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听着这一连串“朴实无华”的条件，再想想孙亦凡那虽然低调但明显厚实的家底（开厂子的爹，开大奔的哥），以及他本人消防员的稳定工作和那张招蜂引蝶的脸……
他沉默地拿起一串烤肉，嚼了半天，才委婉地开口：
“这个……，怎么说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嘛……还得看你造化！”
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光靠“死缠烂打”，恐怕是真不行。
令云云听着张哲那委婉的“仍需努力”，心里有点不服气。她挺直腰板，开始细数自己的“优势”：
“张哲，我觉得我条件还行吧？我工作稳定，大小也是个小白领；学历，正经本科，也拿得出手；长相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带着点自信，“我觉得我也还不错啊！综合来看，我觉得我配得上他！”
张哲看着她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免得她再走弯路。
他放下筷子，表情认真了些：“云云，咱就事论事。单看你个人条件——工作、学历、长相——跟凡哥放在一起，确实……还能算配得上，不算高攀。”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了些：“但是，一旦加上家庭条件这块，这差距……可就一下子拉得太大了。”
他尽量用通俗易懂的比喻：“这么说吧，他家，属于那种小康往上，甚至摸到中产边儿的。家里有产业，底子厚。而你家……”他顿了顿，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说句不好听的，按老话讲，可能就算……贫农？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他看着令云云瞬间有些发白的脸色，补充道：“而且，他是个颜控，就喜欢漂亮的。”
令云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追问：“我长的……还行吧？”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点信心的。
张哲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同情，但话却非常客观，甚至有点残忍：“你嘛……长得是挺顺眼的，清清秀秀，算是……小家碧玉吧。”
“小家碧玉”四个字，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令云云那点建立在“自我感觉”上的信心泡泡。
她明白了张哲的潜台词：你的漂亮，只是普通人的漂亮，够不上孙亦凡那种“颜控”的高标准。 更何况，中间还横亘着一条巨大的、名为“家境”的鸿沟。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烧烤摊嘈杂的背景音。
令云云低头看着盘子里已经凉掉的烤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原来，她所以为的“配得上”，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勉强够看”。原来，阶级和审美偏好，是两座如此难以逾越的大山。
张哲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安慰道：“你也别太灰心……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但令云云此刻脑子里嗡嗡的，那句“小家碧玉”和“不是一个阶级”反复回响。
她的“富二代消防员攻略计划”，遭遇了自启动以来，最沉重的一次打击。
令云云被张哲一番“阶级论”和“小家碧玉”的精准打击弄得有些蔫儿，但强大的现实主义者心态让她迅速调整了策略。
她深吸一口气，对张哲说：“行，张哲，谢谢你跟我说实话。这样，我给自己定个期限，就试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要是能想办法约到他一次，哪怕就一次，我就继续努力。要是连面都见不上，约都约不出来……”她顿了顿，语气果断，“那我就放弃，绝不死缠烂打！”
张哲听着她这目标明确、进退有度的计划，忍不住感叹：“你好现实啊……”这姑娘，目的性也太强了，连追人都像在完成KpI。
令云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世界上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得趁着自己还年轻，赶紧找准目标下手，时间可不等人！”
她这话里透出的精明和效率，反而让张哲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他忍不住问：“你……之前谈过对象没？”
令云云非常干脆地摇头：“没有。达不到我要求的，我压根不会开始谈，纯属浪费时间。”
张哲心里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那你……什么要求？”他想知道，自己在这个“现实”的评分体系里，能得几分。
令云云也没多想，掰着手指头，像背诵标准一样流利地列出条件：“首先，个人条件必须跟我差不多或者更好。学历、工作、长相，不能拉胯。”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家庭条件绝对不能比我家差！最好是能好上一大截！”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下细节：“年龄嘛……最好比我大，或者比我小三岁以内我都能接受。但是！”她强调，“如果对方特别有钱，前面这条年龄要求可以作废！”
张哲听着她这赤裸裸、条理清晰的“择偶标准”，尤其是那句“特别有钱年龄不限”，简直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你还真是……够拜金的啊！”
令云云被他这么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清醒：
“废话！结婚对我来说就是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我没得选，这第二次，我肯定得擦亮眼睛，拼尽全力投个好胎啊！不然指望我那点工资和我那个家，什么时候能翻身？”
这话说得太直白，太现实，反而让张哲一时语塞。他看着眼前这个目标明确、毫不掩饰野心的姑娘，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她现实，她拜金，但她不装，而且……执行力超强。
张哲默默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条件：工作，消防员，稳定；家境，普通工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长相，自我感觉端正；年龄，比她小一岁；学历普通本科，没她高；个人条件似乎……勉强达标？家庭条件……好像比她家好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