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火箭的怒吼声尚未在空气中完全消散,那令人牙酸的余韵被另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具有压迫感的轰鸣所取代——那是龙焱旅装甲集群的履带碾过废墟的死亡进行曲。
冲在最前方的二十辆天启坦克,如同二十座移动的钢铁山峦,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率先从东城墙那几个被火箭弹硬生生撕开的巨大缺口处,蛮横地撞了进去!它们甚至没有刻意去寻找原本的城门通道,对于这些庞然大物而言,任何阻碍在前的障碍,无论是残破的城墙,还是堆积的瓦砾,都只是需要被碾平的土丘。
“咚!轰隆——!”
一辆天启坦克的正面装甲直接撞上了一段摇摇欲坠的城墙残骸,那看似坚固的砖石结构在数十吨钢铁巨兽的冲击下,如同酥脆的饼干般轰然垮塌,激起漫天烟尘。坦克毫发无伤,甚至连速度都没有丝毫减缓,庞大的车体带着碾碎一切的蛮横,从废墟上硬生生开了过去,履带后方只留下一地更加细碎的砖石粉末。
缺口后方,一些从炮火覆盖中侥幸存活、试图组织起零星抵抗的日军士兵,看到这如同神话中走出的钢铁巨兽就这么以一种最粗暴、最不讲理的方式闯入城内,不少人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连扣动扳机的勇气都丧失了。
“开火!瞄准它的履带!”一个疯狂的中队长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嚎叫。
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和十几支三八式步枪同时开火,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为首那辆天启坦克的正面和侧裙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溅起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却连最基础的漆皮都没能刮掉。那坦克甚至懒得转动炮塔,只是车体侧面的同轴机枪喷吐出火舌,“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扫射,那个挥舞军刀的中队长和他身边的机枪组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血肉模糊地倒了下去。
“怪……怪物!打不死的怪物!” 幸存的日军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而这时,天启坦克那粗长的双联装主炮,终于发出了它的第一次咆哮!
“轰!!”
目标是前方街口一个用沙包和砖石临时垒砌、后面还藏着一门九二式步兵炮的街垒。炮弹精准地命中了目标,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整个街垒连同后面的步兵炮、以及七八个鬼子兵,瞬间被炸得粉碎,残骸和肢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恐怖的一击,彻底粉碎了缺口附近日军残兵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撤退!快撤到第二道防线!” 残存的军官带着哭腔喊道,幸存的鬼子兵如同受惊的兔子,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地向城内溃逃。
然而,他们根本跑不过钢铁洪流的速度。
紧随着天启坦克涌入城内的轻坦克和多功能步兵车,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对这些溃散的“软目标”进行无情的猎杀。轻坦克的37毫米炮不时发出清脆的轰鸣,将试图依托断壁残垣射击的鬼子火力点一个个点名拔除。而多功能步兵车上的重机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则对着溃逃的日军人群泼洒出致命的弹雨,如同割草般将他们成片扫倒。
“步坦协同!一班向左,清理右侧楼房!二班跟上坦克,注意反坦克手!爆破组,前面那个街角可能有埋伏,给我炸了它!” 搭载步兵的卡车和步战车停下,龙焱旅的核心步兵班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跳下车,以坦克为移动掩体,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默契地散开,开始逐屋逐街地清剿残敌。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专业,装备的波波沙冲锋枪在近距离巷战中发挥了恐怖的威力。密集的火力往往在日军士兵刚从窗口或门后露头,就将其连人带墙一起打烂。遇到坚固的据点,紧随步兵的坦克就会直接用炮火将其轰开,或者由步兵召唤后方的迫击炮进行精准打击。
整个进攻流程行云流水,步坦协同娴熟到了极致,火力衔接天衣无缝。日军那些在军官逼迫下仓促建立起来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线,在这些钢铁与火焰组成的风暴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被一层层轻易撕裂、碾碎。
