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舞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他一拍大腿:“妙啊!这简直是釜底抽薪!到时候我们把人一放,他们无处可去,家人又在我们那,不跟我们走跟谁走?只是……”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些人的家属名单?总不能满大街去打听谁家男人被抓去服徭役了吧?”
“当然不用,”我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了一旁安静倾听的月儿,“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格枫勒说了,主城的一切都在城主的监管下。这虽然限制了我们,但同样也给了我们机会。”
封离心思缜密,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冒险了!一旦被察觉,我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城卫军包围。”
“我没说要正面入侵,”我摇了摇头,“如果是查找一份的徭役征集名单呢?”
我看着封离和阳舞震惊的表情,补充道:“ 一份纸面上的徭役名单,算不上顶级机密,总会有经手的人。而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花钱买?”阳舞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
“没错,”我点了点头,“花钱,买一份名单,顺便买一个心照不宣的沉默。”
这事不能耽搁。我们稍作商议,便再次登门拜访了格枫勒。
听完我的来意,格枫勒那双浑浊的眼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有多问我们要做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递给我一张纸条:“去南城的‘百味茶楼’,找一个叫贾斌的。
他是城主府的文书随从之一,负责整理各类杂务档案,为人……极度贪财。”
这点消息门路他还是有的。
按照格枫勒的指引,我在百味茶楼的二楼雅间见到了贾斌。他长着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和市侩。
“阁下找我,所为何事?”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道。
我开门见山:“我想打听个消息,关于这次岁贡徭役的名单。我的一位朋友家人好像被列入了名单,想确认一下。”
贾斌闻言,嗤笑一声,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意有所指地说道:“为这事来拖消息的人,都快从我这儿排到城门口了。规矩,你应该懂吧?”
他以为我会跟他讨价还价,或者拿个百八十金币出来。
但我没有。
我直接将一张不记名的金票推到了他面前。
“这里面是一万金币。”
贾斌捻着手指的动作僵住了,那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金卡,差点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为了一点“消息”就砸出这么多钱的主顾。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你……你这是……”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名字。”我迎着他震惊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需要一整份名单的副本。”
贾斌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不行!这绝对不行!泄露全本名单,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