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这个秋天,格外的肃杀,连落叶都飘得小心翼翼。田丰主导的“清肃”行动,如同一场席卷河北的凛冽寒风,无数与逢纪、许攸有牵连,或被那份神秘名单(堪称古代版“黑名单”)所波及的官吏、豪强、乃至军中将校,被毫不留情地揪出、下狱、问罪。菜市口的血迹干了又湿(保洁大爷表示很头疼),监牢里人满为患(狱卒工作量激增),整个河北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打招呼都变成了“今天你还在岗位上吗?”。尽管不可避免地存在冤屈与扩大化(误伤友军总是难免的),但那股盘踞在河北肌体深处的腐坏势力,确实被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剜去了一大块,袁绍\/谢安的政令,前所未有地畅通起来,感觉像是给官僚系统通了高压电。
(田丰:我就是那个拿着电棍的!感觉良好!)
大将军府书房内,炭火早早燃起,驱散着秋寒。袁绍\/谢安与风尘仆仆从并州赶回的沮授对坐,面前摊开着最新的边报与内政汇总,气氛严肃中带着点“终于可以搞建设了”的轻松。
“主公,”沮授面容带着久经风霜的憔悴(并州风沙大),但眼神依旧锐利得像鹰隼,“并州方面,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依托关隘,稳扎稳打,利用新式军械之利(比如射程更远的弩),屡挫胡人锋锐。刘豹所部损失不小,抢来的锅碗瓢盆都丢了不少,加之其倚重的‘玄元子’(清虚)被擒(首席法师没了),内部已有不稳迹象,这个冬天,当无力再发动大规模南侵。(估计在家烤火啃羊肉呢。)然,‘黑帝’之影未除,草原深处暗流涌动,不可不防,总觉得那家伙在憋大招。”
袁绍\/谢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案几上另一份来自青州的奏报:“显思在青州,整顿吏治,清理田亩,招募流民编练新军,亦有章法。(儿子没白养。)青徐边境,暂时无虞。(曹操还在观望?)” 他顿了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内部脓疮已破,外患暂得喘息。然,此非高枕无忧之时。公与,你以为,下一步,当如何落子?总不能闲着吧。”
沮授沉吟片刻,肃然道,仿佛要宣布什么重大计划:“主公,当务之急,乃‘砺剑’与‘秣马’!简单说,就是磨快刀子,喂饱马儿,准备干架!”
“哦?细言之。(愿闻其详。)”
“其一,砺剑。”沮授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神兵利器的光芒,“军器监‘百炼法’虽成,然产量有限,难装备全军。(好东西总是稀缺的。)当集中巧匠,优化流程,提升产能,争取实现量产!此外,弓弩、甲胄、攻城器械,皆可依‘格物’之理,逐一改良。(全部升级换代!)此番并州之战,新式劲弩与加固盾车已显威力,然胡骑来去如风,我军缺乏足够之精锐骑兵与之抗衡,老是追在后面吃灰。当设法组建、训练一支装备精良、反应迅捷之骑军,此为破胡之关键!我们要有自己的‘闪电部队’!”
袁绍\/谢安深以为然。他深知骑兵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记忆中谢安所处的东晋,便饱受北方胡骑之苦,那可都是血泪教训。“此事,交由你与颜良、文丑统筹。所需马匹,一方面令并州、幽州加紧收购(高价求购骏马!),另一方面,可尝试通过海路,与辽东公孙度乃至三韩、倭地交易获取。(搞点进口马,丰富基因库。)” 他想起了历史上辽东与日本列岛的早期联系,这或许是一条可行的补充渠道,虽然风险大了点。
“其二,秣马。”沮授继续道,思路清晰,“‘清肃’之后,吏治为之一新,新政推行阻力大减。(刺头都拔掉了。)当借此良机,将劝农、屯田、兴修水利之事,深入推进。尤其是主公曾提及的‘均输平准’之策(国家调控市场经济?),若能建立官营商贸,平抑物价,调盈济虚,则府库可更充盈,应对战事亦更有底气。此乃强根固本之策。(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库里有刀,打架嚣张。)”
“内政经济,由你与元皓(田丰)、审配等详加筹划。(你们都是管钱管粮的好手。)”袁绍\/谢安点头,这些都是增强综合国力的必要手段,虽然听起来没有打仗刺激,但至关重要。“还有一事,”他补充道,像是忽然想起来,“邺城‘格物院’架子已搭起,招揽了些许人才(虽然大部分是神棍),然其研究,尚需与军器监及农政实务更紧密结合。(别老想着炼金丹了!)你既总揽后方,此事亦需留意引导,务使‘格物’之学问,真正化为强军富民之利器,而不是摆在书架上的装饰品。”
“授明白。(保证让格物院产出实用成果!)”沮授郑重应下,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
“此外,”袁绍\/谢安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要穿透迷雾,“‘黑帝’与其网络,虽遭重创,然其根须深植,恐非一朝一夕可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欲组建一支精干力量,专司对此隐秘势力之侦缉、渗透与反制。(搞个特工队!)此事,需绝对忠诚、能力出众且不为人所瞩目者统领,你以为何人可当此任?(找个靠谱的带头大哥。)”
沮授思索良久,脑子里把河北的将领过了一遍,缓缓道:“高览将军,性沉毅,有胆略,做事稳妥,且不似颜、文二位将军那般引人注目。(颜良文丑:我们这么耀眼真是对不起啊!)或可一试。”
“高览……”袁绍\/谢安记下了这个名字。这支未来的“特种”力量,将是他刺向黑暗中的一把匕首,必须锋利且隐蔽。(高览: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是要升官了吗?)
