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又一场不算激烈的战斗展开。
因为是内战,叛军军心不稳,都结束很快,伤亡很小,说投降就投降。
天亮之后,战斗结束,谢营长带着俘虏,向全国观众直播战斗的胜利,因为无法面对谴责,很多被俘士兵当场投诚,所控制的街区近一步向外扩大,反而是越打越强了。
而林密脱得半光,光着脚底板,带着电视台馈赠的无人机,陈营长给长枪以及其它军械开车远去,去了建材市场。
建材市场的赌盘比当初屯粮食大多了,所以要是卖不完,出不了手,就真的一夜清零了。
到了建材市场,林密开始制定对外出售的价格,对外零售一律涨价一倍,因为买水泥的时候,别人给的是批发价,所以实际上,如果零售价出,要赚超过一倍,但是对市场同行,只涨价20%,而且是根据进价涨价,是纯粹的20%,这是害怕卖不完,让同行优先出自己家的水泥。
半中午的时候,他在睡觉,被电话惊醒,是谢营长加固工事,派人来买砂石水泥。
他一骨碌爬起来,跑到自己家店外。
因为几辆军车的到来,彻底点燃了销售水泥的热情。
之前只是刮风,现在下雨了,这说明大家的预判都是对的。
有些人甚至开车进来,买一车,装车出去,到居民区卖去了,大家见面都在说:“子弹不长眼,弄不好就打家里了,备两袋水泥吧,关键时候,有窟窿糊一糊。”
这也算一股热潮。
他试着跟周云绮拨个电话,这一次竟然打通了,当场语无伦次地问:“总裁。你那人在哪呢?你别哪危险到哪去好不好,昨天晚上进攻电视的,大人物一个都没去。人家都知道幕后指挥,你是不知道呢,还是脑子有问题呢?找个地堡藏起来,能打电话解决的问题,咱们何必跑出去?”
周云绮这一次竟然没生气,问林密:“你不也跑进去了吗?”
林密说:“我那是想找你,我是怕你危险,我没事儿我自己凑跟前干什么呀?”
这一瞬间,也许周云绮感动了。
她声音明显带点颤意,软乎乎中又带着涩:“我不需要你管我,我死了,你不正好吗?可以跟人家胡混了,可以跟你的学姐在意一起,我不死,你跟谁都别想。你还找我干什么?”
林密安慰说:“说什么呢,你死了我也不找行不行?知道,压力大,心里悲观。保护好自己就是消灭敌人。”
周云绮说:“我真的死了,我也希望有人能够照顾你呀。”
林密哄骗说:“死。死字不吉利。要不这样,你不要我的时候,就别让我出家了……”
周云绮吭哧了一声。
林密就不敢往下说了。
周云绮也不再提,问林密:“你在干什么呢?”
林密说:“我在卖水泥。”
电话那头的周云绮都愣了:“上次你卖粮食,这次你卖水泥?我看你比我更像个生意人。你进了多少水泥?”
林密说:“五百多万。”
周云绮哭笑不得说:“你也不怕砸手里。”
林密说:“我想了,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万一卖不掉,飞航大厦那边买走不就行了。”
周云绮冷笑说:“你做梦。卖不完,天天吃你的水泥去吧,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
她又问:“用无人机的办法是谁教你的?”
林密说:“师姐。”
周云绮问:“你真的特别喜欢她吗?”
林密想说“是”,但是不敢,告诉说:“但是更喜欢你,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不知道吗?”
