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连迷药也发现了,但现编这事,对沈诀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闻言,深邃的眼眸微垂,莫名带了些哀伤和委屈。
“你还记得我说过有人想拆散我们这事吗?”
沈轻裘点头。
“我还因此捅伤你,你说那人是沈厉,害我失忆的那个。”
沈诀继续道:“他跟你说我爱得另有其人,你只是一个替身,所以你一直想找到那个莫须有的女人存在的证明。”
“所以?”
“所以,你用了迷药迷晕我,然后在别墅到处找有关她的蛛丝马迹,比如说照片之类的。”
沈诀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语气都不太好。
不过不是对她。
“虽然你什么也没找到,可还是被沈厉骗得团团转,后来,联合他做局,捅了我一刀。”
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迷药,他不说自己也能想到。
沈园只比庄园面积稍小,除了偌大的花园、马场、赛场、高尔夫球场、人工林、自然湖....以及前院的主栋别墅外,后院还有几栋大型的别墅。
虽然线索大概率只会藏在几栋别墅内,但如果真要找点什么,一两天是远远不够的。
白日别墅里到处是保镖和佣人,只有夜间才能出去查探。
可确定关系后,沈诀怕不是每天都黏着她睡。
所以才需要这么多迷药,方便她行事。
想起之前伤害过他,沈轻裘盯着他,由衷道:“阿诀,对不起。”
沈诀听不得这些生分的话。
他将人抱着亲了又亲,直到把人亲到身子发软发颤,才松口。
“宝宝,这是最后一次。”
沈轻裘听懂他的意思,也坚定道。
“嗯,以后不会再说了。”
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沈轻裘又忍不住好奇。
她伸手,玩着他的大开的浴袍领口。
“阿诀,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恨我?”
说完,她又自问自答道:“也是,要我我也会。”
“没有。”
“啊?”她不是没听清,而是太意外。
沈诀又耐心地复述和解释道:“没有,且永远不会。”
“为什么?”
沈诀的思绪似乎又被带回了那个晚上。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可却远不及他近乎停滞跳动的心。
“你和他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假情侣的戏,我当时也对你放了狠话,被你推到海里的那一刻,也以为自己恨极了你。”
“可,我舍不得。”
沈诀眼神黯淡,眼尾猩红。
平静地诉说着当时的情绪起伏。
“我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沉入海里后脑子也清醒了很多,立即明白你根本不喜欢他,这只是你们合演的一出戏。”
“可想到你还是想离开,瞬间就没了生的念想。”
“我气你不信我,气你想跑,却从来不会恨你。”
恨这个词放在这,都算高估了沈诀。
就说讨厌她,他也舍不得,也不想。
沈轻裘想象着,他置身冰冷黑暗的海底,被爱人用一切锋利的话语和武器伤害后,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渐渐流失,溃烂的伤口被海水冲刷,绝望心死地想就这么死了也好。
一想到这,她心脏就像被一口重重的棺材压着,喘不过气。
全身的力量也仿佛被抽走,无力地瘫在他怀里。
沈诀搂得更紧,担心地吻着她的额头。
“宝宝。”
沈轻裘立马截断了他的下半句。
“不用。”
只是情绪起伏太大造成的反应而已,不至于叫医生。
想到一切都是沈厉搞的鬼,沈轻裘对他的印象就已经非常不好。
也愈发对过两天的宴会充满期待。
虽然现在真相也渐渐明朗。
无非就是沈厉想夺权,想利用她伤害沈诀,知道两人解开误会后又设计让她失忆,想让沈诀从心理防线崩溃。
不过幸好,她始终记得记忆中的老公叫什么名字。
虽然今晚的沈诀还是胡编乱造,但在大部分内容上都没说谎。
因而,沈轻裘也能更切身实际地感受到他的真实情绪。
也更对他的谎言深信不疑。
抛开沈诀一环接一环的骗局不谈,要问她为什么这么信任他?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沈厉。
他在下药后,一直在沈轻裘耳边重复他精心编造的故事。
什么她和沈诀相爱极了,两人年少成婚难舍难分,尤其是沈诀的名字,更是被他念了不下千遍也有百遍。
要是清醒后,沈轻裘还真是得拍手表扬他这个为弟弟操这么多心的好哥哥。
况且她和沈诀之前的确同居且亲密过,因而,沈厉编的这个谎言也没太多bug。
虽然常有如同沈堰、阿蒙说她讨厌沈诀之类的话,可细问之下,又有诸多漏洞。
加上沈执说过两人的确相爱,她只当是娘家人因为假替身这事而迁怒沈诀。
她出了很多汗,肯定得重洗个澡。
沈诀眼睛瞬间放光,像极了看到漂亮骨头的野狗。
双唇黏糊地贴在她脖颈的肌肤,边亲边吮吸。
“宝宝~”“宝宝~”
沈轻裘捂住他的嘴,受不了他刻意低沉的声线撒娇。
“不要。”
让他帮自己洗澡这事,她只能接受在做晕或者做迷糊过去之后。
沈诀深知现在的她好说话得紧,继续不依不饶。
当初沈轻裘被沈诀捡回家时,之所以愿意留下,大部分都有他这张脸作祟的缘故。
前世也如此。
每每沈诀展露出一丝偏执惹得她不开心时,看着这张脸,多数愤懑和烦躁都被压了下去。
他稍微说点软话,就哄过去了。
因而,沈轻裘没多久就磕磕巴巴地答应了。
“你、你、你不能乱碰、不能乱瞟、不能乱捏。”
上次做完,她迷迷糊糊被他抱去清洗,却被某双不安分的手揉得全身重染潮红。
往事历历在目,沈轻裘硬是要他一个承诺。
沈诀心满意足地打横抱起她,走进浴室。
“好~”
这次他倒是规规矩矩,手也算安分。
可等他替她穿好睡衣,却见某男无奈地摊着双手,从上到下指着指自己。
“宝宝,我好像湿了。”
“......”他总是爱说这些带有歧义的话。
“湿了就换,不行就洗。”沈轻裘冷漠道。
而后不解风情地抬腿朝门外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拦腰抱了回去。
沈诀从身后搂住她,一手暧昧地从她的小腹缓缓滑至明晰的锁骨,轻轻一扣,手指轻易就捏住她的两颊。
大掌覆盖她的下半张脸,肌肤下的手筋不断跳动,似在叫嚣着想要某种特殊的安抚。
那张俊美的脸痴恋地埋进她肩颈,亲了亲她的耳朵。
沈轻裘耳垂被一股湿热占据,身子不禁一颤。
她清楚的听见沈诀在他耳边哀求。
“你给我洗,顺便帮个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