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工资还够用,等棒梗十五六、小当槐花十来岁,我就是累死也养不起,更别说他们婚嫁了。”
贾张氏懊悔道:都怪我当初太较真。
要不是跟易中海闹僵,林真也不会给他找尤凤霞。
要是易中海还在,好歹能帮衬...
过去的事不提了。
好在遗嘱在咱们手里,尤凤霞态度也缓和了些。”
是缓和了点,可哪有易中海当八级工时帮得多。
唉,傻柱在看守所,能帮上什么忙?
秦淮茹微微一笑:正因他在里头,对咱反而是机会。”
什么机会?
拉拢的机会。
刘玉华一次没去,聋老太太就跟何雨水去过一回。
雨水每月都去,但没见带东西。
我要是常去看望,带些衣物,等他出来自然会报答咱们!
贾张氏觉得有理,仍叮嘱道:可以送东西,但不能动感情。
棉袄就这一次,以后不许乱花钱!
您放心,这是头回,以后不会了。”
转眼到了周日,已是腊月时节,年关将近。
孩子们都放了寒假,盼着过年。
一大早,秦淮茹把新棉袄装好,坐车去看守所探望傻柱。
此时傻柱正跟狱友们海阔天空地吹牛呢。
此时的何雨柱虽然失去了自由,饮食粗淡,衣着简朴,居住条件简陋,却已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何雨柱,有人来探望你。”
咦?管教同志,今天不是我妹妹探视的日子,是谁来了?
是位女同志,秦淮茹,给你送东西来了。”
何雨柱闻言一怔,连忙整理了下头发和衣领。
多谢管教通知,我这就去见她。”
初入看守所时,张麻子、老冯头和刘老二等人彻底颠覆了何雨柱的认知。
他看清了易中海的真实面目,也得知了亲生父亲抛下他远走他乡的 。
当算命的张麻子正要揭穿秦淮茹时,何雨柱突然爆发了。
他独自对抗了整个监室的犯人。
那一刻,他既因崩溃而失控,更不愿让秦淮茹在他心中的形象崩塌。
这些年来,正是易中海和秦淮茹支撑着他的内心世界——易中海是他潜意识里的父亲,秦淮茹则是他想象中的妻子。
父亲的形象已然破碎,若连妻子的形象也幻灭,他的人生将彻底失去希望。
他不愿相信秦淮茹对他的好都是别有用心。
即便她做过些不当之事,在他眼中那也是生活所迫,情有可原。
这场冲突让他加刑一年,却也使他远离了张麻子等恶徒,保住了心中秦淮茹的美好形象。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纳闷:秦淮茹为何不来看他?如今听说她不仅来了还带了东西,顿时觉得那一架打得值,这一年刑期也没白加。
走进探视室,何雨柱在门口愣住了。
秦淮茹许久未露面,上次还是跟着何雨水一起来的。
这么久不见,她变化不小,比从前丰腴了些。
哟,秦淮茹,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啊?长胖了,挺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
秦淮茹笑道:别贫嘴。
壹大爷不在了,你又在里面,院里最累的活儿都得我来干,不多吃点怎么行?怎么,嫌我胖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哪儿能啊!胖点儿好,富态,只要别像刘玉华那么胖就行。
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秦淮茹眼波流转,取出一件棉袄:怕你冻着,特意给你做的。
已经检查过了,可以直接穿在囚服里面,暖和。”
嘿嘿,真不错!一看就合身,还是你了解我,比雨水强多了。
那丫头现在每月只来看我一次,急死个人。”
秦淮茹抿嘴一笑:每月有三次探视机会,雨水只来一次,剩下两次别浪费了,以后我每月来两回。”
太好了!多谢啊!何雨柱笑得合不拢嘴,对了,最近厂里和院里有什么新鲜事?
秦淮茹轻轻一笑,将贰大爷刘海中一家的近况娓娓道来。
听说刘海中和大儿子刘光齐住进了木棚,何雨柱乐了:活该!还想租我的房子,做梦!雨水上次来居然没告诉我这事。”
现在雨水心里只有玉华和飞彪,她不说院里的事,以后我来告诉你。”
还是你想得周到。
哎?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是因为雨水吗?
秦淮茹无奈一笑,“哪儿能呢,壹大爷搬走后,院里人都和气多了,前儿个还跟玉华有说有笑的,和雨水也快回到你成亲前那样了。”
傻柱乐得直拍大腿,“好啊!这才叫喜事!”
“唉……”
秦淮茹却蹙眉轻叹。
“哎哟喂!又咋啦?愁眉苦脸的,有话直说呗,我这探视时间快到了。”
秦淮茹这才红着眼圈,将假借威风想转正却弄巧成拙的事道来。
傻柱听得拳头攥得咯咯响。
“ 郭大撇子!等老子出去非收拾他不可!”
秦淮茹眼睛一亮,“当真?”
“那还有假?区区郭大撇子,看我不整得他哭爹喊娘!”
