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专挑软柿子捏的老虔婆,你给我听好了,我跟林真一样,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主儿!
哎哟喂!要人命啦!傻柱你有种就打,干脆 我得了!
贾张氏顺势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嚎起来。
院里的人闻声都跑出来看热闹,个个摇头叹气。
心想这贾张氏可真能折腾,整天就数她最能撒泼耍赖。
柱子!你发什么疯?到底怎么回事?易中海板着脸呵斥道。
傻柱怒气冲冲道:我家收音机不见了,我去问棒梗,就他天天往我家跑。
棒梗说是林国林家拿的,不管是扔了还是卖了,我总得问个明白吧?结果这老虔婆上来就打我!
贾张氏尖着嗓子嚷道:呸!少在这儿找借口!专挑我儿媳妇 的时候去问,你安的什么心?
都给我住口!林真气得直发笑,傻柱你把话说清楚,我儿子什么时候动你收音机了?转头又问两个孩子:你们看见收音机没有?
林国林家齐声摇头:没有啊,上午跟刘媛媛刘嘉诚玩,下午和棒梗小当玩,压根没见过什么收音机。”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瞥了傻柱一眼。
要是孩子拿去卖钱,修理铺的师傅肯定会找来。
要是扔了就不好说了,柱子你真要查到底?
傻柱本来没想把事情闹大,更没想惊动全院。
他就是单纯想吓唬吓唬秦淮茹——毕竟棒梗快上学了,偷贵重物品和偷吃零食可不是一个性质。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听说跟林国林家有关,他先是难以置信,继而觉得终于能抓林真的把柄了,说什么也要理论理论。
再加上被贾张氏这一闹,他那股混劲儿彻底冲昏了头脑。
现在就连易中海暗示的眼神和含蓄的提醒都拉不回他了。
傻柱瞪着眼睛吼道:查!必须查!林真你先别急,要真是林国林家干的,不光要赔我收音机,你家的电风扇也得赔给我!
林真冷笑道:好啊!今天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开大会!必须严惩小偷,简直无法无天了!自打清末到现在,咱们院连根针都没丢过,现在居然敢偷四大件?
没错!必须查清楚!
这也太猖狂了,连四大件都敢偷,不查明白还得了?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会不开是不行了。
易中海这会儿恨不得给傻柱一耳光。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早就猜到了——除了棒梗还能有谁?要怪就怪傻柱自己惯出来的毛病,家里都快成棒梗的游乐场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行吧......既然大家都这个意思,那就马上开会!
这次的全院大会跟往常不太一样。
大四方桌旁只坐着两个人。
德高望重的壹大爷易中海照例坐在北面,手里捧着个搪瓷茶缸。
原本坐在西边的叁大爷阎埠贵终于挪到了东边,也端着茶杯,脸上掩不住升任二把手的喜色。
西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曾经的贰大爷刘海中只能跟老伴贰大妈并排坐在下面的长凳上。
老两口心里都不服气,贰大妈时不时就要翻个白眼。
院里的人陆陆续续来集合。
西屋贾家那边,秦淮茹正在审问棒梗。
“到底是不是你干的?现在承认,我还能想办法,等会儿查出来,我可保不了你!”
贾张氏撇嘴道:“你连自己儿子都不信?非要赖棒梗?”
“妈!我就是信他才问的!棒梗,快说!大会马上开始了!”
棒梗低着头嘟囔:“人家还没给钱呢,非让你去拿。”
秦淮茹气得直叹气,“妈,您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贾张氏也慌了,“哎哟!乖孙,你怎么动收音机啊?拿点吃的没人管,这可是四大件!”
棒梗支支吾吾:“没给钱就不算偷着卖……”
秦淮茹气得拍了他一下。
“净给我惹事!为什么非要扯上林国林家?”
棒梗嘀咕:“我以为傻叔怕林叔,一提他就不追究了,谁知道他跑前院去问。”
“耍什么小聪明?我真想揍你一顿!”
贾张氏赶紧拦:“别打!孩子才六七岁,拿个东西怎么了?我去找傻柱!”
“妈,您别添乱了,刚才还跟傻柱吵呢!”
贾张氏想起傻柱那股蛮劲,发愁道:“那咋办?”
“别管了,等会儿开会您别吭声,棒梗、小当,待在屋里别出来!”
