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过于美好温柔,不曾属于他的宠溺。
坐在她身边的少年蹭着她的脸,依赖和暧昧的动作却没有引得她一丝不满。
他只有在她睡着后才敢做的动作,那人做起来轻而易举,也没有得到半分责怪。
“阿诀?”穆霖孟邬见他停下,也顺着他的视线往里探。
“嘭!”包厢门被一脚踹开。
经理刚好巡视到这,见有人闹事领着花臂保安就准备教训不长眼的,结果见是三人,立马拐了个弯离开。
纪小姐是有点小钱,但权势财力怎么也比不上沈少啊,他还是有眼力见的。
阿蒙被这声吓得抖了一下,见沈诀一脸阴沉地朝沈轻裘走过来,立马挡在她身前。
他启唇想要发出警告却想起了她的话,只能死死地盯着沈诀。
纪宁在见到其中一位来人后直接戴上口罩,拍了拍自家闺蜜的肩膀,“阿轻,自求多福,先走了。”
其他男模也一哄而散。
纪宁在经过孟邬时却被拉住了手腕,“等等。”
“我是不是见过你?”
纪宁压着嗓子,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又朝暗处偏了偏,“不知道,没见过,滚开。”
包厢内灯光昏暗,料他也不认识自己。
没等孟邬反应过来她就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撒腿就跑。
某些人光嘴上逞能,跑得比谁都快。
沈轻裘无语了片刻,收回了目送她离开的视线,启唇:“回来。”
阿蒙纠结了十秒,不情不愿地退到她身后。
孟邬穆霖瞬间就明白眼前女人的身份。
穆霖双手插兜,道:“难怪啊~我就说什么人能把阿诀迷得不要不要的,这气质和长相是真没的说。”
“就是苦了阿诀,爱上了一个不着家心里还早就有人的女人。”
孟邬没附和,担忧地看向沈诀。
男人此刻晦暗如深的双眸在被叫做阿蒙的少年脸上略过,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最终落在沈轻裘眼底。
声线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带着醉酒后莫名涌起的脆弱。
“沈轻裘,我算什么?”
不同于以往直接二话不说的暴躁,沈诀此刻没有胡来,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你说过喜欢我……原来只是骗我然后偷跑出来见他……”
沈轻裘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却没抢过他的速度。
“沈诀!!把枪放下!”
“阿诀!”孟邬和穆霖也瞬间提了口气。
沈诀纤长有力的手指勾着扳机,侧眸看着她为了喜欢的人紧张的模样。
冷笑,拼命压下心底泛上的苦涩。
他自虐地将抵在阿蒙额头的枪口向下挪。
果然,她眉间的慌乱因此多了一分。
沈诀此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胸口被重物压着快要窒息。
呵……
欺骗、背叛、花言巧语,都是她的把戏而已。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因为她的求情而心软。
阿蒙见沈轻裘用过枪,自然也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却他还是用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盯着沈诀,眼底蕴着猛兽的凶狠。
“我能解释。”沈轻裘试着去夺那把枪,“沈诀,先把枪放下。”
阿蒙的重生不是定数,她不想失去他。
沈诀将她伸过来的手甩开,极力克制不去看她,一眼也不行。
她就是仗着自己好说话,以为自己好糊弄,就理所当然地在外面找男人,当他沈诀是什么?
见他粗鲁地甩开沈轻裘,阿蒙眼底冒火,二话不说就要扑上去撕咬。
沈轻裘一声警告:“别动!”
阿蒙起跳的姿势都摆好了,又被迫刹车,双眸注水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沈轻裘。
死绿茶!!!
见此,沈诀气得要命,胸口剧烈起伏。
当然,抵在阿蒙脑门上的枪也在颤,让众人心都紧了紧。
不顾沈诀冷厉得像是要将她凌迟的眼神,沈轻裘飞速用手心捂住枪口,冲身后的阿蒙道:“你先出去。”
“主……”
“出去!”
第一次被主人这么对待,阿蒙脑袋都快要垂到地上,迈着不舍的步伐离开。
显然,听到他也会被凶,某男心情突然好了几分。
孟邬穆霖两人也随即出门,给两人空间。
沈轻裘从他手中夺走枪。
沈诀怕枪走火没有阻止。
“眼光一如既往的差,现在还喜欢上了这种奶都没断的小屁孩!”
沈轻裘很想问还有谁,脑海里突然跳出了陈参的脸。
“……”
明明都跟他解释过了,还记着。
沈诀眸光略过她脖子上的吻痕,眼底再度席卷狂风。
沈轻裘忙道:“阿宁亲的,女孩子。”
沈诀咬着牙:“女的也不行!再有下次,我就....”
“好好好。”
沈诀抬手在她脸上和脖颈上擦着,试图抹去不属于自己的痕迹,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重。
沈轻裘没拒绝,生怕面前男人又发疯。
直到白皙的肌肤泛上难消的红,沈诀才终于停手。
入眼的红使得他瞳孔微缩,但很快便狠下心别过眼。
她别妄想装可怜博同情!
可两人就这么站了一分钟,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又骗他!
沈诀脑子瞬间充血,长腿直接踹翻了三米长的茶几。
酒杯和酒瓶的破碎声此起彼伏,红酒也流了一地。
沈诀手指捏着她纤细脆弱的脖颈,指尖下鲜活的生命跳动。
他似乎稍一用力,就能让她永远沉睡。
男人双眸是嗜血的红色,蒙着一层冰冷的同时,眼底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受伤。
“你就一句解释也没有?!!!”
“沈轻裘!我是太惯着你了是吗,给你我好说话的错觉!!”
少爷终于肯给自己正眼,沈轻裘仰着下巴。
因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酡红,一双水雾妖魅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他看,灵动的水眸仿佛会说话一样。
这一动作勾勒出的脖颈、下颚的弧度简直完美。
沈诀心神一动,察觉再次被她轻易拿捏后又猛地松开手,干脆靠在卡座上闭眼假寐。
没出息!!!
沈轻裘明白她和阿蒙的关系,也了解其他人未必会相信两人清白。
就算是阿宁,也会觉得她和阿蒙过于亲密。
别说面前的醋缸。
沈轻裘想要故技重施跨坐在他腿上,却被他提前察觉,拉着她拐了个方向,摁坐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
许是一室的酒气再次激发了他心底的醉意,又或是知道她要讨好自己后也变得大胆起来。
沈诀放着一会儿就后悔的狠话。
“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别碰我。”
一阵沉默过后。
紧接着他听到一阵越发远去的脚步声。