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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剧县。

昔日孙康被斩的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散去,菜市口的血迹仿佛还能在雨天闻到铁锈味,但城头变换的“袁”字旌旗与街道上渐次增多的、脸上开始有点活气的行人,已为这座饱经战乱的城池注入了一丝新的生机。袁谭端坐在原本属于孙康的、如今已被彻底清理改造过(重点是熏了三天香去晦气)的府衙正堂内,指尖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焦躁,轻轻敲击着案几上那卷来自邺城的密令。这动作,隐隐有几分他老子的影子,但火候还差得远。

(袁谭:学我爹,从敲桌子开始!)

密令的内容与他预想的有所不同。父亲并未催促他加大对曹操的威慑,反而令他将重心转向“内部整顿与招抚流民,积蓄力量”。这与他之前借“助讨”之名行“驱虎吞狼”之策的思路一脉相承,但更加深入,也更考验执政的耐心与智慧——简单说,就是从打打杀杀升级为种田搞基建了。

“韩将军,”袁谭抬起头,看向下首坐得像尊铁塔、仿佛随时能拔刀砍人的韩猛,“父亲之意,你如何看?”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他爹那样沉稳。

韩猛沉吟片刻,粗犷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拱手道:“公子,主公深谋远虑。此前我等借招募‘义勇’之名,将青州内部不安定的贼众送去了边境,虽暂时安定了内部,却也如同将疖子挤到了表皮,并未根除病根,还弄得边境鸡飞狗跳。(并州颜良将军表示收到一堆刺头,压力很大。)如今主公令我等转向内政,正是要我等刮骨疗毒,彻底根治青州顽疾,将其真正化为我河北稳固的后方与粮仓!到时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腰杆子就硬了!”

袁谭微微颔首,韩猛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他渴望军功,想象着自己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但经历了剧县之变,他更深刻地认识到,没有稳固的内政与民心,再大的军功也如同沙上筑塔,风一吹就倒,还可能把自己埋里面。

“只是,这刮骨疗毒,谈何容易。”袁谭站起身,走到悬挂的青州地图前,那地图上还残留着孙康胡乱涂画的痕迹,“青州豪强,盘根错节,经孙康一事,虽表面顺服,喊我一声‘袁公子’或者‘袁青州’,实则暗流涌动,指不定在家里怎么扎我小人呢。流民遍地,田地荒芜,仓廪空虚……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千头万绪,该从何处入手?” 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愁掉几根。

他想起父亲在邺城推行的新政,尤其是田丰那个黑脸包公负责的清理田亩与沮授那个白面书生主持的劝农令。

“父亲在河北行新政,以‘劝农’与‘清田’为根基。我青州,亦当如是!”袁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模仿着他爹拍板时的神态,可惜力道没掌握好,拍得案几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韩将军,你立刻持我手令,做三件事。”

“第一,仿邺城‘格物院’之制,在剧县设‘劝农所’,暂由你兼管。(韩猛内心:啊?我?种地?)首要之务,是将父亲派人送来的那几十架‘曲辕犁’样品,分发至各县,命工匠仿制推广,并选派得力人手,下乡指导农户使用。此乃示恩于民,收取民心之捷径。记住,态度好点,别吓着老乡!”

“第二,清查青州各郡县无主荒地与以往被豪强侵占的官田、民田,登记造册。此事需隐秘进行,暂不声张,打枪的不要,但务必摸清底数,看看哪些家伙肥得流油还哭穷!”

“第三,以‘以工代赈’之名,招募流民,疏浚河道,修复官道驿站。所需粮饷,一部分从抄没孙康等家的资财中支取,另一部分……”袁谭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和他爹如出一辙的、带着点冷意的弧度,“向那些与孙康有旧、且家资丰厚的豪强‘劝募’!”说到“劝募”二字,袁谭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你懂的”的意味。

韩猛精神一振,公子此策,可谓刚柔并济,既实际解决问题,又继续敲打地方势力,且将父亲的新政思想落到了实处。“末将明白!这就去办!”(韩猛:劝募?这个我擅长!不就是带着兄弟们上门“讲道理”嘛!)

命令下达,整个青州机器开始围绕新的核心“嘎吱嘎吱”地运转起来。

劝农所的设立和曲辕犁的推广,在民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那些面黄肌瘦、原本对官府没啥好脸色的农夫,扶着轻便灵巧的新犁,在田埂间轻松转身,耕出笔直深匀的垄沟时,他们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甚至有人激动地跪下来亲吻土地(主要是心疼以前累死的牛)。尽管赋税尚未减免,但“袁青州”(民间对袁谭的称呼)送来这省力增产的“宝犁”,本身就被视作了一种仁政。许多原本观望的流民,开始尝试着回归荒废已久的土地,地里终于不再是只长野草了。

而以工代赈,疏浚河道,更是直接给了流民一条活路。虽然劳作辛苦,汗流浃背,但每日能换来足以让一家人吊着命的粮食,这让无数濒临饿毙的家庭得以喘息,孩子们脸上也有了点笑模样。工地之上,人声鼎沸,号子声此起彼伏,虽然民夫们依旧面有菜色,但绝望的气息已逐渐被求生的渴望与对未来的些许期盼所取代。甚至有老农编起了顺口溜:“袁青州,办法高,修河道,发饭瓢,饿不死,有奔头!”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然而,对豪强的“劝募”则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阻力,而且来得很快。

数日后,北海郡最大的豪强,孔氏旁支出身的孔祎,亲自来到了剧县府衙求见袁谭。孔祎年约五旬,保养得宜,面色红润,一身绫罗锦袍,举止间带着世家大族特有的矜持与傲慢,虽对袁谭行礼,眼神中却并无多少敬畏,反而像是在打量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袁公子,”孔祎开门见山,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像是吃了亏的债主,“近日郡中官吏频繁登门,言及疏浚河道、招募流民,需我等‘襄赞’钱粮。公子心怀百姓,我等自然钦佩。只是去岁蝗灾,今岁又不太平,各家皆有难处,库房里都能跑马了,这‘劝募’之数,是否过于沉重?且清理田亩之事,牵涉祖产,关乎孝道,恐非易事,还望公子体恤。”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诉苦博同情,又隐隐点出清理田亩的敏感和“孝道”大帽子,试图让袁谭知难而退。

(孔祎:年轻人,不讲武德,上来就动我们祖产?知不知道我祖宗是谁?)