从前秦淮茹也曾提过郭大撇子动手动脚的事。
可傻柱除了找李副厂长告过一状,便再无动静。
这浑人欺负起软柿子从不手软。
院里除了林真他横着走,厂里但凡职位低的,见谁都要刺两句。
可对上头的人,到底不敢造次。
如今听说郭大撇子被贬到车间,傻柱顿时来了精神。
“不光郭大撇子,出去还得找林真理论,死脑筋!睁只眼闭只眼能咋的?”
“快别提了,那天下班我去寻他,连门都没进就被他那俏秘书拦了,如今人家忙着搞发明,路上都逮不着人影。”
“嗬!这小子倒混出派头了,还配秘书?”
“可不,等你出来时,怕是要改口叫林主任喽。”
待秦淮茹离去,傻柱抱着新棉袄回监舍,心里像揣了团火。
可欢喜劲儿过去后,铁窗岁月便显得格外难熬。
原本已心如死灰,渐渐习惯了牢狱日子。
如今秦淮茹这一探视,新棉袄往身上一披。
倒叫他重新惦记起外头天地,偏又困在这方寸之地,越想越觉度日如年。
接连几夜辗转难眠,不是念着儿子何飞彪,就是想着秦淮茹娘几个。
终日望眼欲穿,只盼着下次探视早日到来。
……
光阴似箭,转眼已是除夕。
今年四合院格外清静。
叁大爷阎埠贵本想张罗联欢会。
贰大爷刘海中却死活不同意——大儿子工作不顺,房子没着落;俩小的还跟他怄气不肯住窝棚。
自觉脸上无光,索性闭门不出。
阎埠贵原打算写春联换些年货。
最后只得在门口支张桌子,摆个空盘子权当募捐箱。
正以为要冷场,大清早却见秦淮茹领着棒梗过来。
棒梗捧着把炒花生往盘里一搁,咧嘴笑道:“叁爷爷,求您写副对子。”
秦淮茹帮腔道:“叁大爷,可得写些吉祥话呀。”
阎埠贵心里琢磨着,贾东旭是去年年后去世的,眼下才第二个年头,按理说贾家还不能贴红对联。
淮茹啊,你来求春联我很高兴,但规矩不能破,特别是我们这些写对联的讲究人。
东旭是去年年后走的,这才第二年,得等到后年才能贴红对联呢。”
秦淮茹笑道:叁大爷说得是,我这是替傻柱求的。
前些日子去探监,他特意嘱咐别忘了贴春联,我这不就第一个来找您了嘛。”
阎埠贵乐呵呵地点头:好好好,来捧场就好,比老刘强多了。
笔墨纸砚都不用你准备,给把焦花生就成!
他挥毫泼墨,一副喜庆的对联很快写好。
秦淮茹心满意足地拿着对联离开。
不一会儿,林真拎着包五香瓜子过来。
叁大爷,麻烦给我家、老太太家和傻柱家都写一副。
这点瓜子够不够润笔?
够够够!你的字比我强多了,怎么还找我写?
您这话说的,您可是咱们院专门写春联的,有福气加持。
我都来捧场了,您就别推辞啦。”
成成成,我这就写。
不过傻柱那屋不用写两副,刚才秦淮茹已经替他求过了。”
哟?有意思。
那您看着写吧。”
求对联的人渐渐多起来,阎埠贵忙得不亦乐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一直写到中午。
收获颇丰:满满一盘花生瓜子,还有些点心和糖果。
阎埠贵笑得合不拢嘴:这比联欢会收的还多!多亏秦淮茹和林真带头,明年还这么办!
叁大妈边收拾边问:老阎,林真来捧场不奇怪,可秦淮茹怎么这么积极?雨水都不管她哥的事,她倒上心得很。”
阎埠贵笑道:管她呢,只要不算计咱们就行。
不过我瞧着,这里头准没好事。”
下午,许大茂和秦京茹提着猪肉韭菜回来,准备包饺子。
秦淮茹看见,连忙迎上去:京茹、大茂,今晚来我家吃饭吧,院里就咱们两家最亲。”
见秦淮茹这么热情,秦京茹愣住了,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本想讽刺几句,想到媳妇有孕在身,得听林真的话安分些,便赔笑道:姐,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秦淮茹撇嘴:瞧你小气的,怕我占便宜啊?放心,你们的肉菜留着明天吃。
今晚我家有鸡有鱼,还包了猪肉饺子。”
许大茂探头一看,果然桌上摆了不少食材,贾张氏正在剁鸡。
他心里纳闷:秦淮茹这是不过了?
这个...
秦淮茹不以为然:怎么,真要跟我断绝关系啊?初二不回娘家了?
不是...那个...许大茂一时语塞。
“放心,我只是想通了,城里就这么一个妹妹,还住在一个院里,就算她再惹我生气,我也得包容,毕竟血浓于水,对吧?”
许大茂被秦淮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对对对,你说得对,京茹在城里确实只有你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