议定大略,各项政令便如臂使指,迅速传达下去,整个河北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邺城的军器监,炉火日夜不熄,温度高得像是夏天。在蒲师傅等工匠的努力(和秃头)下,“百炼法”的工序得到进一步优化,虽然依旧复杂得让人头大,但产量开始稳步提升,可喜可贺!一批批闪烁着幽冷寒光、看着就吓人的百炼刀、一支支射程更远力道更劲(能射穿皮甲)的弩机,被优先装备给颜良、文丑的亲军以及新选拔的骑兵苗子,算是精英标配。
在沮授的推动下,一系列鼓励农耕、兴修水利的政令以更坚决的态度推行下去,谁敢阻挠就请谁去田丰那里喝茶。来自青州的经验(曲辕犁)被迅速在河北适宜之地推广,老农们纷纷表示“真香”!田丰则继续发挥他黑脸包公的本色,雷厉风行地整顿着被“清肃”行动涤荡后的官场,提拔了一批务实能干、不敢贪腐的官吏(怕被田丰盯上)。
而在暗处,以高览为首的一支秘密队伍也开始悄然组建、训练,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那些隐藏在正常商贸、流民甚至僧道之中的可疑线索,试图顺藤摸瓜,找到更多关于“黑帝”的踪迹,感觉像是在玩大型现实版“谁是卧底”。
这一日,袁绍\/谢安在少数亲随护卫下,微服来到邺城外的军营,体验生活。校场之上,寒风猎猎,新招募的士卒正在军官的呵斥下进行着严格的队列与体能训练,跑得气喘吁吁。另一边,一群被选拔出来的骑术基础较好的士卒,正在努力适应着新配发的、结合了部分胡骑优点与汉军制式特点的马具(坐着舒服点了),练习着基础的骑射与冲阵,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马儿不太配合。
袁绍\/谢安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老兵赵大眼。他如今已被擢升为什长(升官了!),正带着一队新兵,一丝不苟地练习着突刺动作。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而不散,眼神专注而坚定,像个没有感情的训练机器。
“姿势要稳!力道要狠!想象你们面前就是凶残的胡虏!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还要祸害你们的父母妻儿!想想你们家里的田,家里的粮,家里的婆娘!”赵大眼的声音粗粝,却带着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和恐吓效果),新兵们听得一哆嗦,练得更卖力了。
看着赵大眼和那些在寒风中咬牙坚持、鼻涕都快冻住的士卒,袁绍\/谢安心中感慨。这些人,便是他推行一切新政、对抗内外之敌的根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数字。他们所求不多,无非是一条活路,一份尊严,一个可以守护的家园。而他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打造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以及一个值得他们效忠与守护的“天下”。(瞬间感觉自己责任重大!)
他转身离开校场,心中那份变革图强的意志,愈发坚定,像块被锤炼过的精钢。河北这台战争机器,正在他的掌控下,剔除锈迹,更换零件,加紧磨合,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准备着下一次的出击。
砺剑秣马,只待风云再起时。(感觉下一章就要开打了!)
而在遥远的鹤鸣山,张道陵\/顾炎武也收到了袁绍\/谢安关于河北“清肃”已毕、全力“砺剑秣马”的加密通信(估计是用信鸽或者密使送的)。他放下帛书,走到格物堂外新建的一座用于观测天象的简易高台(差点被风吹跑)上,望向北方,眼神复杂。
“清除积弊,砥砺锋芒……看来,北地的朋友,已然准备好了,磨刀霍霍向猪羊啊。”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忧虑,“然,‘黑帝’之影,诡秘难测,恐非仅凭刀剑可除……思想的阵地,我们也不能丢。”
他转身回到堂内,铺开纸笔,开始撰写《经世要略》的新篇章,重点便是如何甄别、应对那些利用迷信、谣言和邪术蛊惑人心、破坏秩序的隐秘手段。(在线教学:如何反洗脑,反忽悠。)思想的战场,同样需要利剑与坚盾,而且这场战斗,可能更加无声却致命。
南北两地,一文一武,一明一暗,正以各自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更加残酷和复杂的斗争,做着准备。这盘大棋,是越下越大了。
(第二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