偶尔,也会有日军的“敢死队员”,身上绑着炸药包或者举着燃烧瓶,嚎叫着从角落里冲出来,试图与坦克同归于尽。但往往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伴随步兵精准的点射撂倒,或者被坦克上的并列机枪打成碎肉。即便有一两个侥幸冲到近前,他们绝望地发现,无论是炸药包还是燃烧瓶,对天启坦克那厚重到变态的装甲几乎毫无作用!爆炸和火焰只是在装甲板上留下一些焦黑的痕迹,连个凹坑都很难炸出来。
“板载!!” 一个浑身是火的日军士兵嚎叫着将燃烧瓶砸在一辆天启坦克的炮塔上,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坦克内部的乘员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外部的升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车长不耐烦地对着通话器说:“三号,你那边着火了,晃一下。”
那辆被点燃的天启坦克猛地一个加速前冲,然后急停,庞大的车体剧烈晃动了一下,附着在装甲上的火焰就被轻易地甩脱、碾灭。它甚至没有停留,炮塔转动,“轰”的一炮将旁边一栋可能藏有狙击手的二层小楼轰塌了半边。
看到这一幕的日军士兵,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这仗还怎么打?枪打不穿,炮轰不动,连自杀式攻击都像是给对方挠痒痒!这根本不是战斗,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龙焱旅的装甲矛头,就这样以天启坦克为锋刃,轻坦克和步兵车为两翼,核心步兵紧随其后,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在太原城东区的街道网络中,势如破竹地向前挺进!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燃烧的废墟、日军的尸体和彻底崩溃的抵抗。
“报告指挥部!装甲一团已突破敌军三道街区防线,正向城内核心区域推进!抵抗微弱,主要是零星冷枪和自杀式攻击!”
“步兵三营报告,已控制东门内侧左右各五百米区域,正在肃清残敌!”
“我部已抵达预定坐标,未遭遇成建制抵抗!”
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城外的指挥所。
林峰站在指挥车旁,通过前方传回的视频画面(部分坦克和步兵单位配备了简易的战场记录仪),冷静地观察着战况。进展之顺利,甚至略微超出了他的预期。日军在东门的防御,在V3的毁灭性炮火准备和装甲部队的碾压式突击下,已经彻底土崩瓦解。
“命令周卫国,时机已到,‘中心开花’行动,开始!” 林峰沉声下令。
“是!”
与此同时,在龙焱旅后方临时开辟的野战机场上,数架夜鹰直升机的旋翼已经开始高速旋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周卫国一身特战装备,脸上涂着油彩,眼神锐利如鹰。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对着身后同样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海豹部队和精锐步兵分队成员,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登机!目标,城内日军核心区域!行动!”
特种队员们沉默而迅捷地依次登上了直升机。舱门关闭,直升机在巨大的噪音和气流中拔地而起,在空中稍微编队后,便朝着浓烟滚滚的太原城中心方向,疾驰而去。
真正的致命一击,即将在日军的心脏地带引爆!
而在太原城内,日军守备司令部的地下掩体内,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吉野贞藏听着外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坦克轰鸣声和爆炸声,面如死灰。通讯依然大部分中断,他只能通过偶尔跑进来汇报坏消息的传令兵,拼凑出外面那令人绝望的战况。
“联队长阁下!东……东门彻底失守!支那军的重型坦克已经冲进城里了!我们……我们根本挡不住!”
“第二大队玉碎!第三大队伤亡过半,正在溃退!”
“城西和城北也遭到猛烈攻击,无法抽调兵力支援!”
每一个消息,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吉野贞藏的心头。他原本还寄希望于依托城内的复杂巷战,大量消耗敌军,等待援军。但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对方的进攻节奏太快,火力太猛,装甲太厚,他的部队连迟滞对方都做不到,完全是一触即溃!
“完了……太原……完了……” 吉野贞藏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知道,自己的军人生涯,甚至生命,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最后时刻,像个武士一样切腹自尽,保留最后一点帝国军官的尊严。
然而,就连这个愿望,似乎也变得奢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