“知道了,妈……”
秦淮茹整了整衣服,抱着槐花出门。
只见壹大爷沉着脸瞪傻柱。
傻柱坐在前排,梗着脖子望天。
林真在另一边冷冷扫视全场。
许大茂凑在旁边小声奉承。
秦淮茹坐到傻柱附近,轻轻咳了一声。
傻柱转头见她眼圈发红,冲自己微微摇头,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冷静下来后,他瞥见壹大爷责备的眼神,心里一紧。
再看向林真,对方眯着眼,一副戏谑的模样。
许大茂在一旁低声嘀咕,冲他冷笑。
院里人大多等着看热闹。
妹妹何雨水和壹大妈坐在一起,无奈地摇头。
只有聋老太太对他轻轻点头。
傻柱脑子发懵,赶紧回想整件事。
叁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慢悠悠起身:
“咳——今天开大会,是因为院里出了的大事。
傻柱的收音机丢了,咱们院自打清末起连根针都没少过,收音机可是四大件,性质极其严重!必须严查到底。
下面请壹大爷讲话。”
刘海中了,开场白竟被阎埠贵抢了先。
易中海起身道:“事情起因是柱子家的收音机不见了。
据柱子说,棒梗告诉他,是林真家的林国林拿的。
何雨柱,你给大家说说经过。”
傻柱正低头琢磨,压根没听见。
阎埠贵敲桌催促:“傻柱!壹大爷问你话呢,快交代经过!”
“啊?……什么经过?”
傻柱猛地抬头,装起糊涂。
他总算回过味来——
除了棒梗和小当,谁敢随便进他屋?
这下糟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唉!都怪秦淮茹。
你给孩子 也不避着我,害得我心烦意乱,脑子都不转了。
刚出门又被你婆婆拉住一顿闹。
事情一件接一件,可不就赶上了吗?
我怎么可能开会批评棒梗呢?
我……唉!
今天这事儿怕是没完了!
“傻柱,问你话呢!你嚷嚷着要开会找收音机,还是春雷牌的,说说你是怎么查的,然后我和壹大爷再问问林真,今天必须给你个交代!”
“啊?这个?呃……唉!我……我瞎说的!没丢!本来是想逗林真玩的,结果被贾大妈一闹,我就莫名其妙发火了!”
“啊?什么?你没丢?没丢你折腾什么呢?让全院人陪你聊天啊?”
“傻柱撒谎!他想反悔,他家收音机真不见了!”
许大茂叫嚷着从傻柱家跑出来。
趁着刚才傻柱 的工夫,他溜进了傻柱屋里。
“许大茂!你跑我家干什么?”
“我乐意!我是为了公平!”
“你找死!”
傻柱起身就要追许大茂,却被林真一把抓住手腕。
“傻柱,别转移话题,也别跑,今天这事儿没完!”
傻柱挠了挠头,“我、我不打他,我就是尿急,想去趟茅房。”
“少跟我来这套!看见没,这扫帚就是给我俩儿子准备的,今天要是查出来是林国林家偷的,我当场打断他们的腿!哼!要不是他们偷的,这扫帚该怎么用,你心里清楚!”
林国林家站在林真身边,不慌不忙,就等着证明清白。
傻柱干笑两声:“差不多得了,知道你教子有方,显摆什么啊?我收音机藏起来了,今天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都怪贾大妈拱火。
贾大妈,你也是,最近老找我麻烦,给我穿什么小鞋?”
说完,他又朝四周连连作揖,赔笑道:“给大伙儿添麻烦了,怪我小题大做,根本没这回事!”
秦淮茹轻轻碰了碰贾张氏。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叹气道:“唉!都怪你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背淮茹,我才生气的,怪我行了吧?我不该拱火!”
壹大爷易中海见状,赶紧敲了敲桌子。
“柱子,你可真能耽误大家时间,罚你扫三个月院子,散会!”
这操作把叁大爷阎埠贵整懵了,心想:这就结束了?也太快了吧?
还没等他开口,大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哟!街坊们都在啊?请问秦淮茹同志是哪位?您儿子今天上午送了我一台春雷牌收音机。”
来人是供销社边上修收音机的张师傅。
他是专程来找秦淮茹的。
上午,棒梗把收音机拿到他那儿,说是家里没钱交学费,说得跟真的一样。
张师傅收下了收音机,但告诉棒梗,得等他妈妈下班后亲自来,才能给钱。
可张师傅一直等到天黑,都快七点半了,棒梗也没带秦淮茹过去。
他这才决定上门问问。
如果是家长让卖的,他立马给钱;如果不是,他就把收音机送回来。
这院里的人他认不全,更不知道秦淮茹是谁,所以一进门就直接问了。
他这一嗓子喊完,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
原本有些人以为傻柱是闲着没事瞎闹,正准备回家,一听有反转,立马都不走了。
林真冷冷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棒梗这学期别上学了,直接关禁闭!傻柱,我看你还能怎么护着他!
傻柱不耐烦地瞥了张师傅一眼:嚷嚷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吗?是来送钱的吧?给我就行,收音机是我让孩子去卖的,我没空听!
听到这话,林真差点冲上去踹人。
心想你这傻子活该被吸血,明目张胆地包庇!要是傻柱死咬是自己让棒梗卖的,还真没法定偷窃罪。
不行!就算带不走也得狠狠教训一顿!
张师傅疑惑道:不是秦淮茹让孩子去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