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这小子和他闹了矛盾,气得他原本准备的礼物就一直没送出去。
李管家则是看向了沈轻裘。
任谁也知道刚刚那件事是她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对于阿荣的身份,她早就猜出来了。
虽然老爷子不满意她危险的身份,可有时候老爷子身处这个位置身不由己,而沈小姐对少爷的这份维护和偏爱,正是少爷所缺的。
夏清和沈威心下暗道完了。
这局已经输了。
“阿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后知后觉明白中了沈轻裘的圈套。
想到夏清承诺自己的天价退休金都被她给毁了,他怒气攻心,双眼暴涨通红,捡起刀就要朝沈轻裘刺去。
“贱人!我要杀了你!”
沈执心一紧,腿比脑子先行。
沈诀拧着眉将人踹飞五米远,连接近的机会都没给他。
沈轻裘从始至终都岿然不动。
是出于对沈诀的信任,信任他对自己的绝对保护。
而几近走到沈轻裘面前的沈执,此刻却被众人凝视。
尤其是夏清。
这臭小子!一看就也是被这狐狸精迷住了!真没用!
沈执知道就算辩解也没人会听,默默退后几步。
沈诀之前倒是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好几次这小子的眼睛都跟黏在沈轻裘身上一样。
想到这,他浑身散发着醋意,又怕沈轻裘这几天来好不容易的温柔安分被他升腾的占有欲打破,只能生闷气。
沈诀这人,只要面对她,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沈轻裘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俯身贴着他耳边道:“醋缸,一会儿跟你解释。”
沈诀一边为她第一时间察觉自己的情绪而感到欣喜羞涩,一边又赌气于她对自己的称呼。
明明是她爱吃醋。
一见到别的女人靠近他,就酸得发涨。
沈诀给陈参使了个眼色。
陈参点头,上前将“阿荣”的人皮面具撕下。
皮下是一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是沈园一位前院守卫。
陈参气得在他脸上捶了几拳。
他就说,就算他中了头彩,阿荣都绝不会背叛少爷!
真相大白。
可当陈参逼问指使他的幕后黑手,他却宁死不愿开口,甚至还想咬舌自杀。
陈参及时制止。
这样的结果,无论是沈轻裘和沈诀都猜得到。
既然要挑人卖命,夏清自然做好了他闭嘴的准备。
这时夏清眼泪说掉就掉,活像哭丧似的。
“人皮面具?!我就说阿诀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原来是有人从中作局!”
沈威忙附和:“爸,一定是仇家干的!想以此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
沈老爷子闭上眼,内心纠结。
或许吧。
就算沈威混账,也干不出这样害自己儿子的事。
况且这副人皮面具,他都没认出来不是吗?
沈威他还是父亲,他不会真的害阿诀的。
沈诀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种结局,也没有意外。
沈轻裘注意到沈老爷子的反常,那双漂亮上挑的眼睛里带着嘲弄。
明明只要问沈诀就能知道的真相,就因为不愿相信他亲手教出来的儿子会害自己的孙子,所以自欺欺人。
都说沈老爷子对沈诀偏爱且袒护。
可在她看来,还不如陈参和阿荣。
在沈老爷子的强硬下,几人被迫在沈宅住下。
或许是刚吃了瘪,夏清沈威没再作妖。
沈诀照样旁若无人地照顾自家小狐狸。
沈轻裘脸皮厚,况且每次吃饭都只用嘴唇开合,早就被沈诀养出了惰性。
要不说老爷子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换厨子,王叔还真有两把刷子。
见她吃的比以往要多,沈诀宠溺地替她擦拭嘴角,像在商量。
“把王叔带回去?”
可一点也不顾着沈老爷子的想法。
王叔刚端上来甜品点心,听此嘿嘿笑。
“多谢沈小姐捧我的场,要是你们想吃就常来,老爷子心里一定欢喜。”
这话虽客气,但话里话外自然在说,这事当然得老爷子做主。
沈老爷子越看自家孙儿忙前忙后伺候这女人就恨铁不成钢,可他难得找自己讨要,他板着脸说道。
“走走走,就当是养猪了。
老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能吃的,况且某人家里还养着一个更能吃的饭桶。”
沈诀不乐意了。
“爷爷,她这算吃得少了。”
沈老爷子一听他对沈轻裘的维护就头疼,简直就像看一棵被猪拱走的白菜。
他听话乖巧的好孙儿!怎么就变这样了!
李管家:老爷,少爷之前也不乖巧、不听话啊?
夏清注意到沈执失落的神情,眼神一闪。
主动提出让沈执做到沈轻裘身边,还找了个方便夹他爱吃的菜的借口。
她要让沈诀痛苦。
她抢了白灵的男人,也要让她儿子抢她儿子的女人!
沈执从来不会违抗她,现在也是。
在落座的一瞬间,沈执耳垂就跟滴了血一般。
沈诀周身已经开始萦绕着不爽的气息,仿佛切的不是香酥桂花软糕,而是夏清的头。
餐盘被沈诀切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
沈老爷子都看不下去,出口呵斥。
“吃饭就吃饭!这样像什么话?!”
沈诀放下餐具,却不悦地盯着沈执。
沈执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生怕别人窥探到他对自家嫂子的觊觎之心。
沈家饭桌上重规矩,沈轻裘也不能擅自和他换座,只能哄着人把这顿饭吃完。
注意到她极爱吃的几道菜,沈执趁人不注意将那几道菜偷偷换到沈诀面前,方便他夹菜。
沈诀赌气一般,刻意避开那几道菜。
而沈轻裘为了安抚某人,也纵容地吃下他喂的每一道菜。
沈诀心一软,冷冽冰冻的眼底软成一滩温热泉水。
“这么乖?”
要离开了,当然要讨好安分几天。
沈轻裘微抬眉梢,灵动娇媚的神色使得沈诀眼神一暗。
以后一定要试试餐厅......
沈轻裘万万没想到这人脑子已经进化到跟阿宁一样的黄。
吃过饭,沈诀被老爷子叫去书房。
沈轻裘第一次来就看上了老宅后院满园春色。
即便入了秋,后院的花也被悉心照料得极好。
置身于花海之中,沈轻裘张开双臂,任由飘过的花瓣拂过脸颊。
临州也有一片,独属于她的花田。
时机差不多了,她也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