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裘赶到时,沈诀就站在桥上,周边围着陈参、穆霖、沈执三人。
见她们一行人赶来,穆霖、陈参立马开始了拙劣的表演。
“阿诀!老婆跑了还能再找回来,别想不开啊!”
“少爷!沈小姐来了,你看!”
沈诀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恰好、对上了沈轻裘的目光。
一道热切思念,一道心如止水。
祁妄秒看出其中的猫腻,气恼道。
“少主,我就说是苦肉计。”
阿蒙见到陈参,立马朝他挥手笑着喊道:“陈参哥!”
阿蒙想去找他,但顾着还得演戏,又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
“少爷!别跳啊!你跳了让老爷子怎么办、让我们怎么办啊!”
穆霖也哭喊着:“阿诀,你老婆来了,有什么事下来商量。”
沈诀全程不配合两人浮夸的表演,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那道窈窕的身影。
沈执见沈轻裘并不打算过来,心里莫名的恐慌,时刻注意着沈诀的动作。
祁妄问道:“少主,要过去吗?”
沈轻裘没回,只是继续望着那头,瞳孔有些失焦。
她在想,以后怎么杜绝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还没等到她想出办法,桥的方向却响起阵阵惊呼。
“少爷!”
“阿诀!”
“哥!”
祁妄也大惊失色,忙看向海面。
“我靠!真跳啊!”
阿蒙拽着沈轻裘的袖子大喊:“姐姐,沈诀跳下去了!”
穆霖恨不得打死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骂骂咧咧。
“让他演戏他给老子真跳!”
说完,他也立马从沈诀原本的位置跳下去。
陈参二话不说,也下去救人。
这个温度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就算他没被溺死,也得发高烧。
况且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这么一来,伤口又得感染。 f
祁妄时刻谨记之前任务的差池,担忧地看向沈轻裘。
“少主,要下去吗?”
沈诀会游泳,所有人都知道他跳下去并非赌气,也并非只是想博同情。
她不过去,在他看来,就是心底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既然如此,沈诀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要寻死,穆霖和陈参是救不上来的。
这么冷的天沈轻裘也并不想下去,只是冲祁妄使了个眼色。
祁妄明白,跳下去救人。
只有他和少主其中一人下去,沈诀才会心甘情愿地上来。
......
车上
沈诀伤口感染,意识已经有些迷糊,只是隐约感觉到身上被盖了条毛毯,眼前是日思夜想的脸。
见人被她带走,穆霖问道:“你们要带他回暗堂?”
车窗降下,沈轻裘看向湿淋淋的穆霖和陈参,用眼神示意驾驶座上的祁妄。
祁妄从后备箱拿了两条毯子,扔了过去。
沈轻裘视线移向沈执,嘱托。
“回去跟沈厉说,让他守好沈氏,沈诀我带走了。”
窗外的三人听的一脸迷糊。
“嫂嫂,什么叫守好沈氏?”
穆霖也懵了。
“让沈厉守好沈氏,这跟把羊亲手送进虎口有什么区别?”
陈参也道:“沈小姐,什么让他守好沈氏?我怎么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祁妄白了三人一眼,脱口而出。
“这都听不懂,我家少主要带沈诀回暗堂,难不成把集团拱手让给夏清和沈厉他爸?”
陈参茫然解释:“可沈厉和我家少爷争抢多年,自从老爷子宣布了继承人,他恨不得置少爷于死地,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就跟你们今天的表演一样,装的!”
祁妄说完,关了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阿蒙还不忘探头挥手:“陈参哥,沈执,拜拜~”
只留下三人原地三脸懵,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可祁妄也不至于对他们说谎。
可沈厉他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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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暗堂,沈轻裘让祁妄先给他换衣服。
沈诀此时却睁开了眼,脸烧得发烫,却倔强地扯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不放。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祁妄都无可奈何。
沈轻裘不耐烦地将替他准备好的衣服扔到床上,背过身。
“给你三分钟。”
祁妄见状出了卧室,顺便去问齐灵到哪儿了。
身后一阵细细簌簌、动作很轻,却试图加快速度,伤口估计早就裂开了,他却忍着硬是没发出一点疼。
沈轻裘终究还是不忍,还是转身替他换好了衣服。
只是过程有些艰难,毕竟他这么大个人还发着烧,又没什么力气,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沈轻裘身上。
沈诀原本是脸烧得通红,现在全身上下包括耳朵、脖颈更是染了酡红,活像被轻薄的少男一般。
门外响起敲门声,祁妄的声音传来:“少主?”
“进来。”
祁妄身后跟着齐灵和齐均,齐均手里拿着药箱。
沈轻裘下巴指着床上坐着的沈诀,淡声道。
“伤在侧腰处,还有点烧。”
齐灵点头,上前就要掀开他的衣服。
沈诀却惊得猛后退,拉紧衣角,防狼似的警惕地盯着她。
“渍。”一天上演两遍,沈轻裘耐心已经耗到了底线,语气不算好。
“沈诀,你还要不要命?”
她烦,但又不敢走。
她要真走了,沈诀真能活活把自己烧死。
沈诀抬头望向她,目光脆弱柔和,却实实在在地写着“那就不要”这几个大字。
沈轻裘没理会他这点矫情,一把掀起他的衣摆。
侧腰处的纱布被她刚刚拆了,原本的伤口血淋淋的一览无余。
沈诀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用了点力道下拉着衣角,尽量不让自己被看光。
沈轻裘示意齐灵。
“给他治伤。”
齐灵瞥了眼暗暗释放寒气的沈诀,把弟弟推上前。
“伤势不重,齐均就能治好,我先走了。”
祁妄也离开了。
卧室里只剩三人,齐均不过二十,一张脸上依然充满稚气少年感,此刻却板着脸仔细地替他消毒、抹药。
沈轻裘总觉得他反差感大。
平日里怯怯的,可一面对自己的爱好,却比谁都要严肃认真。
她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出声调侃。
“小均,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凶啊?笑一下看看。”
齐均红了耳,虽然害羞,却还是直面她的戏谑。
“少主,我还在工作,等会儿再、再给你看。”
“可我现在就想看。”
“好、好吧。”齐均动作一顿,脸色涨红,这么多年,明知她是调侃却还是学不会忽视她的一言一行。
床上的沈诀却突然闷哼喊道:“老婆,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