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明明是给你自己的奖励……”白琪羞得不敢抬头。
她在周言心里看的一清二楚,这分明是给他自己的奖励!
但也能发现,周言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一种“发现宝藏”的惊喜和对白琪的“欢喜”。
次卧的门隔绝了外界,
周言将白琪轻轻的放在次卧的床上,却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顺势俯身,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身影与床铺之间。
二人之间的空气逐渐开始升温……
白琪的身体紧绷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能从周言心里读出,周言心里想的那个“奖励”到底有多羞人……
“哥哥……”她轻声呢喃着,声音娇软到能滴出水来……
“以后……我帮你好不好!”白琪突然勇敢的抬起头和周言对视着,目光语气中满是坚定。
周言吻了下去,比在客厅时更加深入更具侵略性。
白琪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与羞涩被席卷而来的强烈感官刺激冲击的粉碎……
……
……
“卓哥……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吴明怎么还不回来啊?”
十五楼,避难防火层的安全出口外,以卓有为首,一群男人围坐在安全通道的缓台上……
卓有在等待去十一层摸情况的吴明。
可惜,吴明已经成了窗外洪水中的一具“无名”尸体。
问话的这位,正是卓有的三大狗腿子其中一条,张肖,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身形干瘦得像根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总带着几分谄媚和算计。
张肖以前就和卓有不太对付,但卓有人高马大的,张肖一个普通上班族,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好,加上每天加班,更是把身子骨熬空了……
大洪水之后,见识到了卓有敢打敢杀一副狠人的模样,立马抱紧了这条大腿。
张肖穿着白色汗衫,黑色大裤衩子蹲在卓有身前,趴在防火门上紧紧的盯着门缝里面的一举一动……
听见张肖这么一说,卓有脸色也有点难看。
卓有此人,身材高壮如熊,满脸横肉堆积,一双三角眼透着一股子凶戾之气。
他是这层楼所谓的“首领”,靠着一身蛮劲儿和和心狠手辣,暂时压制着其他在饥饿中逐渐丧失人性的人。
他坐在冰冷的水泥缓台上,手指用力的抠抓着膝盖,脸色阴沉无比。
张肖那句“下去看看”像一根毒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激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和恼怒!
下去?
谁他妈下去?
谁敢下去?
反正他是不会下去的!
人家手里不仅有枪,还是特么步枪!
还有那火焰喷射器!
卓有甚至怀疑,自己这个小区里,是不是住了个恐怖分子……
眼看卓有的脸色阴沉,身边众人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生怕卓有发脾气乱打人……
“吴明以前的家就在五层,按理说他回去没那么危险啊……这都特么快下去一天了,还不回来?”
卓有越想越不对劲儿……
妈的,吴明那个蠢货不会是被人家逮住了吧?
虽然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他心里却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吴明下去太久了!久到不正常!十一楼那是他自个儿的家,再怎么样也不该耽搁这么久……除非,他出事了……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卓有的脑海,让他后脊梁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楼下那帮人……那个手里有枪的狠茬子……如果吴明扛不住审,把自己那点“心思”全抖落出去了……
“妈的!”卓有低声咒骂了一句,越想越怕。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手持自动步枪的神秘男人正悄悄的沿着消防通道杀气腾腾的摸了上来!
那把枪,虽然卓有没看见,但他看见了水中被打死的人鱼……
人鱼都被打的屁滚尿流的,更别提他们这一群饿的半死,只有一把破射钉枪的人了……
恐惧,瞬间压倒了他内心对武器的贪婪,让他的理智得以暂时出现……
卓有猛地站起身:“快!快他妈把消防通道堵死!搬沙发!搬床!柜子椅子什么的,能搬的都搬来!把楼梯口给老子堵严实了!”
团队里的男人们,被他突如其来的命令和他脸上那藏不住的惊惧之色弄得一愣,但没有人敢质疑他,长期以来对卓有的畏惧让他们立刻开始了行动。
虽然嘴上没有敢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卓有怕了……
顿时,消防通道里陷入一片混乱的忙碌,男人们手忙脚乱的将各种拆下来的破烂家具、废弃的门板甚至一些沉重的杂物胡乱的堆砌在消防通道的楼梯口。
撞击声、拖拽声以及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响成一片……
十六层,1603房间里。
这间位于十六楼的房间,在前天卓有那一伙人下来之后,这里就失去了作为“居所”的任何基本尊严。
房间里的空气潮湿且污浊不堪,浓重的混合着汗液、血液和一股难闻的腥臊之气。
卧室,
椅子上捆绑着一个人影,头颅低垂……
是个男人,已经死了。
房间地板上到处都是被撕裂的沾满污秽的衣物,床上的被褥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浸满了各种体液和血液。
门口的防盗门满是凹痕和刮擦印记,边缘外翻……
房间里的一切都在无声的诉说着曾发生在这一间屋子里的人间惨剧。
前天,是卓有“食物”耗尽的日子,是那个没抗住高烧,只有六十二斤重的孩子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
人性中最丑恶的欲望,在绝望的催化下吞噬掉了卓有一行人最后的良知。
昨天,自家房间里的祈求声、哭喊声以及绝望的呜咽曾短暂的响起,又很快被粗暴的呵斥、猥琐的狞笑和衣物撕裂的声音所淹没……
暴力与侵犯像是某种神秘的药品,能让施暴者在短暂的兽性发泄中暂时忘记绝望,而女人眼中最后的光彩则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暗和麻木。
但当时的十六层,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拦卓有这一行人的行为……
李梅缩在床边,将小小的身体藏在床和墙壁的缝隙里,似乎这样能让她得到一丝安全感。
她对面,地板上同样坐着几个女人,神色都是同样的麻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死去,只留下这副皮囊而已。
但,正是这种死一般的沉默,有时候比任何哭喊都令人心寒!
它代表着人性底线的沦丧!代表着妥协!代表着……接受这一切!
李梅缓慢的站起身,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缓缓伸出手,试图闭合上丈夫那双挂着血泪痕迹的双眼。
他很坚强,李梅坚信她没看错人。
他很勇敢,这是他用生命证明过的。
李梅微微抚动的手,突然察觉到了丈夫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的触感……
这不对……
丈夫昨夜,就已经被折磨死了……
李梅弯着腰,仔细的观察着丈夫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