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番波折,太姒与姬昌终于循着大队人马残留的痕迹走出了那片仿佛没有尽头的密林。重见开阔的天空和远方的王城轮廓,两人都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本公主的计策不错吧!?“太姒倒是不忘显摆,笑得异常甜蜜。
”是!公主殿下聪慧至极。”姬昌拱手道。他的眼神真诚而明媚。两人就这么两两对望,眼神似乎都要拉丝了。
直到前方便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只见一队黑衣黑甲、纪律严明的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形矫健,正是满脸焦急与愧疚的绾婉!
“殿下!!”绾婉一眼就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太姒,以及她身旁的姬昌,一直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随即又被巨大的自责淹没。她飞身下马,带领着身后数十名精锐暗卫,“唰”地一声齐齐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属下救驾来迟!让公主殿下与世子殿下身陷险境,万死难辞其咎!请殿下责罚!”声音因后怕和激动而微微发颤。
太姒连忙上前一步,亲手将绾婉扶起,又对众暗卫道:“都起来吧!事发突然,岂能怪你们?快起来!看到婉婉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她语气真诚,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几乎同时,另一小队风尘仆仆的人马也从王城方向奔来,正是姬昌的西岐暗卫。他们见到姬昌,同样激动万分,立刻下马拜见:“世子!您平安无事太好了!南宫括将军与二公子(姬仲)率领的刚收编来的奴隶大军一同出击,正在清剿溃逃的凶奴残部。如今我方胜局已定!”
暗卫首领继续回禀:“我等奉命一直在寻找您的下落,几乎要将这附近翻过来了!幸得天佑!世子与公主平安无事!太好了!”
姬昌闻言,心中大定,沉声道:“诸位辛苦了!起来吧!”他目光扫过这些忠诚的部下,心中暖流涌动。
局势已然明朗,姬昌略一思忖,便对太姒道:“公主殿下,既然南宫将军与二弟正在肃清残敌,我需立刻前去与他们汇合,以期尽快彻底解决祸患,安定局势。”
“嗯!这样也好!”太姒虽然心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也知此事关乎重大,立刻点头:“正该如此!除恶务尽!凶奴残部,绝对不可放过!我也需立刻回宫,向傅母和婶婶们报平安。而且还得妥善安置伊氏族人和逃难的村民们。他们受惊了,需要安抚和救助。”
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经历了这番生死与共、并肩作战,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情愫已在两人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那……我先回去了。”太姒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了些许。
“一切小心。”姬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叮嘱,小声说道:“你也累了,要记得多休息。”
“好!”太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抬起头,扬起一个明媚而坚定的笑容,再次强调道:“别忘了!拜师宴!等我安顿好一切,一定为师傅准备一场最风光的拜师宴!本殿下可是说到做到的哦!”
姬昌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莞尔,点了点头:“好,昌,拭目以待。”
太姒这才心满意足,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绾婉立刻率暗卫军紧随其后,形成严密的护卫阵型。
就在太姒调转马头,准备策马离开之时,不远处,早就闻讯赶来、一直伸长脖子等待时机的崇侯虎,终于找到了机会。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堆起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催马就要上前搭讪:“公主殿下!恭贺殿下平安归来!崇某……”
然而,太姒的心思早已飞回了王城和亟待安置的百姓身上,加之对崇侯虎此人本就无甚好感,甚至因他之前的言行有些厌烦,此刻根本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向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和话语,轻叱一声:“驾……”,便带着队伍绝尘而去,只留给崇侯虎一鼻子灰尘和一个越来越远的潇洒背影。
崇侯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碎裂,手臂还尴尬地抬在半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觊觎已久的美人就这样完全无视自己,甚至连个正眼都没得到,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怒火猛地冲上头顶!他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最终,那喷火般的目光恶狠狠地钉在了不远处刚交代完暗卫,正准备出发的姬昌身上!
一定是他!一定是姬昌这个家伙在公主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或者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公主! 崇侯虎咬牙切齿,将所有的挫败和怨毒都归咎于姬昌,认为全是这个西岐来的小子坏了他的好事,打乱了他攀附王室、甚至一亲芳泽的筹谋!
就在他气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时,身边的谋士申恭虣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脸上带着谄媚而又神秘的表情,低声道:“少主息怒!不必因一时挫败而懊恼。属下……属下还有一计,或可……或可……”
正在气头上的崇侯虎压根听不进任何话,满腔的邪火正无处发泄,猛地转过头,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申恭虣身上,厉声骂道:“计策?!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之前出的馊主意……顶用的吗?!滚开!别在这碍眼!”他狠狠一鞭子抽在申恭虣的马屁股上。那马儿一受惊,一阵嘶鸣后差点将申恭虣摔了下来。申恭虣好不容易安抚好坐骑,便狼狈不堪地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多言。
“姬昌,你给我等着……”崇侯虎则兀自喘着粗气,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姬昌离去的方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姬昌,早已率领西岐暗卫,朝着战场的方向疾驰而去,根本未曾将这段小插曲和那道怨毒的目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