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眼神一凝,锋利冰冷的眼刀射向他。
沈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牵起一侧唇角,笑得像个阴谋尽显却无辜的反派。
“有你在,我不会伤她。”
“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沈诀收起眼神,冷嗤:“我们可不是能好好玩游戏的关系。”
沈厉打了个响指,眉梢微挑。
“我当然是想看你痛苦,不如就赌后天,看她会不会背叛你?”
两人这段时间都为新项目的竞争耗费心神,大后天正是项目发布会的时间。
“不会。”
沈诀自信道:“她不会,你必输无疑。”
沈厉似笑非笑,见沈轻裘已经走了过来,只留下一句。
“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他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话,让这段时间处在幸福和不安分界线之间的沈诀再次摇摆不定,心底有一处空落落的。
沈轻裘上前再自然不过地牵起他的手。
“走吧。”
沈诀反握住,眼神却飘浮不定。
她不会的...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
整整一天,沈轻裘都只是乖乖躺在家撸撸阿蒙,浇浇花。
自己一回到家,她就依赖地主动钻进自己怀里,自顾自玩着游戏。
沈诀觉得沈厉绝对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自己居然轻而易举地被离间!
还没等沈诀气自己不争气听信奸人谗言,沈轻裘就不耐烦地将他横在腰间的手甩开,语气不悦。
“你抱够了?”
好吧。
沈诀收回“主动”两个字,其实是他将人从楼下抢过来的。
见她游戏都玩得认真且专注,沈诀气恼地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我还没有这只哈巴狗好看?”
沈轻裘不咸不淡地“昂”了一声。
她虽然爱呛声,但不会以实际行为拒绝。
沈诀对她面上反骨实则听话的小模样爱到不行。
见游戏胜利的页面一出,他捏着沈轻裘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而电脑另一头还在等沈诀下指令的众人面面相觑。
为了明天的发布会今晚一直在讨论策划书最后的细节问题,只不过沈诀一直戴着耳机。
蓝牙耳机是私人定制,事先只将沈诀的声纹录了进去,因此下属都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直到沈诀说出那句“我还没有这只哈巴狗好看”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们不知道,沈诀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耳机一摘,如愿地捧着沈轻裘的后颈深度索吻。
唇齿相融,涎水暧昧地蔓延成一根银丝。
沈诀抬手覆上她被自己咬破的嘴角,眼神一暗,刚压下的欲望又升腾。
沈轻裘不想再做手艺人,埋在他怀里平复好呼吸后直接将耳机塞进他耳朵,将人推开。
终于,下属们等到了一点动静。
那头的总裁喘着好听的粗气,仿佛像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继续。”
沙哑低沉欲求不满的声音一出,众人脸上都染上揶揄。
谁不知道他们总裁金屋藏娇。
不过总裁这时间也太短了吧?难道他不行?!
等到沈诀开完会,沈轻裘已经洗漱完毕。
沈诀揉着太阳穴靠在老板椅上,清晰的下颌线在灯下折射出锋利的弧度,那双阴翳冰冷的眼睛在看到沈轻裘时,瞬间冰山融化。
她走进书房,瞥了眼书桌上刚打印出来的项目策划书,有些反常地催促道。
“我要睡了,你快去洗澡。”
沈诀打量着神色紧张的沈轻裘,她却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沈诀垂眸,低声道:“好。”
说完他就离开了,只留沈轻裘一人在书房。
沈轻裘紧盯着策划书,抬腿走了过去。
哪个行业都忌讳抄袭。
沈诀和沈厉的纷争圈内都清楚。
如果两人的策划书内容一样,明天的发布会沈诀又在前,谁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后者才是被抄袭盗窃的那一方。
也会给两人的内斗事迹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几分钟后,沈诀透过未合上的门缝望向书房里翻着策划书拍照的女人,垂下的双眸染上失望。
明明痛恨背叛,第一时间是想冲出去质问。
可心底又道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恼怒。
这个项目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爱好。
只要她开口,不管是策划书,还是项目核心人员,他都能送到她眼前。
可偏偏,她支开他,还以这种方式偷拍内容。
沈诀不愿意去相信沈厉说的背叛,可事实上,沈轻裘早就和沈厉搭上。
不管是何种原因,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乖巧都只是表象,都只是为了迷惑他。
以此来达到今天的目的。
沈轻裘讨厌他,讨厌到宁愿和沈厉合作恶心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一颗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尖穿透,疼到麻木。
沈轻裘隐约有某种心灵感应,终于抬头看向了门边的沈诀。
而那张脸上,是布满冷意和痛苦的挣扎。
“沈轻裘...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没等沈轻裘反应过来,脖子已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攥住,那双阴鸷的眸子溢满了失望。
“你骗我!”
什么乖巧听话、维护他、在意他,这些统统都是假的!!!
就可能连替他释放都是忍着恶心做的!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连同沈厉骗我!”
“沈轻裘,你怎么敢?!”
沈诀感受手心热烈跳动的脉搏,神色微黯。
他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永远陪着他...永远。
他激烈的反应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沈轻裘嘴角牵起一抹自嘲。
这段时间她在演戏,沈诀又何尝不是。
演技好到她都差点忘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离开他做的铺垫,沈诀他本质上依旧暴戾偏执。
天道设定的程序,注定她永远都只能远离沈诀。
沈轻裘长睫轻颤,语气一如平常地问道:“你早就怀疑我。”
听此,沈诀有些心虚,不敢看向她质问的眼神。
可一想到是她背叛自己,大脑最后一根弦就彻底绷断。
眼底聚着暴风雨到来前最后的宁静,在意识到沈轻裘眉眼间淡然平静的不以为意时,瞬间,宛若海啸狂涌的海面,涛声巨浪席卷而来。
沈诀呼吸紊乱,险些在她面前发病,可猩红冷冽的瞳孔已然逐渐涣散。
与之前吃醋时的愤怒嫉妒不一样,反倒更像他的另一个人格。
沈轻裘前两次差点看到的,发病的他。
她用了巧劲掰开沈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而后将那本策划书在他面前一页页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