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亦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而其他抱头蹲防的顾客,等了半晌不见弩响,纷纷壮着胆子抬头偷瞧。
下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
“这……这是如何办到的?”
“那蒙面人竟有如此神力?”
“我等……莫非是在观看那皮影戏不成?”
“极有可能!这戏法做得忒也逼真,连我等都信以为真了!”
人群中响起阵阵难以置信的议论。
几名匪徒听得嘴角抽搐。皮影戏?戏你个大头鬼!老子们是正儿八经的打劫!
“老二!并肩子上!剁了他!”匪徒甲恼羞成怒,厉声嘶吼!
匪徒乙二话不说,抬起手中快弩便要射击!
然而,他眼前骤然闪过一道寒芒!
咔嚓!
一声脆响!他手中弩身,竟被一道凌厉无匹的刀气从中劈为两段!
“嘶——!”匪徒乙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神兵利刃?!
竟锋利如斯?!
他行走江湖多年,杀人越货,也算见识过不少宝刀宝剑,可从未见过能斩断钢弩的利刃!今日之事,着实邪门!
不光匪徒乙,其余匪徒几乎在同一时间,皆被一道肉眼难辨的寒光掠过,齐刷刷断为两截!
萧墨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刃!
正是凭借此刃,他以鬼魅般的身法,电光石火间,将五把连环快弩尽数废去!
“哗——!”
厅内人群彻底沸腾了!
“戏法!定是那西域传来的神奇戏法!比那街边卖艺的高明何止百倍!”
“这出戏唤作何名?待得上演,我定要携亲友同观!”
“同去同去!如此好戏,错过岂非憾事!”
众人激动不已,皆以为身在戏中。
唯有江浸月凭借直觉深知这绝非演戏!而是真实发生的生死搏杀!只是那蒙面人的武功实在高得超乎想象,已然近乎神话,才使得眼前一切显得如此光怪陆离。
几名匪徒又惊又怒!他们仗以横行无忌的利器,竟在顷刻间化为废铁!
“弟兄们!抄家伙!先宰了这装神弄鬼的小子!”匪徒甲目眦欲裂!
失了快弩,他们如何与外面的大批官差抗衡?眼下唯有先合力诛杀此獠,再劫持更多人质,与内库的同伙汇合,才有一线生机!
呼呼呼!
五名匪徒怒吼着扑上!招招狠辣,直取萧墨周身要害!
咔嚓!咔嚓!
啊——!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萧墨一声冷哼!但见他双掌如龙探爪扣住两名匪徒的手腕,顺势一拧!
两名匪徒惨嚎着倒地,手臂被硬生生折断!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钱庄大厅!两名匪徒痛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萧墨面色冷峻,毫不留情,飞起两脚,如踢沙袋般将二人踹飞!
嘭!嘭!
两人胸骨应声碎裂,重重砸在墙壁上,滑落在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
“什么?!怎会如此厉害?!”
剩余的三名匪徒骇得魂飞魄散!从交手到两名同伴被废,不过几息之间!这蒙面人的身手,简直匪夷所思!
“他……他到底是人是鬼?!”匪徒戊声音发颤。
眼见两名同伴瞬间被废,场中只剩匪首甲、匪徒乙和匪徒戊三人。
匪徒乙与匪徒戊对视一眼,同时厉喝一声,各自从腰间抽出两柄带有三道放血槽的“透骨锥”!锥尖直刺萧墨咽喉、心口等要害!
叮!叮!
萧墨手中那柄短刃随意挥洒,格开两记狠辣刺击!火星四溅!
非但如此,他手腕一翻,短刃划过匪徒乙与匪徒戊的手腕……
嗤!嗤!
血光迸现!
两人手腕经脉已被挑断!
那两柄透骨锥再也拿捏不住,“铛啷”一声掉落在地。
噗!噗!
萧墨足尖连点,地上那两柄透骨锥刺入两名匪徒的大腿!
“啊——!”
两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透骨锥歹毒无比,一旦刺入体内,创口极难愈合,拔出时必带出大块血肉,痛楚钻心!二人虽痛彻心扉,却根本不敢将其拔出,只能瘫在地上惨嚎连连。
“太……太帅了!”
“好俊的功夫!这才是真正的华夏武学!”
“天啊!第一次亲眼得见如此精彩的‘皮影戏法’,比那西域传来的幻术刺激百倍!”
周围惊魂稍定的顾客们,忍不住挥拳喝彩,真以为是在观看一场逼真至极的幻术表演。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不许动!”
就在此时,匪首甲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柄乌黑锃亮的“掌心雷”!那黑洞洞的铳口指向众人!
“别演了!我们知道这是幻术戏法!你这铳定是假的!”
“有本事你放铳啊!”几个胆大的顾客见“剧情”精彩,竟开始起哄。
砰!
匪首甲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回应他们一声震耳欲聋的铳响!
啊——!
一名起哄的顾客大腿瞬间被击中,扑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剧烈的疼痛,绝非伪装!
“怎……怎么回事?这幻术班的伶人演技竟如此逼真?”
“不对!那血……是真的!他真中铳了!”
“他们用的竟是真铳!”
“你们是哪个戏班的?!怎可用真铳伤人!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告你娘个头!”匪首甲气得七窍生烟!他们乃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何时成了唱戏的伶人?!
砰!砰!
他又抬手朝天花板放了两铳!巨大的声响和溅落的灰尘,终于让所有人清醒过来——这绝非演戏!而是真正的生死劫难!
钱庄外。
秦明月与一众官差本已准备冲入,见此变故,心头一紧,立刻止住步伐!
“该死!这匪首竟还藏有火铳!”秦明月脸色凝重。只要匪徒手持利铳,他们便不敢贸然强攻,以免造成更大伤亡。
官差们只得重新布防,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