若是以往,袁谭或许会与之虚与委蛇,慢慢周旋。但此刻,他心中有父亲授予的“临机专断”之权,有在青州立足的迫切,更有整顿内部的决心,腰杆比以往硬了不少。

袁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学着父亲的样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刻意放慢,带着点故作深沉的味道。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孔祎,直到对方被他看得有些不适,眼神开始躲闪,才缓缓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

“孔公所言,确有道理。去岁天灾,今岁兵燹,百姓流离,田地荒芜,确实艰难。” 他顿了顿,看着孔祎面色稍缓,似乎以为他要退让。

然而,袁谭话锋陡然一转,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短刃:“然,正因艰难,才需上下同心,共度时艰!谭奉父命,镇守青州,首要之责,便是安民!流民无食则乱,易子而食;河道不通则涝,颗粒无收!此乃关乎青州存亡、万千生灵之大事,岂能因一家一户之‘难处’而置之不理?” 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手又不自觉地想拍桌子,好在半路忍住了。

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继续说道:“至于清理田亩,更是朝廷法度!高祖皇帝均田令犹在耳边!凡无主荒地,皆归国有,用以安置流民,恢复生产!凡被侵占之官田民田,必须清退!此乃国策,非谭一人之意,亦非孔公一家之事!若有人借此阻挠新政,对抗国法,图谋不轨……” 袁谭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目光和未尽之语,让孔祎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瞬间想起了被挂在城门口风干了好些日子的孙康脑袋。

(孔祎:这……这怎么还扯上高祖皇帝和图谋不轨了?帽子扣太大了吧!)

“孔公乃圣人之后,诗礼传家,当明晓大义,为青州表率。”袁谭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压力,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此番疏浚河道,乃利国利民之善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孔公若率先‘襄赞’,则北海各家必景而从之,青州可定,孔公亦不失为首功之臣,青史之上,或可留名。何去何从,望孔公三思。” 一番话,既有大义压顶,又有利害剖析,更隐含威胁,最后还画了个大饼。

孔祎脸色变幻不定,红一阵白一阵,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在袁谭那混合着年轻气盛与不容置疑权力的目光逼视下,在“孙康榜样”的警示和“青史留名”的诱惑下,他颓然叹了口气,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躬身道:“公子……教诲的是。老夫……老夫回去后,定当尽力筹措,不负公子所望。” 声音干涩,带着肉痛。

看着孔祎有些踉跄、仿佛瞬间老了几岁离去的背影,袁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手心都有些汗湿。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与地方豪强的博弈还将持续,这些人就像韭菜,割一茬还会长一茬。但他也从中体会到了一种不同于战场杀伐的、通过智慧和权柄掌控局面的快感,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数月之后,青州的局面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几条主要河道得到初步疏浚,夏季的雨水终于能顺畅流入大海,而不是漫进农田和民居;坑洼的官道得以修复,商旅往来明显增多;流民初步安定,荒田被重新开垦,露出黑油的泥土;曲辕犁在越来越多的田地里显现威力,秋收的希望仿佛就在眼前。虽然赋税依旧沉重,百姓日子依旧紧巴,但至少,生的希望重新在这片土地上萌发,街头饿殍的景象少了许多。

袁谭的名字,在青州不再仅仅与“狠辣”、“孙康杀手”相连,也开始有了“能吏”、“干才”的评价,虽然毁誉参半。他将青州的治理情况,以及遇到的阻力与应对,详细写成奏报,送往邺城。这既是对父亲的交代,也是一种无声的证明——看,您儿子不仅能打仗,也能治理地方!

而在邺城,收到袁谭详细奏报的袁绍\/谢安,看着报告中那些熟悉的新政思路与灵活中带着强硬的政治手腕,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之色,有种“我家猪仔终于会拱白菜了”的老父亲既视感。

“显思,确是可造之材。”他对身旁的田丰叹道,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虽手段尚显青涩,魄力亦有不足,敲桌子学得也不像,然能领会新政精要,因地制宜,懂得刚柔并济,已属难得。假以时日,多磨砺一番,磨去些毛躁,养出些真正的大气度,或可独当一面。”

田丰也难得地没有唱反调,表示了赞同:“公子在青州,确是用心了。只是,内部豪强之阻力,恐非一时可解,皆是记打不记吃之辈。且曹操在兖州已渐稳脚跟,对我青州,未必没有想法,恐怕正盯着这块肥肉流口水。”

袁绍\/谢安目光投向南方,眼神深邃,仿佛能穿越千山万水看到那个未来的心腹大患:“无妨。显思在青州站稳脚跟,便是在曹操侧翼钉下了一颗钉子,让他不敢妄动。如今,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北面的胡患,和邺城内部的……那条深藏不露、总想搞事情的毒蛇。”

他手中,还握着来自并州沮授的最新密报和鹤鸣山张道陵的警示。风雨,正从多个方向,同时向他和他的事业袭来。这盘棋,是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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