，又看了看他们：“林哲，吴迪。你们今晚一直在房间？”
“是是是！”两人点头如捣蒜，“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黑西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多问，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溜出会议室，后背都湿透了。
他们没回房间，而是躲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偷偷观察着会议室门口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杰克被两个黑西装押着走了出来，手上似乎多了个“银手镯”，失魂落魄地被带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老师和那个领队也走了出来。王老师对领队点了点头，领队对她敬了个礼（！），然后带着其他人迅速离开。
王老师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林哲他们这边一眼。
会议室里的人群这才像炸开锅一样涌出来，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惊、后怕和不可思议。
“我的天！杰克真是间谍？！”
“太吓人了！就在我们身边！”
“王老师呢？她怎么回事？也是？”
“不知道啊！看样子不像啊…”
“剧组也太刺激了吧！拍戏还附赠反谍大片？”
张导最后走出来，一脸疲惫和心有余悸，对着大家摆摆手：
“行了行了！都别议论了！事情过去了！回去睡觉！明天…明天照常开工！谁也不准对外乱说！听到没有！”
众人这才渐渐散去，但显然，这个夜晚没人能睡得着了。
林哲和吴胖子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结…结束了？”吴胖子犹在梦中。
“好像…是吧…”林哲也觉得像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两人吓得一哆嗦！
“谁…谁啊？”林哲声音发颤。
门外传来阿丽平静的声音：“我。”
林哲赶紧打开门。
阿丽闪身进来，依旧是那身运动服，但眼神明亮，透着一种任务完成后的松弛感。
“阿丽同志！刚才…”林哲迫不及待地想问。
阿丽点点头：“行动结束了。杰克及其在国内的同伙网络被成功打掉。多亏了你们提供的线索和…制造的混乱。”
虽然最后那句听起来不像完全是夸奖。
“那…那王老师？”林哲最关心这个。
阿丽笑了笑：“王老师是我们的人，资深情报分析专家，潜伏在杰克团伙内部很久了。这次行动能成功收网，她功不可没。”
林哲和吴胖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渔夫’呢？抓到了吗？”林哲想起那个可怕的男人。
阿丽的表情稍微凝重了一些：“‘渔夫’很狡猾，他提前察觉到了危险，在我们收网前就撤离了。不过，他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入境了。”
她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人，语气缓和下来：“这次行动，你们俩虽然…方法比较奇特，但也算阴差阳错立了功。特别是林哲先生，你的‘表演’虽然风险极高，但确实吸引了‘渔夫’的注意力，为王老师的最终确认和我们的部署争取了宝贵时间。”
林哲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这是夸还是骂。
吴胖子则兴奋起来：“那我们是不是有奖励？比如…锦旗？奖金？”
阿丽被逗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小的、像是证件一样的东西，递给林哲和吴胖子。
林哲接过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印着国徽和“国家安全”字样的…“编外人员信息卡”？上面还有他的照片（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搞到的）和一个编号！
“这是…”林哲声音都变了调。
“鉴于你们此次的‘杰出’表现，以及…为了防止境外残余势力可能的报复，”阿丽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经过上级批准，正式将你们二位纳入国家安全‘编外信息观察员’体系。以后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可以通过上面的加密方式联系我。当然，没有工资，没有五险一金，牺牲了…看情况追认。”
林哲看着手里那张沉甸甸的小卡片，又看看阿丽那憋着笑的脸，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那…以后我算不算体制内的人了？能…能横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