松了一口气。
难不成你成全我呀,我一听就是试探我的。
挂了电话,又卖出一批水泥,收完钱,开具完单子安排着要出哪一批货,周树林带着人,人后面跟着车就走,去装水泥去了。
很快大江回来,告诉他说:”老大。不好了。王老板他们家反悔了,说水泥没有了,被他们自己卖了,将来到了新水泥,再给我们……“
林密一下火冒三丈:”他当老子傻呀。他妈的,到时候水泥恢复原价了,他弄来水泥给我了,别人都没他们聪明是吧。我车上有枪,咱们带上枪,要是他真卖了,让他给我们按照调货价结账。“
一贯胆小如鼠的兄弟们一看从王老板那买了百万的水泥,二话不说去了六七个,连叶小雨都别把枪。
不过也确实,如果数量不够大,不是他清仓出给林密,他也不至于反悔。
到跟前把王老板逼得跪在地上当场刷卡。
卖到下午,听说哪哪又打起来了,来拉水泥的人反而变多了,很多日用品商店竟然开车到建材市场进货,买水泥,这是令人多么瞠目结舌的事情?
到了晚上,有个工地完工,把临时工也叫来,当场又扩充了一下队伍,还有人介绍朋友来。
林密想了半天,不能全部雇佣掉,回头开工资你没法开,但又想看着像个团队,你能怎么维持呢。
他想来想去,就地开香堂,哄那些临时工,干活的一起玩。
关键在于会哄,还要会玩。
吹一口酒,他宣布说:“这年头如果以后乱了,只有拉帮结派才能谋生,我看弟兄们都是诚心诚意,我们干脆就成立个帮派好了,我们这个帮派不跟人争斗打架,咱们是为了有生意做,有活干,搞装修,做木工电工,扛包装货,因为主要做土木工程,就叫土木门吧。再起个绰号,老大我叫穿山甲,不能用凶狠的动物啊,我们不是黑帮……”
黄赌毒询问:“我叫黄鼠狼?是不是太难听了点儿?”
大家一阵傻笑。
林密马上安排说:“小雨,开始登记。”
黄赌毒问:“小雨叫什么?叶小鸟?”
叶小雨白了他一眼:“去你的?
她眨着灵动的眼睛,带着笑意问:“小鱼儿?”
林密同意说:“可以。”
小鱼儿这名字都过了,江湖上传扬出去,是不是太善良,大江类比了问:“大江里有大鱼,我叫大鱼?”
起了一堆名字,到后面,都是木讷的,不活跃的,只知道干活的,大家咧着嘴笑,来一句:“老大给起啥我们就叫啥。”
林密说:“以后要是兵荒马乱了,饭我们要能吃得上,所以我们土木门第一香堂就叫……”
黄赌毒脱口道:“干饭堂?”
林密白了他一眼:“是存粮食做饭。”
黄赌毒连忙说:“松鼠堂。”
林密骂道:“松你大爷,到后面名字都起完了,就叫炊火堂。”
他又说:“这第二堂,就是装修,就叫安居堂。”
大家觉得还不错。
林密说:“第三堂做家具,就叫善木堂,第四堂是坐在门市里联系业务,包括市场业务和办公室人员,叫香枢运营堂?还有装卸干活的,咱们叫力士堂。”
叶小雨一边记,一遍不放心地问:“哥。以后真的这么叫呀,同行笑话我们不?”
林密一本正经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在这个信息时代的面前,名字不在于可笑不可笑,而在于它具备不具备传播热度,有人笑话咱们反而是好事儿,说啊呀,建材市场有个土木门,里头干活的叫个大松鼠,请问各位,你讲给我,我觉得太好笑了,我讲给别人……啧,名头传播出去了吧,我是大学生,相信我。”
他又说:“咱们的工作是这样的,我们的工作大致分三种,第一种就是头目,相当于老大呀,香堂主呀,门主呀,第二种是在编的,相当于人家在帮的,有正式员工工资,第三种就是外围帮众,他们没有基本工资,多劳多得,但登记了的,我们优先找他们干活,尽量保证他们天天都有活。”
叶小雨突然眼皮子一塌:“管账我快管不过来了。你看?”
林密说:“招聘呀。”
一种新情况出现了,招聘来的,在干活,不是你帮派的怎么办?
他信口开河说:“这种应聘来的,不愿意入门的,没经过考验的,是合同工,相当于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